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泱泱在心里狠狠的罵了一句臟話。
草、他、祖、宗。
很好,她記住了。
她不贊成送公主,但是當(dāng)時要不是那赫連決上趕著要梨端,和親的事情也未必會落到梨端頭上去,結(jié)果這什么狗屁亦王,他都娶妻了,還娶?
別讓她逮到機會,不然早晚廢了他。
納蘭云嫣眼見陸泱泱臉色相當(dāng)難看,急忙爬起來,后退兩步,警惕的看著陸泱泱,結(jié)巴著問:“你,你不會后悔了吧?”
陸泱泱收起心思,倒也沒有遷怒納蘭云嫣,她朝著外面看了看,“我進(jìn)來的時間已經(jīng)不短了,要是一直留在這兒,會引起他們懷疑的,你幫我準(zhǔn)備一下,我去收拾收拾,你出去跟他們說,你看上我了,想留下我當(dāng)宮女,他們要是不同意,你就鬧,鬧到他們來帶人的時候,你再裝作不情愿的樣子,說你自已去找上清道長,到了以后再找他鬧一場,盡可能的拖他時間,拖到拖不下去你再裝作被氣死的樣子走掉。聽明白了嗎?”
有點復(fù)雜。
但是鬧事納蘭云嫣很在行,她這半年都已經(jīng)鬧了不下八百回了。
三天一大鬧兩天一小鬧的,整個仙宮的人應(yīng)該都習(xí)慣了。
于是她立刻點頭:“沒問題?!?/p>
“對了,你知道他們找那些年輕姑娘來仙宮是做什么的嗎?我聽說來的姑娘一個都沒回去,你在這里見到過她們嗎?”陸泱泱問道。
還在琢磨陸泱泱剛剛叮囑她的事情的納蘭云嫣半點沒設(shè)防,脫口回道:“我也不知道,有些確實是留下來當(dāng)宮女了,那老道士通常不露面,天天忙著煉什么仙丹,那些被他帶走的姑娘也沒有再出現(xiàn)過,我私底下聽人說,八成是被他煉成了丹,你們中原人也真奇怪,天天想什么長生不老,煉丹還拿人煉,真可怕。”
陸泱泱眉心一下子蹙起。
她今天還在想,這怎么哪哪兒都有大殿下,當(dāng)初那個什么上善仙姑,現(xiàn)在這個上清道長,不會真有什么關(guān)系吧?
陸泱泱一把抓住納蘭云嫣:“你跟著大殿下離開京城,是幾個人?就是大殿下身邊,還有沒有別人?”
納蘭云嫣迷茫道:“當(dāng)然有啊,有個宮女,說什么是從小照顧他的,叫什么來著?”
納蘭云嫣想了想,眼睛一亮,“雪煙!對,下邊人喊她雪煙姑姑,整天跟著大殿下,多蘭跟我說,她偷聽到大殿下私底下還叫那個宮女阿姐,可親密了!”
納蘭云嫣很是不爽的說:“我本來還看她很不順眼來著,這段時間煩的我都要把她給忘了!”
“那那個雪煙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嗎?”陸泱泱問。
納蘭云嫣搖搖頭:“沒發(fā)現(xiàn)有什么不正常的,就是大殿下事無巨細(xì)都是她負(fù)責(zé)的,下面的人也都聽她的?!?/p>
“我知道了,我先去洗漱一下,你等會兒就去找他們鬧去?!标戙筱髧诟赖?。
納蘭云嫣激動的點點頭,喊多蘭讓人去準(zhǔn)備水和衣服,陸泱泱婉拒了宮女的服侍,自已去洗了。
只是腦子里卻還在想著大殿下的事情,她記得當(dāng)初殿下派人查那味藥的時候,查到跟西南有關(guān),最后又查到大殿下身邊有個宮女出自苗疆,那有可能,那個宮女就是雪煙。當(dāng)初的青蓮案,制作養(yǎng)心丸的藥方里,最駭人聽聞的,不是出自苗疆的那一味藥,而是那些無辜孩子的腦髓,簡直喪心病狂。
如今又有個什么上清道長搞出來仙丹,還喜歡容貌靈秀的少女,陸泱泱心里沉了又沉,總有種不好的預(yù)感。
她心事重重胡亂收拾了一下自已,換上衣服,找出美顏膏把自已的臉也給修飾了一下,正打算喊人,突然聽見有人輕輕的敲了下窗。
陸泱泱快步走到窗口,拉開一點縫隙,裴寂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里邊,陸泱泱趕緊拉開窗戶,裴寂跳了進(jìn)來。
陸泱泱想起剛剛在半山腰的時候兩人對視了一眼,裴寂撤退的事情,急忙壓低了聲音問他:“你見到殿下了嗎?殿下可還好?”
“公子去了山腹,里邊藏著東西,他說他會解決掉,讓我們盡管解決那個老道士?!迸峒诺吐暬氐?。
山腹?難不成,那個人藏在山腹之中?什么樣的大人物藏到那里?這也太奇怪了吧?
不過……殿下的意思是,這老道士靠的就是那個人,他現(xiàn)在一定把那個人給解決掉,所以無論山上發(fā)生什么事情,都不需要顧忌,唯一需要顧忌的,就是他們怎么樣才更有勝算。
“我懷疑這臭道士可能跟當(dāng)年青蓮案的上善仙姑有點關(guān)系,我得去看看,你找人暗中跟著我,要是我來不及報信,你就趕緊去救我。”陸泱泱從自已的包里找出兩個小瓶子,塞給裴寂:“一個是迷藥,一個是瀉藥,找機會先放倒一片再說,拖到凌大人來支援我們?!?/p>
裴寂默默的接過藥瓶,有段時間不見,這位的路子是越來越野了。
“還有一件事,我有兩個幫手還在半山腰那兒等我,你找人替我去報個信,對面巖壁的縫兒里還藏著個姑娘,萬一我們都完了,你別忘了派人去救她?!标戙筱蠖诘?。
裴寂:“……”
裴寂將藥瓶塞到懷里,想了想問道:“你是報了必死的決心?”
陸泱泱:“那倒也不想死,但重要做好萬一的打算?!?/p>
能活著她能想死嗎?她又不是欠的慌。但她總要有這個覺悟才行,難不成一直等著上天眷顧?
裴寂點點頭,“那既然這樣,有件事我就不瞞著你了。上次在盈州碼頭,公子看到你跟藺無忌關(guān)系親密,他吃醋了?!?/p>
陸泱泱頓時滿頭問號,不是,這話組合起來她怎么聽不懂?
什么叫她跟藺無忌關(guān)系親密?她跟藺無忌怎么親密?
“你別胡扯八道啊,我跟他不熟?!标戙筱笥X得怪怪的,不是,他們現(xiàn)在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嗎?她又不是真要去死!還有,陸泱泱不理解:“殿下吃什么醋?”
復(fù)雜了不是?
陸泱泱心癢癢的追問,“殿下怎么吃醋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