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虎琢磨了片刻,眼睛一亮:“所以問題根源在那墳地?那個衣冠冢?”
“那就是她復(fù)活的秘密,所以衣冠冢一被盜,錢夫人就接連出事?”
“你們有沒有想過,之前協(xié)會的師傅明明治好了,為何過不了多久,她又會被邪祟纏上?”
“這背后一定另有隱情?!?/p>
袁虎一拍大腿:“難道是衣冠冢被盜,泄露了什么永生的秘密,所以錢夫人才會接連遭邪祟惦記……”
“直到被纏死為止?”
其實我想的不是這個方向,但現(xiàn)在說什么都尚早。
我若有所思:“今晚咱們就去那墳地探探。”
“真相自然會水落石出?!?/p>
“好!”
我道:“先回協(xié)會吧,把之前給錢夫人看事的幾位大師叫來,問問具體情況?!?/p>
很快,我們回到協(xié)會,袁虎立馬找來了徐大師和汪大師,二位都是協(xié)會里的元老,道行深厚,在業(yè)內(nèi)頗有聲望。
按理說,一個小小的邪祟,絕不可能難住他們。
我看向二人,直截了當(dāng)?shù)貑枺骸岸淮髱?,錢夫人的情況到底如何?”
提起這事,二人臉上都露出幾分無奈與羞愧。
“不瞞會長,這活兒是我們二人從業(yè)數(shù)十年來,最大的敗筆?!毙齑髱焽@道。
“哦?何出此言?”
“錢夫人的確是遭了邪祟,但那邪祟絕非尋常之物?!蓖舸髱熝a充道。
“蹊蹺就蹊蹺在,我們明明已經(jīng)將邪祟打散,可只要一過子時,尊夫人必定再次中招,癥狀比之前更重。”
汪大師面露后怕:“我曾在錢府守了一夜,硬生生打跑了十八個小鬼,直到雞鳴時分才消停!”
“可第二天,邪祟又會準(zhǔn)時出現(xiàn),按常理說,只有八字極輕或瀕死之人,才會被邪祟如此糾纏……”
“可錢夫人的命格并非如此,這事兒實在讓人摸不著頭腦?!?/p>
徐大師連連點頭:“沒錯!我曾在那墓前用了追蹤術(shù),想順藤摸瓜找到盜墓賊的根源!”
“可你們猜怎么著?”
袁虎急道:“徐大師,都這時候了您就別賣關(guān)子了,快直說吧!”
徐大師嘆了口氣:“不是我賣關(guān)子,是這結(jié)果實在匪夷所思,我拿著羅盤追了整整一夜,最后竟然又回到了那墓地之上!”
“?。俊痹⒑屠钍逋瑫r驚呼,“追蹤術(shù)都失靈了?”
“那衣冠冢地處郊外荒林,本身就透著古怪。”徐大師回憶起當(dāng)時的場景,仍心有余悸。
“我在墳坑里仔細(xì)探查時,竟然發(fā)現(xiàn)了蛇蛋!”
“蛇蛋?”我眉頭一皺。
“是??!”徐大師點頭,“我正想細(xì)看,墳坑里突然竄出一條巨蟒,差點把我勒死!”
“若不是我拼盡全力施展護身術(shù),恐怕早就折在那兒了!”
“自那以后,我再也不敢靠近那片墳地半步!”
“墳地里藏著巨蟒?”李叔咋舌。
“沒錯,”徐大師道,“那伙盜墓賊也死在了當(dāng)場,不過看現(xiàn)場痕跡,盜墓的人應(yīng)該不少,最終還是把棺木偷走了?!?/p>
“如今那墳地,就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深坑?!?/p>
隨后,徐大師看向我:“會長,錢家這活兒,真的不好接!”
“太邪門了!”
突然,汪大師像是想起了什么,臉色一變:“會長,你說錢夫人起死回生,再加上那神秘的衣冠冢,會不會……會不會和不死族有關(guān)?”
“不死族?”
李叔和袁虎皆是一愣。
不死族只在古籍傳說中出現(xiàn)過,現(xiàn)實里從未有人真正見過。
“難道這世間真有不死族存在?”袁虎喃喃道。
“兩位大師,事情沒有調(diào)查清楚之前,先不要聲張,至于不死族也只是個傳說,沒有真憑實據(jù)前,二位也別給其他人造成什么假想的目標(biāo)?!?/p>
“嗯,明白?!?/p>
我沉吟片刻:“二位大師辛苦了,先回去歇著吧,有消息我再通知你們?!?/p>
送走二人后,李叔急忙問道:“玄子,你怎么看?真信汪大師說的,和不死族有關(guān)?”
我搖了搖頭:“不死族終究只是傳說,無人證實過,我自然不信?!?/p>
李叔又問:“那墳地里的巨蟒呢?總不能是憑空出現(xiàn)的吧!”
“你說會不會是那衣冠冢的守護靈?”
我點頭:“有這種可能!”
“但問題是,當(dāng)年為錢夫人布置衣冠冢的道士,如今去哪兒了?”
“我自幼博覽古籍殘卷,卻從未見過哪種邪術(shù)或禁術(shù),能讓人死后三天復(fù)生,還像常人一般活了八年之久?!?/p>
李叔撓了撓頭:“這事兒太燒腦了!”
“你說那千面胡,真能解決錢夫人的邪事嗎?”
“他要是解決不了,倒也正常;可他要是真解決了,那這事兒就更蹊蹺了!”
“天色不早了,咱們動身去墳地看看?!?/p>
“行,走?!?/p>
袁虎帶著我和李叔往郊外趕去。
夜色漸濃,晚風(fēng)颼颼地刮著,帶著一股陰森的寒意。
李叔緊了緊衣領(lǐng),嘟囔道:“我倒要瞧瞧,是什么風(fēng)水寶地,能讓人死而復(fù)生!”
穿過一片茂密的小樹林,前方突然出現(xiàn)一道鐵絲網(wǎng)。
鐵絲網(wǎng)上掛著一塊木牌,上面用紅漆寫著八個觸目驚心的大字:
“私人墓地,擅闖者死!”
“呵,這牌子倒是能唬住不少外行?!崩钍遴托σ宦暋?/p>
鐵絲網(wǎng)的一角已經(jīng)被人撬開,我們順著破損處鉆了進去。
走了沒多遠(yuǎn),一座被挖開的墓地便映入眼簾。
那墳塋被掏了個巨大的深坑,借著清冷的月色往下一瞧,我們?nèi)祟D時頭皮發(fā)麻,
坑底竟有一個黑影,正撅著屁股趴在那兒,不知在啃食什么。
李叔壓低聲音,震驚道:“有賊?”
“不對啊,這墳坑里啥都沒有,他偷啥呀?”
李叔的聲音雖輕,卻還是驚動了坑底的黑影。
那黑影猛地扭過頭來,一張布滿尖牙獠牙的臉驟然浮現(xiàn),雙眼泛著幽綠的寒光,直勾勾地盯著我們!
李叔和袁虎瞬間倒吸一口涼氣,不約而同地后退半步:“這……這是人是獸,還是鬼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