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昭昭聽他這么說,視線心虛地移開,不敢去看他的臉。
“二姐,你別怕?!?/p>
喬惜惜不知內情,只看到二姐的臉色白了,以為她在害怕,就往前站了一步,張開手臂,將她更嚴實地護在自己身后。
“對,喬小姐,你別怕。”
阿暮安撫著,也跟著上前幾步,臉上滿是戒備。
他擋在喬惜惜身前,聲音帶著原始的質樸和耿直:“光天化日,你們想強搶民女嗎?”
賀逢川最先沒忍住,噗嗤笑了出來,然后夸張地拍著自己的大腿。
裴臻的嘴角也勾起一抹諷笑的弧度,不過,他沒理會阿暮,目光只落在喬昭昭臉上。
“昭昭,看來這位小兄弟很相信你編的故事啊?!迸嵴橛行┖眯?,“我們是圖謀不軌的惡霸,嗯?你這顛倒黑白的本事,真是越來越好了!”
喬昭昭的臉頰瞬間漲起一片血色。
賀逢川看熱鬧不嫌事大,吊兒郎當?shù)亻_口:“什么圖謀不軌,明明是你主動要把妹妹……”
“阿川?!?/p>
裴臻神色淡淡地打斷了他,只給了他一個眼神,賀逢川便識趣地閉上了嘴,做了個給嘴巴拉上拉鏈的動作。
可那半句話已經(jīng)足夠人聽明白內情了。
喬昭昭尷尬啊,手指不自覺地摳著衣角,很想立刻從這個星球上消失。
商宴弛終于有了動作。
他往前走了一步,表態(tài)道:“喬昭昭,我無意跟你追究。”
他只盯著喬惜惜,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里此刻是濃得化不開的占有欲。
“喬惜惜,過來,我說最后一遍?!?/p>
他的耐心已經(jīng)快沒了。
喬昭昭也知道這出逃跑的大戲該收場了。
再鬧下去,大家臉上都不好看。
她放在喬惜惜胳膊上的手,松開了緊抓的力道,然后在她耳邊小聲說:“去吧。哄哄他。聽話?!?/p>
喬惜惜回頭看了看二姐,雖然不明白,但還是聽話地照做了。
她跑到商宴弛面前,踮起腳,在他緊繃的側臉上用力親了一下。
吧唧一聲,還留下了一臉油乎乎的餅干碎渣。
賀逢川和裴臻都看呆了。
賀逢川更是夸張地吹了聲口哨:“可以啊。這么熱情?”
裴臻也笑了,看著臉色復雜的喬昭昭,意有所指地說:“還是二姐會教。早這么會教,哪里還有這么多事?”
商宴弛面無表情地從口袋里拿出一方手帕,慢條斯理地擦著臉。然后,他牽起喬惜惜的手,一言不發(fā)地朝飛機走去。
裴臻看著還僵在原地的喬昭昭,勾唇一笑,伸出手,彎了下腰,做出邀請的紳士動作:“請吧,喬二小姐。”
阿暮看著喬惜惜被拉走,神色焦急,看向喬昭昭時,眼里全是擔心:“你們是被逼的,對不對?我要怎么幫你們?報警嗎?”
裴臻的目光在阿暮身上停了一秒,心里沒來由地一陣不爽:“呵,二姐,你好本事啊。不僅拐著阿宴的心肝寶貝到處跑,還中途欺騙了良家婦男的感情?!?/p>
他誤會阿暮喜歡喬昭昭了。
喬昭昭被誤會了,想著自己的年紀,有種為老不尊的羞恥感。尤其那“良家婦男”四個字,像是四根滾燙的鋼針,狠狠扎在她的神經(jīng)上。
她覺得臉頰像著了火一樣燒起來。
這單純孩子,現(xiàn)在最需要幫助的人是他自己啊。
這群人是什么來頭,他看不出來嗎?
這是普通人能有的陣仗嗎?
還強搶民女,他以為是在拍古裝短劇嗎!
喬昭昭內心吐槽著,面上則表情僵硬,頓了好一會,勉強找到了自己的聲音:“那個,阿暮,你別管了,這是我們自己的事,我會處理好的?!?/p>
她頓了頓,轉頭迎上裴臻那雙帶著嘲弄的眼睛,放低了姿態(tài),柔聲說:“他是好人,今天只是順路送了我們一程,結果車子壞在半路了。裴少,能不能麻煩你安排人幫他把車修好,送他回去?這件事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?!?/p>
裴臻皺著眉,看她為阿暮說話,一股說不出的煩躁感堵在心口,不上不下。
他有一瞬間想直接拒絕她,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。
這個女人明明可以為了利益出賣一切,卻也會為了這點微不足道的善意而放下身段想要償還。
真是……矛盾得有點意思。
讓她欠下這份人情,似乎是更好的選擇。
裴臻這么想著,心里莫名的火氣忽然就消散了。
“行?!?/p>
“謝謝裴少?!?/p>
……
飛機上。
華麗的簾子被拉上,隔出了一個獨立的小世界,光線也隨之變得昏暗。
商宴弛將喬惜惜抱在懷里,讓她坐在自己腿上。
他伸出手指,輕輕擦掉她嘴角殘留的餅干渣,低聲問她:“這幾天,有沒有想我?”
喬惜惜想著二姐的話,用力點了點頭:“想了?!?/p>
商宴弛動作一僵,看著她的眼睛,有些不信,問道:“怎么想的?”
“我在海邊堆城堡,可漂亮了?!眴滔П葎澲?,眼睛亮晶晶的,“我還想堆一個我,一個二姐,再堆一個你,我們一起住進去,嗯,我很想那是我們的家?!?/p>
她說到這里,聲音低了下去,像是霜打的茄子,蔫吧著說:“結果被一個熊孩子一腳踩壞了,我可傷心了。”
商宴弛靜靜聽著,手指摩挲著她的臉頰,抓到了關鍵字:“我們的家?”
她離開了他,卻中途想著他們的家,是不是意味著她心里有他?
“嗯嗯?!眴滔Э隙ǖ攸c頭,“我不說謊的。我想我們有個家?!?/p>
商宴弛就這么被她哄好了,心里最柔軟的地方被輕輕戳了一下。
然后,他低下頭,吻住了那張肖想已久的粉嫩唇瓣。
喬惜惜下意識想躲,后腦勺卻被他的大手按住了,他力氣太大了,她根本躲不開。
她被吻得有些喘不過氣,身體發(fā)軟,只能攀著他的肩膀,發(fā)出一陣細微的嬌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