“報!”
“邊關(guān)八百里加急!”
慶賀復(fù)立太子的參拜聲還未完全落下,八百里加急軍報的通報聲就傳了上來。
朝臣們心驚肉跳的朝著門口的方向看過去。
“報!”信使唇角干裂,雙眼滿是紅血絲,單膝跪地,將手中的密信高高舉起,“燕軍突襲,北關(guān)連失兩座城池,程大將軍請奏陛下,派兵支援!”
密信很快被呈送到皇帝跟前。
朝臣們愈發(fā)的心驚肉跳,只覺得今日實在是事情一樁接著一樁。
燕軍蠢蠢欲動已久,早在前兩年和親之前,就已經(jīng)屢屢犯境,和親之后也不過安分了不到兩年,便再次卷土重來,且看如今這架勢,大有舉兵南下,重現(xiàn)當年舜河之役的架勢。
當年舜河之役,燕軍差一點就渡過舜河,是重文太子北上為質(zhì)求和,才平息了兩國的戰(zhàn)爭。
如今才不過二十余年,對方就再一次卷土重來。
皇帝看完密信,看向堂下諸臣。
朝臣們也正在議論當中。
皇帝偏頭掃了一眼馮大監(jiān)。
馮大監(jiān)會意,悄悄走到已經(jīng)落到人群后的容歆和程若雪跟前,低聲道,“二位,奴才送兩位貴人出去?!?/p>
馮大監(jiān)帶著兩人離開太極殿,對著程若雪說道,“少夫人,奴才使人送您出宮,若蕭國公府不便,您可自行回將軍府,陛下并無追究之意?!?/p>
程若雪恭敬行禮,“多謝公公。”
程若雪看了眼容歆,萬萬沒想到,容家除了她,還有姑姑在。
當年容家被滿門抄斬,姑姑也自焚于宮中,她還以為,容家只剩下她一個人了。
程若雪并未在朝堂上暴露自已的身份,是不想牽連程家,若非姨母救她,她也早就隨著容家一起死在那場災(zāi)禍里了。姨母在當年容家獲罪之時偷偷收留她,若陛下追究的話,恐會給程家?guī)砺闊?/p>
她不想節(jié)外生枝。
只現(xiàn)在當著馮大監(jiān)的面,也更加不便相認,左右以后還有機會。
程若雪沖著容歆輕輕的點了點頭,轉(zhuǎn)身跟著馮大監(jiān)指派的宮人離開。
程若雪離開之后,馮大監(jiān)才恭敬的對著容歆說道:“娘娘,陛下請您去偏殿等他片刻,他有話對您說?!?/p>
容歆淡淡的看著馮大監(jiān):“你回去告訴他,我沒有什么跟他說的了,容妃娘娘容歆早在當年的那場大火當中就死了,支撐我到今日的,是容家的冤屈。如今容家沉冤昭雪,這世上,也再沒有容歆這個人。”
“他宗凜要是還顧忌最后的體面,還請送我出宮吧!”
馮大監(jiān)跟了皇帝多年,自然也清楚當年皇帝跟容妃之間的恩怨,見容妃如此堅決,也明白以容歆的性格,強留肯定是不成的。
他沖容歆彎了彎身,“奴才叫人送您出去?!?/p>
容歆輕點了下頭。
將兩人送走之后,馮大監(jiān)重新回到皇帝身邊。
皇帝并沒有看馮大監(jiān),而是問議論的正激烈的朝臣們,
“燕軍突襲之事,諸位愛卿怎么看?”
朝臣們立即站出來發(fā)表自已的看法,
“陛下,依臣之見,北燕狼子野心,決不能姑息!”
“陛下,兩國交戰(zhàn),受難的始終是百姓,不如派遣使者前往北燕和談,自當年容將軍北伐之后,距今已經(jīng)快十八年,雙方都相安無事,還是和談為上!”
“豈有此理!北燕就是喂不熟的狼,還和談,和談個屁!照我看,就應(yīng)該傾舉國之力,與他北燕抗衡到底!”
“沒錯,臣以為,決不能和談!”
“若不和談,難不成是想要再來一次陳州之戰(zhàn)嗎?”
“是那蕭賊通敵叛國,才導(dǎo)致陳州兵敗,若不然,早十八年前,就將北燕打的屁滾尿流了!”
“現(xiàn)在說這個有什么用,當務(wù)之急,是想出對策來,難不成叫北地百姓無家可歸嗎?”
“和談才能讓百姓免受戰(zhàn)亂之苦!”
“笑話,雙方休養(yǎng)生息快二十年,你當北燕是鬧著玩的嗎?他們早打算著今日,一舉南下好統(tǒng)一天下!還做和談的夢呢!”
“萬一呢?戰(zhàn)爭勞民傷財,若能和談,也是為了百姓好!”
“和談!”
“打仗!”
幾乎是天然的,朝臣完全是不約而同的分成了兩派,一派主戰(zhàn),一派主和。
歷來遇到兩國交戰(zhàn),實力相當或者懸殊之時,都避免不了的主戰(zhàn)派和主和派相爭,甚至是當場就吵了起來,完全忘記了今日朝會到現(xiàn)在的疲憊。
皇帝看著他們爭吵的火熱,看向宗榷,
“太子有何看法?”
宗榷走上前,雙手交疊,單膝跪地下拜,
“兒臣請旨,率兵北伐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