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與茅天策相對而坐,氣氛劍拔弩張,他目光如炬,言辭鑿鑿地開口道:“小子,你害我在警局里呆了一宿,這筆賬,咱們可得好好清算清算?!?/p>
我神色鎮(zhèn)定,反問道:“你想怎么個清算法?”
茅天策冷哼一聲,傲然說道:“你乖乖地把我們茅山宗的鎮(zhèn)派之寶交出來,然后去我們茅山宗的山門口,老老實實地跪上三天三夜,好好自省一番,興許我還能網(wǎng)開一面,留你一條小命。”
我嘴角微微上揚,泛起一絲嘲諷的笑意:“你這是在做春秋大夢吧?我看你還是先操心操心自己的小命?!闭f罷,我掏出茅天策的一綹頭發(fā),在他眼前晃了晃。
“你猜猜,你這綹頭發(fā)能派上什么用場?”我故意賣了個關(guān)子。
茅天策眼睛一瞪,想到了我昨天借機偷襲他的事。
“張玄,你想干什么?”
“相傳有一種邪術(shù),能在短短一日時間,便能靠它……借命!”我緩緩道出其中玄機。
在所有茅山宗弟子詫異的目光中,我掏出一個小木頭人,這是我昨晚連夜刻的,就是為了今天給茅天策一個敲山震虎。
木頭人的身上纏著茅天策的頭發(fā),身后還貼著一張用特殊材質(zhì)調(diào)配而成的符咒,隨后我拿來一根銀針,這銀針可不是普通的銀針,這是用尸油浸泡而成,我把這幾樣東西擺在茅天策面前。
茅山宗的弟子估計也能猜到這是什么?
隨后,我得意的說:“我要是拿這銀針刺遍小木頭人的全身,再將它放在裝滿尸油的棺材里浸泡一天一夜,你還能活嗎?”
此話一出,茅天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,肉眼可見他額頭上的汗都冒出來了。
原本瞪得滾圓的眼珠子仿佛要奪眶而出,他怒不可遏地吼道:“小子,你居然用邪術(shù)威脅我!”
我依舊保持著那副從容的笑容,不緊不慢地說道:“沒錯,我就是在威脅你,不過是想跟你做個交易罷了?!?/p>
茅天策身為茅山宗的大弟子,豈會不知貼身之物絕不能輕易落入外人之手,一旦如此,便如同將自己的性命交了出去。
特別是我眼前的這幾樣東西,足可以讓他命喪九泉。
茅天策身后的師弟們也頓時大驚失色,紛紛指著我破口大罵:“臭小子,你這是找死,居然使出這般歹毒的陰招,就不怕與我們茅山宗為敵嗎!”
我輕蔑一笑:“陰招?比起你們暗中給我們設下陰門煞的風水局,我這不過是小巫見大巫罷了?!?/p>
這一番話,讓茅天策的弟子們頓時語塞,一個個面面相覷,竟說不出話來。
茅天策咬牙切齒,臉上的肌肉扭曲著,他惡狠狠地盯著我,一字一頓地說道:“張玄,你到底想做什么交易?”
我身子悠然向后仰去,雙手隨意地搭在椅子上,語氣輕松地說道:“很簡單?!?/p>
這時,李叔走上前來,遞上一張畫像。
我手指輕點著上面的人,說道:“我只要他,只要你們把這個人交給我,茅天策,你的這條命就算保住了,否則,你們用風水局算計我,我就用這頭發(fā)施展邪術(shù),讓你拿命來償!”
“啪!”茅天策猛地一拍桌子,怒喝道:“你他娘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,還敢威脅我?告訴你,我茅山宗可不是好惹的,只要我一聲令下,你就會在江城徹底消失,永遠翻身之日!”
我不屑地翻了個白眼,道:“江城可不是你們茅山宗一手遮天的地方,我會怕你?再者說,今天你要是不答應,就別想踏出這個門半步!”
“你這是要耍橫?你也不看看你們才幾個人,我們又有多少人?我倒要看看,今天到底是誰收拾誰!”茅天策一聲令下,他的師弟們?nèi)缋撬苹⒌爻覜_了上來。
就在這千鈞一發(fā)之際,店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,緊接著,幾十號黑衣人氣洶洶的涌入店內(nèi),為首的正是青龍幫的蕭山。
我事先料到茅天策可能會來硬的,所以提前讓蕭山帶人前來支援,蕭山帶來的這些人,個個都是身經(jīng)百戰(zhàn)的狠角色,刀口上舔血的人物,自是氣場強大,茅山宗的這幾個道士根本無法與之相提并論。
蕭山等人一進來,茅天策和他的師弟們頓時愣住了,蕭山一臉恭敬地抱拳說道:“張大師?!?/p>
我微微點頭:“沒想到你們來得還挺快?!?/p>
蕭山瞥了一眼茅天策,冷冷地說道:“張大師發(fā)話,小的自然不敢懈怠?!?/p>
隨后,蕭山目光一寒,“這里可是青龍幫的地盤,我倒要看看,誰敢在這撒野,不想活了是吧!”
茅天策的弟子們聽聞青龍幫的名號,不禁倒吸一口冷氣。
青龍幫在江城可是威名赫赫,誰不知道他們是眾幫派之首,幫中早年干的盡是殺人越貨的勾當,只是近些年才逐漸轉(zhuǎn)行洗白。
再看這一個個兇神惡煞的模樣,可不是鬧著玩的。
一時間,店內(nèi)眾人皆不敢輕舉妄動。
茅天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,那是一種既想將我碎尸萬段,卻又深感無能為力的無奈與憤怒,我朝著蕭山揮了揮手,說道:“我和茅山宗的幾位道長還有要事相商,你們先在門外守著。”
“是!”蕭山等人齊聲應道,聲音震耳欲聾,嚇得茅山宗的十幾個弟子渾身一顫。
我淡淡地看向茅天策,說道:“茅山宗的,這下咱們可以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談了吧?”
茅天策氣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,雙手緊緊握拳,但迫于青龍幫的威懾,他終究還是強忍著怒火,不敢妄動,畢竟好漢不吃眼前虧,他只能暫且咽下這口氣。
茅天策臉色鐵青,冷冷地問道:“你可知道你要的這個人究竟是誰?”
看著茅天策那凝重的表情,我心中暗道,此人必定不簡單,若不然,那個神秘人也不會找到我和李叔頭上。
“你說來聽聽?!蔽移届o道。
“她可是一只狐妖,你確定還要救她?”茅天策目光緊緊盯著我。
我心里咯噔一下,不過臉上卻波瀾不驚。
“狐妖又如何?她是殺了人,還是犯下了什么滔天罪孽,讓你們茅山宗如此大動干戈地要抓她?”我反問道。
茅天策本不想多言,可又忍不住瞥了一眼門外的蕭山,咬著牙說道:“好,我告訴你,這狐妖膽大包天,居然偷了我們茅山宗的鎮(zhèn)派之寶——九轉(zhuǎn)還陽丹,所以才被我捉拿?!?/p>
九轉(zhuǎn)還陽丹?這東西我倒是有所耳聞,據(jù)說它有著起死回生的神奇功效,能夠為瀕死之人續(xù)命,只是不知是真是假。
我心中不禁疑惑,這狐妖命長著呢,他偷九轉(zhuǎn)還陽丹究竟是要給誰續(xù)命?
我看向茅天策,問道:“狐妖為什么要偷九轉(zhuǎn)還陽丹?”
茅天策沒好氣地回答:“聽說是為他的救命恩人偷的?!?/p>
隨后,茅天策不耐煩地看著我:“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,把東西還我?”
“先把那狐妖給我?!蔽覒B(tài)度堅決地說道。
茅天策猛地一拍桌子,大聲呵斥道:“我茅山宗向來以捉鬼除妖為己任,你居然與我們背道而馳,你難道不知道這狐妖法力高強,若是放了他,萬一禍害百姓,該當如何?”
蕭山聞言,迅速拔出匕首,陰森森地看向茅天策,道:“有我們青龍幫在此,哪容你在這里放肆?”
“我可是茅山宗的大弟子,你敢把我怎樣?”茅天策忍無可忍道。
蕭山二話不說,手一甩,匕首“嗖”的一聲飛了出去,穩(wěn)穩(wěn)地立在茅天策面前的桌上,寒光閃爍。
“這里是江城,可不是你們茅山宗的地盤,你在這耍什么威風?你捉鬼斬妖再厲害又如何,我可是在刀口上舔血過日子的……人!”蕭山瞪大了眼睛,把人字故意說的重了一些。
他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勁頭,還真把茅天策給鎮(zhèn)住了。
“好好好,我不跟你們一般見識?!泵┨觳邿o奈地說道。
蕭山怒喝一聲:“對我們張大師說話客氣點,你要是再敢拍桌子,老子直接剁了你的手!”
正所謂軟的怕硬的,硬的怕橫的,橫的怕愣的,愣的怕不要命的,茅天策怎么也沒想到,蕭山竟如此膽大妄為,絲毫不懼他的身份。
茅天策深吸一口氣,強壓下心中的怒火,說道:“他雖說沒有作惡,但偷了我們的鎮(zhèn)派之寶,難道不該抓嗎?”
我道:“那你抓了他又能怎樣?你能殺了他,還是永久囚禁?誰不知道狐仙乃是東北五大仙之首,你這般行事,分明是給自己找麻煩?!?/p>
“我們茅山宗何時怕過妖邪?向來都是他們懼怕我們!”茅天策說這話時,臉上不禁露出幾分得意之色。
“這樣吧,你把狐妖交給我,我把你的頭發(fā)還給你,咱們就此兩清!”我提出了條件。
“你可考慮清楚,我不是在跟你商量,如果你不同意,我有一萬種方法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。”我臉色陰沉,身上散發(fā)著一股殺伐之氣。
“張玄,你竟敢得罪我們茅山宗,我們也有一萬種方法讓你死無葬身之地!”茅天策惡狠狠地回應道。
“好啊,想挑戰(zhàn)的話,我隨時奉陪,不過眼下,你還是先想想怎么離開我這間屋子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