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?zé)?,柔軟,還帶著剛洗完澡的沐浴露香氣。
一觸即分。
商宴弛沒想到她會這么做,身體有片刻的僵硬。
他看著那個親完人就立刻低下頭,心虛地假裝整理胸前絲巾,來掩飾羞澀的女孩,她的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誘人的粉紅色。
他抬起手,指腹無意識地碰了碰剛剛被她親吻過的地方。
那片皮膚似乎還在發(fā)燙。
商宴弛心里那點煩躁似乎突然被安撫了,不過,也覺得有點好笑:他堂堂商氏集團(tuán)的掌權(quán)人,竟然被一個臉頰吻收買了。
當(dāng)然,這筆買賣也不虧。
他的女孩,沒白養(yǎng)。
*
海底撈的包廂里熱氣騰騰。
滾沸的紅油鍋底咕嚕作響,辛辣的牛油香氣混雜著各種食材的鮮香,霸道地侵占每一寸空氣,化作人間煙火氣。
喬惜惜一走進(jìn)來,眼睛就亮了。
她一眼就看到了桌邊的二姐,也看到了那三個在“淫窟”里見過的男人,她的視線不自覺地落在那個笑得一臉不懷好意的商至身上,小臉立刻垮了下來。
商宴弛站在她身邊,一進(jìn)來,就察覺幾道視線齊刷刷地落在喬惜惜身上。
尤其是商至。
那雙眼像是黏在喬惜惜身上,從她那張被熱氣熏得微紅的小臉,到被西裝外套遮得嚴(yán)嚴(yán)實實的身體輪廓,一寸寸地舔舐過去。
哪怕什么都看不見,他似乎也能憑空想象出那外套下的誘人曲線。
商宴弛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:“商至,管好你的眼睛?!?/p>
商至一愣,隨即扯出一個不以為意的笑:“小叔,這么緊張干什么?”
他頓了頓,目光又在喬惜惜身上黏了一圈,才戀戀不舍地開口:“講道理,我這雙眼睛可比你先看到她。”
這話里還帶著一股不服氣的挑釁。
裴臻跟賀逢川對視一眼,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看好戲的興奮。
商宴弛黑眸微瞇,往前邁了半步,伸出手,將喬惜惜更徹底地護(hù)在自己懷里,高大的身影投下極具壓迫感的陰影。
“怎么,不服?”
他冷戾的目光俯視著商至。
商至的笑意僵在臉上,額角滲出一絲冷汗。
他太清楚自己的小叔了,平時看著禁欲克制,紳士有禮,一旦觸及他的底線,那就是一頭不折不扣的野獸。
他立刻慫了,訕訕一笑:“小叔怎么開不起玩笑???”
商宴弛的視線依舊冰冷:“以后,別在我面前開她的玩笑。”
這話是一種不容置喙的警告。
既是對商至說的,也是對在座的所有人說的。
他的女人可不是那種可以隨意調(diào)笑取樂的玩物。
一直沒作聲的喬昭昭看到這里,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弧度。
男人這種東西,還是要有權(quán)有勢的好。
她賠著笑,起身打圓場:“商少啊,緣分這種事,可沒有先來后到的說法?!?/p>
她說著,走過去,將還懵懵懂懂的喬惜惜從商宴弛懷里拉出來,推到了自己的座位:“過來,坐二姐這兒?!?/p>
喬惜惜一挨著二姐,整個人都放松了。
她扯了扯身上那件寬大的西裝外套,小聲跟姐姐告狀:“二姐,他非要我穿這么多,好熱的?!?/p>
喬昭昭聞言,仔細(xì)看一眼她的穿著,瞬間就明白了商宴弛的心思,嘖嘖,這占有欲,生怕別人看到妹妹一點春光啊。
很好,他越在意,越有占有欲,妹妹才越好。
喬惜惜不懂這些,不耐煩地伸手去扯脖子上的項鏈,想把它扯下來:“還有這個鏈子,又重又硌得慌,像狗鏈子。”
喬昭昭的目光落在她脖子上,呼吸都停了一瞬。
她比喬惜惜識貨多了,那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鏈子,而是上個月在M國拍賣會上,以八位數(shù)天價被拍走的“女皇之心”!
世上罕見的、最大的鴿子血紅寶石呢。
她一把按住妹妹作亂的手,聲音都有些變調(diào):“祖宗!你別動!”
她湊到她耳邊,特意壓低聲音,但在這安靜的包廂里,誰聽不見呢?
“你知道這‘狗鏈子’能買下咱們家嗎?能買好幾個家!”
喬惜惜眨了眨眼,一臉懵懂地捏起那顆碩大的紅色“玻璃彈珠”,在眼前晃了晃。
“可是,它真的好重啊,勒得我脖子都酸了?!彼剜洁欤斑@么貴,還不如多吃幾盤嫩牛肉?!?/p>
“噗——”
賀逢川正在喝酒,聽到這話,一口酒水直接噴了出來,還樂得用手拍桌子:“妹妹,你真是個人才!拿女皇之心跟嫩牛肉比,你是古往今來第一人!”
商至對此則冷哼一聲:“土包子就是土包子,給她穿上龍袍,也不像太子?!?/p>
裴臻看著兩姐妹的互動,鏡片后的桃花眼笑意更深。
他看向主位上沉默不語的商宴弛,不以為然地笑道:“這哪里是土包子?這分明是揣著金山當(dāng)石頭的活寶貝?!?/p>
喬昭昭好笑地捏了捏妹妹的臉蛋,語氣寵溺又無奈:“行了,吃你的吧,別在這凡爾賽了,全世界就你覺得幾千萬的珠寶是累贅?!?/p>
一聽到“吃”字,喬惜惜的注意力瞬間被轉(zhuǎn)移。
什么“女皇之心”,什么八位數(shù),全都變成了過眼云煙。
她拿起筷子,夾起一片鮮嫩的毛肚,熟練地在滾沸的紅油鍋里涮一涮,然后蘸著二姐幫她調(diào)好的香油蒜蓉醬料,塞進(jìn)嘴里,幸福地瞇起了眼睛。
她吃得香甜又專注,完全沒空理會桌上的幾個男人。
那副滿足的樣子極具感染力。
原本沒什么胃口的賀逢川都忍不住吞了下口水,感嘆道:“奇了,看著她吃東西,竟然比看米其林大餐都有食欲?!?/p>
商至嗤笑一聲,語帶譏諷:“川哥,你那是食欲嗎?我看是色欲吧?”
這話說得輕佻又下流,包廂里的溫度都跟著降了幾度。
一直掛著溫和笑容的裴臻也收起了笑意。
他碰了碰商至的胳膊,遞過去一個警告的眼神,壓低聲音道:“阿至,禍從口出?!?/p>
這混小子吵鬧著要跟來的時候,可說了不惹事?,F(xiàn)在看來,是他還是天真了,竟然信了他。
事關(guān)美人,這色胚就沒什么可信度。
商至也確實把自己的許諾忘了個干凈。
他像是沒聽見裴臻的提醒,眼睛緊緊黏在喬惜惜身上。
那眼神太露骨了,看得喬惜惜渾身發(fā)毛,連嘴里的蝦滑都覺得不香了。
她下意識地往二姐身邊縮了縮,試圖躲開他的目光。
“我說的不是實話嗎?”商至的語氣更加放肆,帶著一股不管不顧的瘋勁兒,“你們敢說你們不想?都是男人,裝什么孫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