珍姐突然看向我的嘴唇說:“你的嘴怎么破了?”
“我要是說,是被你咬的,你信嗎?”我試探著問珍姐。
珍姐身子一下子湊了過來,滿臉狐疑道,“哼,誰知道你是被哪個女人咬的,少在這忽悠我,之前每次我稍微靠近你,你都跟見了鬼似的,轉身就跑得沒影了,再說了,就憑你這張帥氣的臉,要是真親上來,我疼都還來不及呢,怎么舍得下口咬你?”
嗯,對味了,珍姐終于恢復到平常那副熟悉的模樣了。
看著眼前真實的她,我一直懸著的心,終于落回了肚子里。
珍姐突然捂著腦袋,然后就干嘔起來,“不行,我太難受了,先帶我去醫(yī)院看看吧,我這頭暈得厲害,感覺天旋地轉的,你一會再跟我講,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事?!?/p>
“哦,好。”我應了一聲,轉頭看向珍姐那破得沒眼看的裙子,便走到衣柜前,拿出一套西裝遞給她。
不得不說,珍姐這身材真是沒得說,我的西裝穿在她身上,不僅毫無違和感,反而還帶出一種別樣的酷勁。
她穿上西裝后,好奇地打量著四周,扭頭問我:“張玄,這到底是哪啊?”
“我家!”我回答道。
“喲!”珍姐走到落地窗前,看著外面的景色,忍不住驚嘆起來,“這好像是國際花園的別墅吧,張玄,真沒看出來,你一個算命的居然這么有能耐,能住得起這么高檔的地方,我之前還真是小瞧你了!”
“珍姐,你可別取笑我了,說起來,我還得好好謝謝你呢,要不是你給我介紹翟星光的活,他們夫妻倆怎么會對我這么大方,憑我自己這輩子也住不進來這種地方?!?/p>
聽說是翟星光送的,珍姐倒不覺得奇怪了,這家伙本來就富得流油,救他一命,出點血應該的。
“你有了這個靠山,以后我都得指望你多照顧呢!”珍姐調侃道。
“好,我一定好好照顧,走吧,咱們去醫(yī)院?!蔽艺f著,趕忙扶著珍姐,慢慢地走出別墅。
正巧碰到保安巡邏,他們看到我們這副模樣,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,不過還是停下腳步,恭敬地向我們鞠躬。
我們離開時,還隱約聽到他們在小聲嘀咕。
“哇,這兩人真厲害啊,在里面足足玩了兩天,你瞧那女的,走路都輕飄飄的了,還得人扶著!”
“這在有錢人里算啥呀?前面那個業(yè)主,直接把人折騰到醫(yī)院去了?!?/p>
“唉,咱們這些苦哈哈的,也只能眼巴巴看著人家享福咯。”
“誰說不是呢,投胎真是門大學問,你看人家,生下來就含著金湯匙,美女主動往上湊,再看看咱們,舔狗一個,老天不公啊?!?/p>
我扶著珍姐上了車,一邊往醫(yī)院開,一邊把之前發(fā)生的事情簡單跟她講了講。
珍姐聽后,對其他事好像都不太在意,唯獨介意被打的事。
“馮豹這個混蛋,居然敢打老娘,我非得親手捏爆他的腦袋不可,啊……”說著,她又是一陣眩暈惡心。
珍姐咬牙切齒的說:“這筆賬我跟他沒完!”
我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暗自慶幸沒讓珍姐知道是我動的手,不然她非得跟我拼命不可。
很快,我們來到醫(yī)院,掛了神經外科的專家號,走進診室,一位滿頭白發(fā)的老專家正坐在椅子上,他戴著老花鏡問:“怎么啦,哪不舒服?”
珍姐皺著眉頭說:“大夫,我頭上被人打了,現在頭暈、惡心,還迷糊得厲害,腦袋也疼?!?/p>
老專家仔細看了看珍姐的頭,一邊檢查一邊說:“嗯,額頭上有明顯的撞擊痕跡,后腦勺這也有個大包,你還記得對方是用什么打的嗎?”
珍姐搖了搖頭,一臉茫然。
我趕緊接話:“煙缸,還有一把桃木劍。”
這話一出口,珍姐和老專家的目光瞬間齊刷刷地看向我,搞得我心里直發(fā)毛,渾身不自在。
老專家微微皺眉,上下打量我一番,問道:“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?難道是你打的?”
我被珍姐那快要噴出火來的眼神嚇得一哆嗦,連忙擺手解釋:“不不不,大夫,您誤會了,我在現場親眼看到的?!?/p>
老專家又瞟了我一眼,略帶調侃地說:“小伙子,你眼睜睜看著自己女朋友被打成這樣,都不上去阻止一下?”
“阻止了,要不更嚴重,還有大夫,我不是她男朋友?!?/p>
老專家輕輕一笑,眼神里透著一絲看破不說破的神情,“不是你女朋友?可你們這肢體語言,看起來關系可不一般啊?!?/p>
這時我才反應過來,我一直摟著珍姐的肩膀,珍姐也把頭靠在我身上,這模樣,確實很容易讓人誤會。
老專家接著說:“男人嘛,得有點擔當,別磨磨唧唧的。”
珍姐聽了,臉上露出一抹難以言喻的笑意。
我趕忙解釋:“大夫,您真誤會了,她受傷了,我這不是怕她摔倒嘛。”
老專家呵呵笑了笑,意味深長地說:“行吧,我給你們開個單子,先去做個檢查,不過依我看,應該沒啥大問題,可能就是輕微腦震蕩?!?/p>
“?。磕X震蕩還不算大問題嗎?”我忍不住驚訝地問道。
我之所以這么驚訝,是因為我們鎮(zhèn)上之前有個人,就因為兩畝地和鄰居起了爭執(zhí),動手后被對方打成了腦震蕩。
農村人對身體不太在意,當時就沒當回事,結果半年后,那人突然去世了。
到醫(yī)院一查,法醫(yī)說是因為顱內出血,主要原因就是之前的腦震蕩沒及時治療,雖然當時看著沒啥異常,但顱內血腫慢慢變大,最后丟了性命,有了這前車之鑒,聽到珍姐可能是腦震蕩,我心里又害怕又內疚。
我?guī)е浣阙s忙去做檢查,好在最終結果和老專家說的一樣,除了皮膚有點擦傷,就是輕微腦震蕩,顱內沒有血塊,也沒有其他損傷。
聽到這個消息,我心里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。
老專家給我們開了藥,還再三叮囑回去后一定要好好休息,按時吃藥,一到兩周頭暈惡心的癥狀就會慢慢消失。
還有告訴我好好照顧患者,治療期間,心情也很重要。
隨后,我扶著珍姐走出診室,神經外科在4樓,姜溫柔的婦科在3樓,我們坐電梯到3樓時,珍姐突然開始不停地干嘔。
腦震蕩就容易有這種癥狀,我急忙帶著她去找衛(wèi)生間,好不容易把她送到女衛(wèi)生間門口,我在外面急得直撓頭,心里滿是自責,想著怎么才能讓她好受點。
就在這時,我聽到旁邊兩個女護士在小聲議論。
“喲,那不是姜大夫的男朋友嗎?”
“他怎么扶著別的女人去衛(wèi)生間啊,還這么親密?!?/p>
“看那女的在衛(wèi)生間一直吐,該不會是懷孕了吧?”
“啊?他也太過分了吧,一邊和姜大夫談戀愛,一邊又跟別的女人不清不楚,懷孕了還敢?guī)У浇蠓蚬ぷ鞯尼t(yī)院來,甚至還來看婦科,他這是毫不在意姜大夫的感受??!”
“就是,也不知道姜大夫知不知道這事。”
“現在的男人啊,沒幾個靠得住的?!?/p>
我聽到這些話,轉過頭看向她們,她們被我目光一掃,嚇得灰溜溜地跑開了。
我正打算去姜溫柔的診室跟她解釋清楚,這時珍姐從衛(wèi)生間出來了,她臉色蒼白,眼圈因為惡心泛著紅,看起來難受極了。
我趕忙上前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,打開一瓶礦泉水,讓她先把藥吃了。
珍姐眉頭緊皺,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,虛弱地說:“我好暈啊,一站起來就天旋地轉的,我一定要親手宰了馮豹這個混蛋!”
“嘔!”珍姐又是一陣干嘔。
“好啦,先別說話,休息一會,要不我抱你回去吧?”我說道。
“不怕你的女朋友誤會?你還是別管我了,去看看你女朋友吧?!闭浣阌袣鉄o力地說道。
隨后,她又是一陣干嘔。
我想著姜溫柔是個通情達理的姑娘,應該會理解我的。
“你現在是病人,我女朋友大度的很,才不會那么小心眼。”于是,我抱起珍姐,往樓下走去。
剛走到2樓,我不經意間回頭,看到姜溫柔穿著白大褂,站在電梯口,身旁還站著那兩個女護士,正對著我指指點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