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泱泱聽著宗榷那聲悶笑,一張小臉紅了個通透。
在西南這地方并沒有什么人認識她,她自然也就沒有刻意化妝,白皙的臉頰透著艷麗的粉,而那片栩栩如生的羽毛,就宛如火鳳的尾羽,好似要騰空而起。
格外的勾人情動。
宗榷指尖落在她的下巴上,指腹擦過她微腫的唇角,眼底欲色更濃。
然而他也只是再次貼上她的眉心,輕輕的蹭了蹭,
“你年紀尚小,自已都是大夫,當知房事過早易傷身,待過兩年再說?!?/p>
陸泱泱繃緊嘴唇,這才意識到自已方才是會錯他的意思了。
他壓根就沒想過要那啥……
這可真是尷尬了。
那他方才說那些話,合著根本不是那個意思?
那他是想的哪個?
宗榷瞧著她臉紅的都快要滴血,低笑著問:“想哪兒去了?”
“那你剛剛……”陸泱泱小聲嘀咕。
宗榷在她唇上輕輕的蹭了蹭,“我也只是,想同泱泱親近些?!?/p>
陸泱泱羞惱的別過臉,可真是丟死人了!
都怪她這當大夫的懂太多,還以為他是想要那個!
宗榷再次低聲悶笑,“好了,別害羞了,情之所至,我能理解的?!?/p>
陸泱泱差點咬到舌頭:“你理解個什么呀,你快別理解了,這馬車怎么回事,怎么這么慢,這路有這么遠嗎?”
馬車外,裴寂輕咳一聲:“早到了,就是你要下來嗎?”
陸泱泱聽到裴寂的聲音,驀地瞪大了眼睛,“嗖”的一下推開宗榷從他身上跳下來,推開車門直接順著跳了下去,頭也不回的就朝著大門走去。
走了兩步,她又沒忍住轉過身,一言難盡的打量著裴寂:“你專業(yè)嗎?你不回避一下的?”
他到底聽到了多少??!
陸泱泱感覺自已腦仁都麻了。
裴寂一臉無辜:“我尋思著,這時間也不夠,應該用不到刻意回避吧?”
陸泱泱懵了一下,很快反應過來他這個時間也不夠是個什么意思,她登時臉色爆紅,狠狠瞪了裴寂一眼:“裴大人,我這幾天都不想看見你了,你能想個辦法嗎?”
說完,她轉身頭也不回的跑了。
裴寂:“……”
你們真情表白的時候,也沒說要避著我呀?
宗榷從馬車上下來,裴寂趕緊上前扶住他的手。
宗榷偏頭看了他一眼,“想個辦法,嗯?”
然后也跟著陸泱泱進了門。
裴寂:“……”
不是,他想什么辦法?這夫妻倆又玩什么花樣?
陸泱泱跑進院子,左右看了一眼,這才反應過來,她都還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呢,就這么走了進來,她現(xiàn)在該往哪邊?
“往右邊?!弊谌兜穆曇魪纳砗髠鱽恚袷悄茏x心似的。
陸泱泱“哦”了一聲,抬腿往左走去。
宗榷拉住她的手,“走反了。”
陸泱泱摸摸鼻子,轉過身來,手被宗榷拉住,帶著她朝另一邊走去。
“這里是我的私宅,從前來錦州辦事的時候置辦的,總督府還有錦州的言府眼線太多,不好停留,這里安靜些,距離仁心堂也不遠,日后你便住在這里。我已經(jīng)叫人給你收拾好了東邊的院子,出了側門拐一條街便是仁心堂,客房也都收拾好了,可以帶上你的朋友們一起過來,我住在西邊竹林那里,不會影響到你們?!弊谌稁е贿呑?,一邊同她說道。
商號那邊房子多的是,陸泱泱倒是沒想到這些。
更沒想到他安排的如此周到。
陸泱泱忍不住問他:“阿卻,你是不是很有錢?”
怎么感覺他走到哪兒,都能舒舒服服的跟回家似的,什么都能安排好。
宗榷輕笑一聲,“我是不是沒同你說過,若是缺銀子了,便去天乘商號支取,要是嫌不方便,待會兒我將裴寂的印信給你,你拿了去景豐錢莊隨便取,或者你拿聞清清的印信去取,記賬,我讓裴寂在年底盤賬的時候一并還上?!?/p>
陸泱泱狠狠的咽了口唾沫:“殿下,你這是認真的嗎?”
“我何時同你開過玩笑?”宗榷捏了捏她的手指:“不信?”
陸泱泱不是不信,她是羨慕啊。
雖然吧,自從大哥給了她第一桶金,她拿去給綠瑤做生意之后賺了不少,后來又陸陸續(xù)續(xù)收到一些饋贈,加上跟江執(zhí)衣他們一起做生意也早已開始盈利,但她身上是真沒幾個錢?。∠氘敵跛動鲆驗槎摄y子討價還價的時候,她都覺得肉疼,什么時候這錢都能叫她隨便花了?所以他這到底是有多少錢??!
宗榷看著她那快要流口水的模樣,好笑的同她解釋:“景豐錢莊背后的主人你已經(jīng)知道是誰了,先生說日后錢莊必將是整個大昭乃至天下的重中之重,我便參了一股,只不過我的印信不好隨意拿出去用,便用了裴寂的。天乘商號也不在我名下,給了你二哥。但無論怎樣,總不能虧了我們泱泱的錢花。”
陸泱泱十分震驚且不可思議,萬萬沒想到,當初窮的幾文錢都要靠攢的,有朝一日還能體驗一下錢隨便花的感覺。
這可真是……太美妙了!
“那倒也不用,銀子我還是夠花的,就是感受一下有這么多錢,還是很開心的?!焙芏嗪芏噱X,還隨便花,能不開心嗎?
“你們在玉州開的書院,也可以開到錦州來,除此之外,還有仁心堂,聞先生說過,醫(yī)館日后可以擴建成更大的醫(yī)館,分門別類,讓百姓們也能更方便就醫(yī)看診。”看著陸泱泱越來越亮的眼睛,宗榷淺笑道:“這些都需要錢。你們開了臻顏坊的主意便不錯,可以進一步擴大,累積到一定程度,才能成為幫助你們成為實現(xiàn)理想的資本,你若不擅長這些,便交給合適的人去做,人各有所長,你只管做你想做的事便是。不用擔心錢的問題,我的便是你的,所有的一切都是?!?/p>
“一切都是?”陸泱泱歪頭看著他:“想不到殿下你也會畫餅啊,殿下將來可是要執(zhí)掌天下的人,如何能是我的?”
“也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