屠九英對如今早已固若金湯的西北動心思,簡直是癡人說夢。
藺無忌從前并不關(guān)心這些什么勢力黨派,但是從他那莫名其妙的“身份”冒出來以后,他為了自保,也不得不去了解。
當今皇帝廢太子都已經(jīng)過去快兩年,卻遲遲沒有動過西北半分。
要知道,盛君堯可是廢太子伴讀,他們之間的關(guān)系,是怎么都不可能撇清的。
這說明什么?
說明傻子都知道盛君堯?qū)ξ鞅币馕吨裁矗坏﹦恿?,西北必然陷入?zhàn)亂。
北方北燕虎視眈眈,要是西北亂了,就等于是被北燕制造機會。
屠九英還妄想拿下西北,簡直是癡人說夢。
屠九英要不是腦子銹了,她就是跟盛君堯有仇。
不然她也不能這么自信,覺得憑借他們這點兒人,就敢硬剛西北軍。
藺無忌生無可戀的閉上眼睛,既希望明天早點到來,早點離開這鬼地方,又鬼使神差的希望時間能過的慢一點,若離開這兒,他跟陸泱泱可又要分開了。
藺無忌胡思亂想著,昏昏沉沉的又睡了過去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有人敲門,他睜開眼,來的人是他的心腹展越,見到展越,藺無忌才勉強松了口氣。
他將人都打發(fā)出去,只留下展越。
展越走過來小聲跟他說情況,“當時你被馬幫的人帶走之后,兄弟們找了許久,才通過裝成被抓走的大夫找到這兒,但是當時你情況危險,我們沒辦法繼續(xù)安插人進來,只能等著看你的傷勢如何,好在你總算是醒了過來。昨日馬幫的人找到我們,說我們能夠帶十幾個人過來參加你跟馬幫幫主的婚禮,我就順勢點了幾個兄弟過來。”
當時他們一路被追殺到黃沙渡這邊,一邊要應付追殺的人,一邊要應付馬幫的人,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藺無忌被人帶走,廢了很大功夫,才找到馬幫落腳的地方。
但是這個地方實在是隱蔽,他們根本不敢派人過來,也是打聽到馬幫在四處找大夫之后,他們找了幫里一個會一點醫(yī)術(shù)的兄弟裝成大夫,輾轉(zhuǎn)了好幾個村子,才把人安插進來,找到了這個地方。可那時藺無忌昏迷不醒,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,也是這兩日才接到消息,知道藺無忌醒了過來。他們還沒開始行動,就被馬幫的人給找上了門。
而他們被派過來的那個兄弟,因為醫(yī)術(shù)實在太一般,藺無忌都醒了兩日,對方都沒機會找過來跟藺無忌見面,只能從別的大夫那里打聽藺無忌的消息。
藺無忌聽他說完情況,也是一陣無語,他當然知道展越肯定會帶著人在附近等著,所以這兩日他原本也一直在等著他們找過來,就是萬萬沒想到是這么個情況,人是早就來了,結(jié)果卻因為醫(yī)術(shù)太差沒能到他跟前來。
屠九英幾乎是日夜派人看著他,那些大夫也一直被監(jiān)視著,確實很難見到。
也就陸泱泱是硬靠著一身本事,不光讓屠九英刮目相看,還能盤算著怎么給屠九英下套,這人跟人的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?
展越看藺無忌臉色幾經(jīng)變換,想到藺無忌要跟屠九英成親的事兒,知道老大暗戀人家陸姑娘的心事,有點同情自家老大,“老大,你放心,我們都知道你犧牲色相不容易,我們已經(jīng)安排好人手接應了,明天肯定把你搶回去,保住你的清白!~”
藺無忌正在想事情,被展越幾句話嗆的猛咳起來,展越手忙腳亂,看著藺無忌只差被包成粽子的模樣,也不敢下手給他拍,一臉的擔心,“老大,你還好吧?”
藺無忌,“……咳咳,有你可真是我的福氣?!?/p>
展越撓撓頭,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,總感覺老大這句話說的陰陽怪氣的。
藺無忌黑著臉伸手讓展越扶他起來,湊到展越耳邊將陸泱泱的計劃給說了,“明日全力配合她,她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,聽明白了嗎?”
展越忙不迭的點頭,“老大你放心,你早說陸姑娘在我們可就不擔心了?!?/p>
藺無忌:“……”
藺無忌不想再說話,擺擺手讓展越趕緊滾。
另一邊,屠九英聽手下的人稟報藺無忌的人已經(jīng)去見過了藺無忌,屠九英懷里還摟著一個面青俊俏的男子,聞言只是隨口應了一聲,“知道了?!?/p>
然后張開嘴咬掉懷里的男子喂到她嘴邊的果子。
三叔走進來瞧見這一幕,瞪了那男子一眼,“出去!”
屠九英掀開眼皮,“您嚇唬他做甚?”
話落,摸摸男子俊俏的小臉,心情頗好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,“你這眉眼倒是有幾分像他,放心,就算姐姐成親了,也不會虧待你的。”
男子乖順的應聲,“謝謝姐姐?!?/p>
屠九英擺擺手叫他出去,在他抬眸的一瞬,微愣了下。
等到那男子出去,她才自言自語的呢喃了一句,“是我魔怔了嗎?怎么看誰都像他?”
三叔問道:“像誰?”
屠九英哼了一聲,“除了那個天生的死冤家,還能有誰?”
三叔嘴角抽搐,好半天才張口問,“那你覺得誰像盛將軍?”
“那小丫頭?!蓖谰庞u頭,“許是我想多了,長得好看的人有那么幾分相似也是正常的?!?/p>
三叔臉色凝重下來,“據(jù)我所知,盛將軍家中確實有姐妹,但是京中貴女,怎么也不可能到這個地方來,也許只是巧合?!?/p>
“當然是巧合,盛君堯那廝姓盛,他外祖還是什么太傅,姓蘭,沒聽說有什么姓陸的?!蓖谰庞⑿Φ溃骸霸僬f了,若當真是他要對付我,也不可能利用一女子,他那死性,誰不知道?”
屠九英但凡提起盛君堯,便恨的牙癢癢,她就沒見過像是盛君堯那樣的人,她沒文化形容不出來,但是在他面前,她就好似濺在他靴子上的那灘泥。
這種想法從她第一次見到他,就有了,這讓她從此以后心癢難耐,輾轉(zhuǎn)難眠,她這灘泥,就是想要污了他,將他據(jù)為已有。
便是只剩一張皮囊,她都想奪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