陌生的男人體味帶著酒臭氣熏得喬惜惜睜開了眼。
也是這一睜眼,直把她嚇得尖叫出聲。
“啊!”
“別碰我!滾開!”
“商宴弛!”
她喊出他名字的下一刻,“砰!”一聲巨響,厚重的房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。
商宴弛周身裹挾著滔天的怒火和殺氣沖了進來。
他一雙黑眸落在床上衣衫不整的喬惜惜身上,再看曹瑞時,看他如看一個死人。
曹瑞被這變故嚇得一激靈,回頭對上商宴弛那雙殺氣騰騰的眼,瞬間腿軟了:“商……商總……”
他色欲上頭,忘記她是商宴弛的女人了。
盡管從商不如從政,商宴弛比不得他的身份,但他就是慫了。
這人是個狠茬兒!
“曹、瑞!”
商宴弛咬牙切齒兩個字,在曹瑞還沒反應過來時,一記狠厲的重拳就照著他的臉砸了下去。
“??!”
曹瑞慘叫一聲,整個人都被打得滾落在地。
商宴弛抬腳就朝著他的小腿狠狠踩了下去,一時間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。
“我的人,你也敢動?”
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死狗一樣的曹瑞,抬腳又是一記猛踹。
曹瑞毫無還手之力,只能抱著頭,發(fā)出殺豬般的慘叫。
跟著沖進來的馮詞看到這一幕,非但沒害怕,反而爽到了。
她沖上去,也狠狠補上幾腳:“我讓你嘴賤!我讓你下藥!讓你欺負我表嫂!人渣!敗類!”
郁縝一旁皺眉,看兩人那副要人性命的打法,出于跟曹家的那點交情,想出言勸一下,卻被商宴弛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暴戾氣息給震住了,一時竟沒敢動。
商宴弛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,快步走到床邊,將那個還在無意識扭動哼唧的小人兒緊緊裹住,打橫抱了起來。
懷里的小人兒燙得驚人。
商宴弛看著沖進來的余莎莎、韓銳等人,滿眼焦急地低吼:“快,去醫(yī)院!”
誰知道曹瑞還給她吃了什么臟東西。
走廊里燈光明亮,喬惜惜不安分地扭動起來,西裝外套被蹭得滑落,露出大片不正常的潮紅。
“熱……好熱……”她難受地哼唧著,小手無意識地去扯自己胸口緊繃的禮服。
那布料勒得她喘不過氣,扯了幾下沒扯開,急得她快哭了,便轉(zhuǎn)而將手纏上了商宴弛的脖子,整張小臉都貼了上去。
溫熱的呼吸噴在他的頸側(cè),帶著甜膩的酒氣和她身上獨有的奶香味,反復在他緊繃的神經(jīng)上蹦迪。
商宴弛抱著她的手臂收得更緊,嗓音喑啞得厲害:“惜惜,乖點,我們馬上去醫(yī)院?!?/p>
可中了藥的人哪里聽得懂道理?
喬惜惜只覺得這個懷抱堅實又清涼,味道也很熟悉,給她很強烈的安全感。
她勉強睜開眼,迷蒙的視線里映出男人線條冷硬的下頜,呀,是她喜歡的人。
“阿宴!”
她眉眼彎彎笑起來,下一秒,就循著本能,不管不顧地湊上去,胡亂地吻住了他的嘴唇。
跟在后面的馮詞倒吸一口涼氣,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:我的媽呀!現(xiàn)場直播?
但大堂里人來人往,一個男人抱著一個衣衫不整的美女,而美女正主動而熱情地吻著他,這畫面太香艷了,也太不雅觀了。
郁縝眉頭緊鎖,對著程漠和韓銳遞了個眼色。
兩人立刻會意,一左一右地隔絕著周邊探究的目光。
“都別看!轉(zhuǎn)過去!非禮勿視??!”馮詞反應過來,連忙撿起商宴弛落在地上的西裝外套,然后張開,試圖給自家表哥緊急打碼。
余莎莎也急忙跑過來,幫忙整理喬惜惜散亂的衣服。
商宴弛的臉已經(jīng)黑如鍋底。
他抱著懷里這個到處點火的小妖精,步子邁得飛快。
一路疾行上了車。
商宴弛剛把她放到后座上,她就又纏了上來,哭得梨花帶雨。
“我好難受……阿宴,幫幫我……嗚嗚嗚……”
“難受……衣服……脫掉……全、脫掉……”
“親親,阿宴,為什么不跟我親親……親親舒服……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……”
她嗚嗚哭著,用臉頰去蹭他的胸膛,同時撕扯身上的禮裙,香軟飽滿的身體劇烈纏著他,每一寸曲線都散發(fā)著驚人的誘惑。
商宴弛隱忍得俊臉通紅,額角青筋暴起,都流出了汗水。他固然可以在車上幫她緩解痛苦,可她是不理智的,他不想他們的初次草草發(fā)生在這種環(huán)境下。
主要他也不知她被喂了什么臟東西,就很擔心。
總之,當務之急就是去醫(yī)院。
他一只手將她死死按在懷里,另一只手鉗住她亂動的兩只手腕,柔聲安撫著:“惜惜,聽話!別亂動!馬上就到醫(yī)院了,到了就不難受了,乖哈?!?/p>
他的聲音已經(jīng)帶上了壓抑而性感的喘息。
馮詞縮在角落里,看著自家表哥那張隱忍到極致的俊臉,大氣都不敢出:牛,這也忍得??!
不久到了醫(yī)院。
抽血、化驗、輸水,經(jīng)過一番折騰,喬惜惜終于在藥物的作用下漸漸安分下來,沉沉睡去。
商宴弛守在床邊,看著她慢慢褪去潮紅的小臉,渾身的燥郁卻半點沒有消散。
他讓馮詞和余莎莎進來盯著她,自己則轉(zhuǎn)身走進了病房自帶的浴室。
冰冷的涼水從頭頂澆下,也澆不熄他心里的孽火。
但他別無他法。
只能一點一點熬。
約莫熬了半小時,等他出來時,馮詞正一臉“我懂”的表情看著他:“表哥,你可以啊?!?/p>
她對著他豎起一個大拇指,擠眉弄眼地打趣:“這都能忍住?坐懷不亂柳下惠,絕對的正人君子!”
商宴弛冷冷地瞥了她一眼:“你還敢貧嘴?”
馮詞立刻慫成了鵪鶉,訕訕一笑,給自己的嘴做了一個拉上拉鏈的動作。
卻見商宴弛眉頭緊鎖地低喃:“她遇上這種事,一不小心要有陰影的。”
她一愣,隨即恍然大悟:“是哦!還是你想得周全!”
她真心實意地夸贊,看商宴弛的眼神都多了幾分敬佩:“表哥,你對我表嫂是真愛??!”
等下!
她眼珠子一轉(zhuǎn),一個大膽的念頭閃進腦海:“哎,不對啊……你們倆……該不會還沒睡過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