誰(shuí)干的,還不站出來?!?/p>
群鼠嘰嘰喳喳,交頭接耳間滿是慌亂。
黃二郎猛地一跺腳,厲聲喝道:“再不說,我就讓徒子徒孫把你們方圓百里的老鼠窩全掀了,保證一個(gè)不留?!?/p>
這話威懾力十足,鼠群首領(lǐng)小鼠佬立馬哭喪著臉求饒:“黃二爺息怒!給小的片刻工夫,這就把事兒?jiǎn)柷宄?!?/p>
“不是我不給你面子,是你們太不要臉,連張玄的黃金都敢偷,你們可知道他是我們黃仙一族的救命恩人?!?/p>
“是是是,小的這就問!”小鼠佬嚇的渾身發(fā)抖,轉(zhuǎn)頭面向群鼠,尖聲嘶叫著說了些我聽不懂的話,那架勢(shì)滿是震懾和威脅。
沒過多久,一只小老鼠躥到小鼠佬耳邊,嘰嘰咕咕嘀咕了幾句。
“竟有這事?”小鼠佬先是一愣,隨即轉(zhuǎn)向黃二郎和我,躬身稟報(bào):“黃二爺,張大師,有消息了!”
“說!”黃二郎問。
“是灰八干的!”
“灰八?誰(shuí)是灰八?”黃二郎追問。
“灰八是我侄子,有點(diǎn)小道行,這耗崽子不聽話,竟干些偷雞摸狗的事,我這就收拾他?!?/p>
“不必你收拾,我怕你護(hù)短,帶路,我們親自去看?!秉S二郎不客氣的說。
“好,小的知道它老窩!”小鼠佬諂媚的賤笑著。
原本它那張鼠臉就因得道變了形,加上賤兮兮的樣子,看著就別扭。
“黃二爺,您跟小的來!”
黃二郎朝我抬了抬下巴,傲氣十足:“走吧,案子破了八成?!?/p>
我著實(shí)震驚,老鼠晝伏夜出,尤其是快成精的,想追蹤難如登天,畢竟哪條街道的旮旯里沒有耗子洞?
沒想到,黃二郎竟有這個(gè)本事,看來之前小看了他!
我讓嬸子留在家中,帶著李叔跟了上去。
黃二郎背著爪子,邁著小短腿,時(shí)不時(shí)抖抖皮毛、搖搖尾巴,那拽拽的模樣,活像大佬下鄉(xiāng)巡查。
小鼠佬則在旁殷勤帶路,其余老鼠一溜煙的解散,畢竟一群鼠類扎堆,實(shí)在扎眼。
我們走街串巷,路過的人紛紛議論:“快看!那老鼠和黃皮子居然站著走路!”
“后邊還跟著兩個(gè)人,難道是養(yǎng)的寵物?”
“哎呀,這年頭為了博眼球,真是啥人都有,居然養(yǎng)大耗子,也不嫌惡心人。”
走了好一陣,小鼠佬把我們帶到一片廢棄廠房。
這里雜草瘋長(zhǎng),一看就荒了好些年頭,這時(shí),一只小老鼠從洞里鉆出來,嘰嘰喳喳地朝前方指了指。
“黃二爺,張大師,灰八就在這廠房里?!毙∈罄羞B忙稟報(bào)。
我和李叔跟著小鼠佬進(jìn)了廠房,一路摸到一處偏僻的地下室,鐵門鎖早已生銹發(fā)霉,門板也因年久失修變得松動(dòng)。
“確定是這里?”我朝小鼠佬問。
“嗯,確定?!?/p>
我卯足力氣踹過去,“哐當(dāng)”一聲,鐵門被踹開,一股混著鐵銹、塵土和霉變的惡臭撲面而來,嗆得我直捂鼻子。
“這啥味兒啊,也太沖了!”李叔皺著眉說。
我們打開手電筒往里照,滿地都是雜亂的雜物,墻壁還在滲水,寒氣刺骨,活像鉆進(jìn)了下水道。
又走了一段路,前方空間突然開闊,當(dāng)手機(jī)光掃過空地時(shí),我和李叔瞬間僵在原地,連呼吸都停了。
隨后就是李叔的一臉驚忽。
我的乖乖!
眼前的空地上,金燦燦的一片晃得人睜不開眼,竟是無(wú)數(shù)金磚、金元寶、金器堆成的金山!
我本是來尋丟失的二十根金條,可那二十根金條在這金山面前,簡(jiǎn)直就是滄海一粟。
我也呆住,萬(wàn)萬(wàn)沒想到,這里居然有座小金山。
李叔徹底傻了,好半天才緩過神,狠狠的深吸一口氣:“嗯,是金錢的味道?!?/p>
“哈哈,這……這真是金山???”他快步?jīng)_過去,拿起一根金條塞進(jìn)嘴里咬了咬,又掂了掂重量,震驚地喊:“玄子!是真的!這些金子都是真的!”
我也被這景象震得回不過神,怎么會(huì)有這么多金子。
突然,角落陰影里嗖地竄出一個(gè)灰影,直往老鼠洞里鉆,不用想,那肯定是灰八!
“想跑?給我抓住它!”黃二郎厲聲喝道。
小鼠佬立刻吹了個(gè)尖細(xì)的口哨,這應(yīng)該是鼠群的暗號(hào),哨音剛落,四周的墻縫、地洞、廢棄管道里,瞬間傳來密集得讓人頭皮發(fā)麻的窸窸窣窣聲,無(wú)數(shù)老鼠涌了出來。
我走到金山前,拿起一個(gè)金元寶看了看,足有100克,金條也是,最小的也有100克,大的竟有500克。
這么多黃金,得值多少錢?
之前杜高德送我的那箱黃金,在這里根本不值一提,我納悶了,一只老鼠竟能攢下這么多黃金?
難道是盜了金庫(kù)?
不能,我立馬打消了這個(gè)念頭,金庫(kù)的金條哪有這么好偷?
難道是偷百姓家的,可這么多,它得偷多少戶才能湊出一座金山。
黃二郎咂著嘴感嘆:“這灰八倒真是個(gè)高手,攢這么多金子,怕是偷了大半輩子吧?”
“難道他也要娶媳婦?”
李叔直接四仰八叉躺在金山上,舉著手機(jī)“咔咔”拍照。
“李叔,你這是干啥?”我問道。
“呵呵,留個(gè)紀(jì)念??!我這輩子哪見過這么多黃金,得記錄一下,順便感受一下躺在金山上的滋味!”
我問他感覺如何?
他咧嘴一笑,“就是有點(diǎn)硌腰,哈哈!”
說話間,老鼠洞里傳來一陣廝打聲,顯然灰八被抓住了。
沒過多久,一群老鼠押著灰八從老鼠洞里鉆了出來,這灰八渾身沾滿泥土和金粉,狼狽不堪,卻仍人立而起。
一雙小眼睛滴溜溜亂轉(zhuǎn),對(duì)著小鼠佬和黃二郎拱了拱爪子,尖著嗓子諂媚道:“哎喲!這不是小鼠佬和黃二爺嗎?什么風(fēng)把您二位吹到這腌臜地方了?真是蓬蓽生輝,蓬蓽生輝?。 ?/p>
“少耍嘴皮子!”小鼠佬冷哼一聲,爪子指向身后的金山,呵斥道。
“你小子膽兒肥了!不聲不響攢下這么大家當(dāng),說!乾坤風(fēng)水堂那二十根金條,是不是你偷的?”
被小鼠佬銳利的目光盯著,灰八縮了縮脖子,嬉皮笑臉道:“嘿嘿,是……是我拿的,可我就拿了二十根,一根沒多拿!都在這呢,您幾位拿回去就是,只求饒小的一命!”
“你膽挺肥??!敢偷張玄的金條,還回來就想沒事?”黃二郎氣得炸毛。
灰八連忙求饒,“小的知道錯(cuò)了!小的就是手賤,看見金條就挪不動(dòng)步!您看我這也不缺金條,您幾位隨便拿還不成嗎?”
我蹲下身子,與灰八平視,這灰八修行年頭不短,皮毛雖臟,卻隱隱有光澤,小眼睛里滿是人性的狡黠和驚懼。
“嘿嘿,張大師!”它見我看它,立馬堆起賊眉鼠眼的笑。
“你認(rèn)識(shí)我?”我挑眉道。
“您斬妖除魔的本事,小的早有耳聞!這樣,我偷您20根,還您200根!您大人有大量,別跟我這小畜牲一般見識(shí),饒了我吧,行嗎!”
“你偷我20根,我就拿20根,多一根都不要,想讓我饒你,也行?!蔽叶⒅?,
“但你得老實(shí)說,這堆黃金你到底是從哪偷來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