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,沒,沒什么。”
段敏把頭伸過去瞧了一眼,“哎呀,這有什么的,瞧你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?!?/p>
我頓時愣住,怎么成了我沒見過世面了。
“你這小姑娘,怎么這么不知羞?!?/p>
段敏呵呵的笑了,“咋了,我見過更新型的,要不要推薦給你?!?/p>
“你,居然給我講暈段子!”
段敏卻毫不在意,直接把外套扔在沙發(fā)上,一頭栽倒在水床上,舒服地嘆了口氣:“哪個成年人不會幾個暈段子,大驚小怪的干嘛,這床挺軟的,能睡?!?/p>
我看著她坦蕩的樣子,難道是我膚淺了?
人家姑娘根本沒往那方面想,我也坦然多了。
“那你睡床,我睡沙發(fā)。”這沙發(fā)雖然有點短,但湊合一晚也沒問題。
段敏卻坐起來,擺了擺手:“睡什么沙發(fā),床這么大,擠擠怎么了?我又不占你便宜?!彼f著,拿起睡衣就往浴室走,“我先洗個澡?!?/p>
我看著她的背影,突然反應(yīng)過來,浴室的玻璃是透明的!
可沒等我提醒,她已經(jīng)開始脫衣服了,不是,這姑娘這么不把我當外人嗎。
我趕緊轉(zhuǎn)過身,盯著天花板。
也就兩分鐘,段敏圍著浴巾就出來了。
這么快嗎?頭發(fā)還濕漉漉的,她直接躺到床上,含糊地說了句睡覺,我僵在原地,不知道該坐還是該躺,直到她又開口:“你站那兒干嘛?怪嚇人的,過來睡啊?!?/p>
我只能小心翼翼地躺到床的另一邊,盡量離她遠一點,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上的星空紙,段敏年紀不大,身材卻是真的好。
是那種看著很瘦,卻是有肉的那種感覺。
身邊躺著個姑娘,就算是哥們,也難免有點不自在,我翻了個身,不知道碰到了什么。
對面的投影儀突然亮了,屏幕上瞬間跳出畫面,居然是那種情侶之間看的刺激影片,主角的喘息聲還特別大,我嚇得魂都快沒了,手忙腳亂地想關(guān)了它,可又不知道按鈕在哪,屏幕上的畫面還在繼續(xù)。
就在這時,段敏突然睜開了眼睛,我慌了一腦門子汗,生怕她誤會。
下意識地伸手捂住她的眼睛:“別,別看!”
“你干嘛?”
“我不知道碰了什么,出了這種畫面,你別看就對了!”
“可我聽的到啊。”我立馬挪手捂著她的耳朵,可這樣一來,她就會看到屏幕。
情急之下,我抓起旁邊的被子,一把蓋在了她的頭上,像裹粽子一樣把她裹住,然后才轉(zhuǎn)身去折騰投影儀,好不容易才找到電源開關(guān),把它關(guān)掉。
房間里終于安靜下來,段敏掀開被子,看著我狼狽的樣子,噗嗤一聲笑了出來:“我說張玄,你腦子里想的都是這些東西?。俊?/p>
“才不是!”我臉一下子就紅了,急忙解釋,“我就是不小心碰到了按鈕,誰知道它會彈出這個。”
段敏點了點頭,身子突然靠近,“要不?”
“睡覺!”我直接躺下,不接她的話。
“哈哈,瞧你那沒出息的樣?!?/p>
聽著她的嘲笑,我說:“趕緊睡覺吧,明天還要辦事呢?!?/p>
段敏到是聽話,不過她愣是拽過我的一只胳膊,把腦袋往我肩膀旁邊靠了靠。
我僵住了,胳膊被她拽著,動都不敢動:“我說段敏,我可是個男人,血氣方剛的男人,你就真的不怕。”
段敏一句話給我干沒電了,“那你就快點,正好給我成功上位的機會?!?/p>
乖乖,這姑娘心眼挺多啊。
慢慢的,我聽到她勻稱的呼吸聲,看來這些天她累壞了,讓她好好睡一覺吧。
我也慢慢閉上眼睛,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。
直到臉上傳來一陣刺痛,我才猛地醒過來,一睜眼,就看到段敏的一只腳杵在我的臉上,另一只腳杵在我的心口窩,整個人像個大字一樣壓在我旁邊。
這姑娘睡覺跟翻筋斗云似的。
我輕輕把她的腳挪開,坐起來看了看時間,已經(jīng)早上八點了?!岸蚊簦研?,該出發(fā)了?!蔽彝屏送扑募绨?。
“哦?!倍蚊裘悦院貞?yīng)了一聲,機械地坐起來,頭發(fā)亂糟糟的,眼睛都沒睜開,活像個沒睡醒的小迷糊。
“咱們得去找張海洋了?!蔽矣终f了一句。
她“哦”了一聲,剛要躺下,又猛地抬起頭,眼睛一下子亮了:“找那個混蛋!”
她像是按了開關(guān)一樣,瞬間清醒了,從床上彈起來就往浴室沖,“我馬上洗漱,咱們趕緊走!”
我們簡單吃了點早點,趕到張海洋住的小區(qū)時,他已經(jīng)離開了。
保安室里,一個穿著制服的保安正翹著二郎腿喝茶,我趕緊過去尋問:“師傅,請問張海洋去哪了?”
保安看了我一眼,“張老板???他去剪彩了。”
“剪彩?”我愣了一下,沒反應(yīng)過來,“什么剪彩?”
“就是金州市慈善基金會的開幕儀式?。 北0卜畔虏璞?,一臉崇拜地說,“張老板可是這個基金會的籌劃人,今天特意去剪彩,還捐了不少錢呢,是咱們這兒的大善人!”
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李鵬飛居然搞慈善?
還被人當成了大善人?這也太諷刺了。
我強壓著心里的怒火,又問了基金會的地址,然后拉著段敏就往那邊趕。
基金會的開幕儀式設(shè)在一棟寫字樓前,現(xiàn)場圍了不少人,還有記者舉著相機拍照。
我和段敏擠在人群后面,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臺上的張海洋,他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,戴著金絲框眼鏡,頭發(fā)梳得一絲不茍,正拿著話筒慷慨激昂地講話,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,看起來文質(zhì)彬彬,活脫脫一個熱心公益的企業(yè)家。
可我越看越覺得惡心,就是這個人,害死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,就是這個人,利用前妻騙來的錢,在這里裝好人。
就在這時,人群里突然沖出一個抱著孩子的婦女,她踉蹌著跑到臺前,“噗通”一聲跪倒在張海洋面前,哭著說:“張大老板,謝謝您!謝謝您救了我女兒!要不是您資助的50萬手術(shù)費,我女兒早就不在了,您就是我們家的大恩人,救苦救難的活菩薩??!”
周圍的人紛紛鼓掌,還有人拿出手機拍照,張海洋趕緊彎腰,把婦女扶起來,聲音里滿是真誠:“快起來,別這樣,孩子能健康,比什么都重要,我是金州人,為家鄉(xiāng)做點貢獻,是應(yīng)該的?!?/p>
他頓了頓,又對著話筒說,“以后我們基金會還會幫助更多像這位大姐一樣的家庭,希望每個孩子都能健康成長,希望這個世界能多一份愛?!?/p>
這番話一說完,現(xiàn)場的掌聲更熱烈了,還有人紅了眼眶。
可我站在人群里,卻氣的紅了眼,這個殺妻害女的兇手,居然能面不改色地說愛這個詞,這簡直是對人性的褻瀆。
李鵬飛,你以為改頭換面就能遮住你的罪行?
今天,我一定要把你的假面具撕下來,讓所有人都看看你真實的嘴臉!
我剛想上前,被段敏阻攔。
“這么多人,你現(xiàn)在公然上前,豈不是找麻煩,不但沒人信我們,還會引起眾怒,等等在說?!?/p>
我強壓心中的怒火,終于等著儀式結(jié)束。
我找了個機會,走到張海洋面前,“你好,我叫張玄,能采訪你一下嗎?”
張海洋還以為我是記者,立馬笑道:“可以啊,咱們坐下聊?!?/p>
我盯著他問,“你認識李鵬飛嗎?”
此話一出,張海洋的臉色立馬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