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錯了。”
她道歉,再次覺得自己不該在這里,應(yīng)該在車底。
“辛苦商總照顧下我妹妹,我去買杯水?!?/p>
她尋個理由,準備脫身。
可她剛要走,手腕就被人輕輕拉住了。
喬惜惜眼圈還紅著,小心翼翼問道:“二姐,你是不是生氣了?”
剛才被二姐扔掉臭豆腐,她是真的委屈,可現(xiàn)在二姐道歉了,她又想起二姐以前總說,外面的東西不干凈,吃了會拉肚子,這是在為她好。
她好像不該那么饞,不該惹二姐不高興。
“對不起二姐,我不該非要吃的?!?/p>
她低下頭,軟糯糯道:“你別生氣?!?/p>
喬昭昭看她這樣乖巧懂事,心頭一軟,可柔軟還沒來得及泛濫,就被一道冰冷的視線凍住了。
她不用轉(zhuǎn)頭就能感覺到商宴弛投來的冰冷目光,如利刃刺向她的面頰——大佬顯然對喬惜惜這么依戀自己,很不耐煩。
“傻丫頭,跟二姐道什么歉?”
喬昭昭伸手,溫柔地撥開妹妹額前汗?jié)竦乃榘l(fā)。
“二姐沒生氣,是二姐錯了?!?/p>
“三三,你記著,你的對錯,以后不由我說了算?!?/p>
她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商宴弛,壓低聲音循循善誘:“商總讓你做的,就是對的。商總不讓你做的,就是錯的。把他哄高興了,比什么都重要,懂嗎?”
喬惜惜茫然地眨了眨眼,漂亮的臉蛋上寫滿了大大的問號。
哄他?
為什么要把他哄高興了才最重要?
比她自己高興還重要嗎?
比二姐高興也重要嗎?
商宴弛看著她一副CPU快要被燒干了的呆萌模樣,緊繃的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。
喬昭昭這姐姐倒是很懂生存法則,可惜,她妹妹的配置跟不上。
眼看喬昭昭還要繼續(xù)對她那不開竅的妹妹進行“愛的教育”,商宴弛終于沒什么耐心地開了口:“去買水吧?!?/p>
他自然知道她不是真的去買水,而是尋個理由離開,便如她所愿。
喬昭昭如獲大赦,秒松開喬惜惜的手,笑著點頭:“好的,商總?!?/p>
她步履匆匆,轉(zhuǎn)身就走。
“喬小姐,我送你啊。”
一旁的賀逢川見狀,立刻殷勤地跟了上來。
喬昭昭頭也不回地擺手:“不用了賀少,我自己就行。”
她只想快點去赴約,可不能讓其他人跟著,壞了她的好事。
“感覺喬小姐走得很急啊。”裴臻的聲音幽幽飄來,“是還有別的夜生活,要趕場嗎?”
喬昭昭聽到裴臻的聲音,身體一僵,腳步頓了下來。她回頭,正對上裴臻鏡片后那洞察一切的桃花眼。
她真的怕了這個男人了。
如果她今晚真的一個人走了,裴臻絕對會認為她是去赴商至的約。
喬昭昭頭皮一炸,秒速擠出職業(yè)假笑:“沒有。我一個母胎solo哪有什么夜生活?!?/p>
“喬小姐似乎誤會了我說的夜生活?!?/p>
裴臻言語犀利,暗示自己可沒提兩性方面的夜生活。
喬昭昭覺得自己還是太心虛了,因此,越想掩飾什么,就越暴露什么。
“哈哈,是我性緣腦了,女人嘛,滿腦子不免有些情情愛愛的思想?!?/p>
她尷尬一笑,轉(zhuǎn)身朝著賀逢川而去。
縱然心里急得不行,臉上偏要笑得風情萬種。
她步伐款款走到賀逢川面前,嬌嗔地看了他一眼:“賀少,我想回家,那就有勞您了?!?/p>
與其被裴臻這人形X光機盯著,她寧愿跟賀逢川這個看起來腦子不太靈光的花花公子走。
喬昭昭的身影剛消失在人群里,喬惜惜那雙水汪汪的杏眼就黏在了臭豆腐攤上,跟長了鉤子似的,挪都挪不開了。
那小眼神要多可憐有多可憐。
商宴弛看的太陽穴突突直跳。
最終,他還是敗給了她那副饞得快流口水的可憐樣兒。
他忍著那股直沖天靈蓋的味道,沉著臉,重新給她買了一份。
但他有他的底線。
“回去刷三遍牙,聽到?jīng)]有?”
剛剛還委屈得快要下雨的臉,瞬間放晴。
喬惜惜捧著那碗熱乎乎的臭豆腐,小雞啄米似的瘋狂點頭:“嗯嗯。謝謝你,你真好!”
商宴弛被她夸得心頭一蕩,連帶著夜市都順眼了幾分。
他為她破了這么多例,總該有點回報。
冷硬的心防倏然軟化,不由問出了那個終極送命題:“我跟你二姐,誰好?”
話一出口,他自己都愣了下。
但問都問了,他便好整以暇地等著她的答案。
這還用選嗎?
一個剛剛當眾訓斥她,一個卻紆尊降貴給她買她愛吃的東西。
喬惜惜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,嘴里的臭豆腐忽然就不香了。
她看著商宴弛那張寫滿“快夸我”的俊臉,陷入了沉思。
商宴弛臉上的淡笑緩緩僵住,一顆心也漸漸沉了下去。
好嘛。他堂堂商家掌權(quán)人,紆尊降貴陪她來這人擠人的破夜市,為她懟了她二姐,忍著反胃買了她心心念念的臭豆腐,結(jié)果她需要思考這么久?
他的地位,連一個剛剛訓了她的二姐都比不過?
這小沒良心的!
喬惜惜終于后知后覺地發(fā)現(xiàn),商宴弛好像不高興了。
那張帥臉冷得像冰,眼神也有點嚇人。
但她那直線思維的大腦縱然是哄人,也哄得別具一格。
她用竹簽,扎起一塊臭豆腐遞到他嘴邊,滿眼都是“快嘗嘗我安利的絕世美味”的懇切:“你真不吃嗎?這個聞著臭,吃著可香了!外酥里嫩,再配上這個秘制醬汁,絕了!”
商宴弛看著那塊黑乎乎、散發(fā)著詭異氣味的東西,毫不猶豫道:“拿遠點?!?/p>
“哦?!?/p>
喬惜惜也不強求,收回手,美滋滋地咬了一大口,吃得一臉滿足。
她咽下嘴里的東西,又鍥而不舍地試圖用食物安撫他:“那你想吃別的嗎?我看到那邊有烤冷面,你要不要吃?”
商宴弛的目光定在她被醬汁染得油亮水潤的唇上。
他不想吃烤冷面,他就想吃她,讓她知道誰對她最好。
“你……要親親嗎?”
喬惜惜看他一直盯著自己,就很天真地問了出來。
商宴弛看著她誘人的紅唇,確實很想要她的親親,可想著她嘴里的臭豆腐,到底還是拒絕了。
“回去刷四遍牙,聽到?jīng)]?”
他暗暗生悶氣:如果不是她吃了臭豆腐,他怎么會放棄自己的應(yīng)得的福利?
喬惜惜不知他的心思,就很懵:“不是三遍嗎?刷多了,牙會痛的?!?/p>
但商宴弛很強勢:“不能拒絕,再說就五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