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音剛落,白衣男子優(yōu)雅地揮了揮手。
他身后的兩個保鏢突然拿出四個手提箱放在桌上,隨后整齊劃一地打開。
手提箱打開的瞬間,李叔一下子愣住了。
只見四個手提箱里滿滿當當全是百元大鈔,紅通通的直晃人,粗略估計足有近千萬。
這么一大筆錢擺在眼前,任誰看了都會感到震驚。
白衣男子一臉高傲地說道:“只要你接下這個活,這些只是定金,等你們救回人,我再付另一半的報酬?!?/p>
“?。俊崩钍逡荒槾魷?,主要是他給的太多了,讓他也愣住。
就在這時,嬸子走了過來。
看到這么多鈔票,她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,笑得合不攏嘴道:乖乖,今天是走了什么好運,真真的掉進錢堆里了,剛剛唐友財才送來了兩箱子鈔票,這又來四箱子,真是發(fā)財了?!?/p>
嬸子這輩子最愛錢,看到這些鈔票,頓時喜笑顏開地說道:“接,這活我們接下了!”
說完,她兩眼放光地盯著手提箱里的鈔票,眼神中滿是貪婪。
李叔急忙擠眉弄眼,“不能接啊,這活沒那么簡單!”
“什么不能接?有咱們玄子在,還有什么棘手的活辦不成?”嬸子不以為然地說道。
說完,嬸子笑瞇瞇地對白衣男子說道:“你就放心吧,這事包在我們身上?!?/p>
嬸子大包大攬地就把這活應了下來,可把李叔急壞了。
“媳婦,你不懂,這活真不能接??!這不是鬧著玩的,搞不好我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!”李叔焦急地說道。
白衣男子趁機對嬸子說道:“都說你們乾坤風水堂有江城最厲害的陰陽先生,連這么個小活都不敢接,就不怕砸了招牌!”
“接,誰說不接了,這事我說的算,我替他應下了,那另一半報酬……”嬸子迫不及待地問道。
“放心,事成之后,立馬奉上!”白衣男子道。
“好好好。”嬸子心里暗自盤算著,這就是1000萬,要是再加上另一半報酬,這活可就值2000萬了,干這一票,就算幾年不接活,也夠本了。
李叔急了,趕忙把嬸子拉到一旁。
“我都說了不能接,你怎么就不聽勸呢?你知道這活有多難辦嗎?茅山宗躲都躲不起的存在,你讓我們去招惹,瘋了!”
嬸子不屑地說道:“你別大驚小怪的,咱們玄子本事那么大,怕什么?再說了,這么多錢,錯過了多可惜!”
“哎呀,真是婦人之見!”李叔氣呼呼地轉身,想把這活推掉。
可一回頭,卻發(fā)現(xiàn)屋里的白衣男子和那兩名怪異的保鏢已經不見了蹤影。
“人呢?”李叔驚訝道。
嬸子也一臉納悶,四處張望著說道:“是啊,人呢?剛剛還在這呢?!?/p>
李叔急忙追出門外,只見大街上空空蕩蕩,人早就沒影了。
隨后,他的目光落在桌子上。
桌子上放著一張畫像,旁邊還留了一封信。
李叔打開畫像,上面畫著一名男子,他面容英俊,眼神深邃,看著30多歲的樣子。
接著,他打開信封,只見上面寫著一行字:“契約達成,望速速救回我兄!”
李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,喃喃自語道:“這下可麻煩了!”
就在這時,我從后院走了進來,李叔滿臉愁容道:“你嬸子這回可真是捅了大簍子!”說著,他將手中的畫像和信封遞到我面前。
“你看看,這人居然讓咱們去茅山宗救人,這不明擺著拿咱們當槍使嘛?”
咱這小小的風水堂,哪能斗得過茅山宗呀!”李叔一邊說著,一邊氣憤地看著嬸子。
“婦人之見吶,眼里就只瞅著錢,為了錢把我和玄子都給賣了?!?/p>
被李叔這般數(shù)落,嬸子頓時面紅耳赤,臉上有些掛不住了。
她提高音量反駁道:“你別在這唧唧歪歪的,這可是整整2000萬啊,咱們要是接下來這活,往后就能躺平了。得罪茅山宗又咋地?大不了咱關門不干,這送上門的錢,總不能不要吧!”說著,嬸子氣鼓鼓地抬著箱子,扭頭回了后院。
我當然理解李叔的擔憂,可有些事似乎冥冥之中早已注定,即便嬸子沒接這活,我們和茅山宗之間也會有其他的糾葛,就比如我剛剛傷了茅山宗的人。
“叔,既來之則安之,咱們先別急,當務之急,是搞清楚畫像上這人究竟為啥被茅山宗抓走,這才是關鍵?!?/p>
李叔滿臉愁容,無奈地說道:“剛剛和你嬸子為這事吵的時候,那白衣男子眨眼間就沒了蹤影,透著一股子詭異勁?!?/p>
沒錯,我也有這個預感,畢竟這都什么年代了,還有人用畫相,而且還是手繪。
就在我和李叔對著畫像苦思冥想之際,后院突然傳來嬸子驚恐的尖叫聲。
我和李叔對視一眼,急忙朝著后院跑去。
到了后院,只見嬸子癱坐在地上,整個人驚慌失措,臉色蒼白如紙,她顫抖地手指著那四個手提箱,仿佛看到了什么極其恐怖的東西。
我急忙沖到手提箱前,這一看,連我都瞬間愣住了。
李叔見我神色不對,也趕忙探過頭來,剎那間,他瞪大了雙眼,忍不住爆了句粗口:“我靠,這他媽怎么回事?”
原本滿滿當當裝著百元大鈔的四個手提箱,竟然在轉瞬之間,變成了四箱冥幣,難怪嬸子嚇得如此失態(tài),這場景著實讓人毛骨悚然。
嬸子結結巴巴地說道:“剛……剛剛明明還是鈔票啊,怎么一下子就變成冥幣了?這……這到底是怎么回事?。俊?/p>
我心中暗道不妙,這顯然是一種障眼法,能騙過李叔這樣有本事的人,可見對方絕非善類。
李叔意識到自己被騙,氣得臉色鐵青,大罵道:“我操他大爺?shù)模垢因_到老子頭上來了,真是陰溝里翻了船!”
我此刻思索的不僅僅是被騙這件事,能在李叔眼皮子底下行騙成功,這人到底是什么來歷?他處心積慮騙李叔,想必他要我們救的人也絕非等閑之輩,甚至,我們要救的可能根本就不是人!
要不然,他為何要用冥幣來糊弄我們?
可我又滿心疑惑,以李叔的本事,尋常鬼魅應該很難逃過他的眼睛,難道那男子被邪祟附身,所以李叔才沒察覺?
但這似乎也說不通,若是邪祟上身,李叔怎會毫無察覺?
李叔皺著眉頭,努力回憶著剛剛發(fā)生的種種細節(jié),篤定地說道:“我敢肯定,他既不是邪祟上身,也不是僵尸之類的,從氣息上判斷,他就是個普通人!”
“哎呀!”李叔突然一拍大腿,像是想到了什么,驚叫道:“會不會是妖?”
李叔的猜測不無道理,畢竟大妖精通法術,以李叔凡人之軀,確實不容易察覺,但緊接著問題又來了,如果是法力高強到能幻化人形的大妖,救個人對他來說應該易如反掌,又怎會求助于我們乾坤風水堂?
我和李叔絞盡腦汁,思來想去,卻始終想不出個所以然來,最后,我們決定先把這事放一放,既然對方如此處心積慮地想讓我們接這個活,想必還會再露面。
嬸子這會也回過神來,滿臉自責地說道:“都怪我,要是我不執(zhí)意接這個活,也不會搞成現(xiàn)在這樣,這可咋辦呀?我是不是把你們給害了?”
我趕忙安慰她:“嬸子別自責,有些事是躲不掉的,就說剛剛幫唐友財奪回氣運這事,那個帝師就出自茅山宗,所以這梁子算是結下了,避不開的?!?/p>
嬸子一聽,終于知道事情的嚴重性,怪自己剛剛沒有聽瘸子的話。
茅山宗可是四大玄門之一,里面高手如云,去他們的地盤救人,簡直就是自討苦吃,可若是不救,冥幣都收下了,那對方要是來討債……她越想越害怕,整個人都慌了神。
李叔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:“剛剛我那么攔著你,你就是不聽,現(xiàn)在知道害怕了?”
嬸子像個做錯事的孩子,嗚嗚的哭了起來,我好一番勸慰,她才漸漸安靜下來。
我和李叔商量之后決定,去茅山宗救人這事雖然應下了,但也沒說具體什么時候去救,先拖著吧,誰讓他們存心欺瞞,那就別怪我們不講道理。
就在這時,李叔的電話突然響了,他接起電話,一邊聽一邊連連點頭,隨后,臉色凝重地看向我,道:“謝天機死了!”
謝天機用邪術害人,被反噬而死,這本在意料之中,可李叔接下來的話,卻讓我吃了一驚。
謝天機死后,尸體竟然不翼而飛了。
李叔一臉擔憂地看著我,他生前作惡多端,不會死了還出來禍害人吧?
“玄子,你最近可得小心點,謝天機的死和你有直接關系,他尸體不見,八成是要來找你尋仇。”
我哼了一聲:“活著的時候我都不怕他,死了我還能怕他不成?”
不過話說回來,眼下還有更要緊的事,就是博物館里的女鬼琉璃。
雖說她答應我在找到大將軍之前不再鬧事,可鬼話哪能輕信?
之前就是因為太相信鬼話,我可沒少吃苦頭,她就像一顆定時炸彈,隨時可能爆炸,必須得盡快解決。
隨后,我拿著幾個參觀人的信息,開始逐一排查,可惜忙乎了一下午,卻毫無進展,我見了四個人,沒有一個符合琉璃所說的特征。
眼看著到了飯點,我來到一家餐館,要了一碗牛肉面,打算吃完再去見兩個人,面剛端上來,我才吃了兩口,對面突然坐下一個人,拼桌在這種小餐館本是常見的事,我也沒太在意,依舊低頭吃著面。
突然,對面的人敲了兩下桌子,似乎在提示我。
我下意識地抬起頭,這一看,不禁一愣:“嗯?是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