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峰鐵了心要將那具無頭尸下葬,根本不管他是不是自己的父親。
就在這時,“轟”的一聲巨響,一道驚雷從天而將,剎那間,整個鎮(zhèn)子的上空都被一塊烏云籠罩,看來要變天了。
村民們聞聲紛紛趕來,幾位上了年紀(jì)的老人,捋著胡須搖著頭,滿臉憂慮地說道:“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??!”
“天氣預(yù)報明明報的是晴空萬里,怎么突然就變天了?”
“看來老金家這無頭尸怕是要不太平??!”
我和李叔抬頭望向天空,心里有絲不安,看來今天的葬禮恐怕要橫生枝節(jié)。
李叔壓低聲音說道:“玄子,難怪昨天夜里金峰就急著要下葬,說不定他早就發(fā)現(xiàn)了什么蹊蹺?!?/p>
“既然他不聽勸,咱也別再多管閑事了,反正錢也已經(jīng)結(jié)清了?!?/p>
“要是這尸體是孫長貴,那金峰日后肯定會遭到報復(fù),到時候他自然會來求咱們,咱又何必上趕著去熱臉貼他的冷屁股。”
李叔說的在理,可我心里想的卻不止這些,死的若真不是老金,而是孫長貴,金峰為何非要把他當(dāng)成自己父親下葬?這里面究竟藏著怎樣不可告人的隱情?
李叔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,接著說道:“我知道你在擔(dān)心什么,如果死的是孫長貴,那老金頭又在哪?他到底是死是活?”
“他沒死!”我語氣篤定地回答。
姜溫柔聽聞,不禁一愣,“你說老金沒死?”
“沒錯,原本我也以為老金死了,可我和李叔在北山施展招魂術(shù),若他真的離世,魂魄必定會被招來,然而卻毫無效果,這就足以證明他還活著!”
“哎呀,我怎么就把這茬給忘了?光一門心思琢磨是不是招錯魂了,壓根沒往他可能沒死這方面想。”
可問題是,既然老金沒死,金峰為什么要把一個不是他父親的人當(dāng)作父親下葬?
思來想去,只有一種可能,那就是他想讓外界誤以為他父親死了,通常情況下,只有當(dāng)父親欠了巨額債務(wù),或者得罪了什么狠角色,才會出此下策選擇假死。
但據(jù)我所知,老金并未與人結(jié)下什么深仇大恨,那他為何不能光明正大地活著?這背后究竟還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。
正思索間,金峰朝著我走來,他一臉嚴(yán)肅的說道:“張玄,我只是想盡快讓我爹入土為安,請你別再打擾他的亡魂了?!?/p>
“你要是還認(rèn)我這個大哥,就成全我,讓我爸安心下葬?!?/p>
“金大哥,你心里應(yīng)該清楚,這根本就不是你爸,而且你爸根本就沒死!老金頭命硬著呢,活到99都沒問題,你到底有什么事瞞著我,不妨直說,或許我能幫你解決。”
金峰的臉色微微一變,眉頭緊鎖道:“我能有什么事瞞著你,你要是不想幫忙,那就請回吧,下葬的事就不勞你費(fèi)心了。”
李叔氣得不輕,說道:“行,不用我們拉倒,瞧這天,這事就蹊蹺,早晚有你求我們的時候!”
說完,李叔拉著我就往外走。
剛到門外,就瞧見那個陰陽師大搖大擺地走來,看到我和李叔,他還故意用力挺了挺胸,那得意的模樣仿佛在說:“瞧見沒,關(guān)鍵時刻,主家還是只認(rèn)我這位大師!”
李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低聲罵道:“這個金峰肯定有鬼,明知這家伙是個大騙子,還偏要用他,看來從一開始我們就被他給騙了,說不定啊,孫長貴的死,還有老金頭的失蹤,都和這小子脫不了干系!”
我心中暗道,孫長貴為何會死在我爺爺?shù)膲炃埃€有老金頭的失蹤,和我爺爺又有沒有關(guān)聯(lián)?
陳天水怎么一直沒有出現(xiàn),這事不對勁啊。
回來的路上,我向幾個熟人打聽爺爺?shù)氖?,可大家都一無所知,就連陳天水,也如同人間蒸發(fā)了一般,毫無音訊。
按理說,我回到老家,陳天水應(yīng)該第一個跳出來找我麻煩,可如今卻這般平靜,平靜得讓人心里直發(fā)慌。
難道這只是暴風(fēng)雨來臨前的寧靜?又或者,這一切都在陳天水的精心謀劃之中,他還有什么更大的陰謀在等著我?
爺爺留下的錦囊里,僅僅寫了一個風(fēng)水局,再無其他線索,以爺爺神機(jī)妙算的本事,肯定對自己的后事有所安排,可我都回來兩天了,卻一點動靜都沒有,這究竟是怎么回事?
就在這時,我的手機(jī)突然響了起來。
我掏出手機(jī)一看,是個陌生號碼。
我按下接聽鍵,“喂?”
“呀,是張玄吧?我是高彬呀!”
“班長?”
“哈哈,沒錯,就是我!”高彬的語氣隨和,笑聲爽朗。
“不是說好了今天參加同學(xué)會嗎?你怎么還沒到啊?”
喲,我竟然把這事給忘了!
“什么時候,在哪?”
“昨天凌晨我就把地址和時間發(fā)到群里了,你沒看到嗎?”
“還沒注意!”
“是這樣,我們在縣里最豪華的鵬程大酒店,人都到齊了,就差你了,你趕緊過來吧!”
“現(xiàn)在過去?”我疑惑道。
“啊,都等你呢,快點?!备弑虼叽俚?。
說實話,這個時間我真不太想去,從鎮(zhèn)上開車到縣里,至少得半個多小時,來回就是一個多小時,萬一這邊出點什么事,我都沒辦法及時趕回來。
可高彬在電話里一個勁地說,所有同學(xué)都在等我。
我心里想著,指不定是等著看我笑話呢。
高彬又說:“聽說你帶女朋友回來了,一起帶過來,讓咱們也認(rèn)識認(rèn)識,你今天要是不來,可就是不給大家面子了!”
李叔說讓我去,他留下來幫我盯著這邊的情況。
但爺爺?shù)氖侵两裣侣洳幻?,我哪有心思去參加什么同學(xué)會,再說了,我對這些同學(xué)也沒什么興致,他們除了炫耀還會什么。
之前都不搭理我,這回卻如此主動,我覺得沒那么輕松。
李叔說,就算我在這干等著,也不一定能有什么結(jié)果,倒不如出去散散心,說不定還能有什么意外收獲。
在高彬的催促下,我最終答應(yīng)了。
我看向姜溫柔,說道:“我那些同學(xué)都挺勢利眼的,你要是不習(xí)慣,就別去了?!?/p>
姜溫柔拉住我的手,微微一笑道:“有什么不習(xí)慣的,我就是要讓你的同學(xué)們看看,你是多么的優(yōu)秀!”
“好!”
我開著車,帶著姜溫柔往縣里趕去。
鵬程酒店是我們縣里規(guī)模最大、檔次最高的酒店,很多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在這兒舉辦婚宴或者宴請重要賓客,當(dāng)然,消費(fèi)也相當(dāng)不菲。
我心里不禁犯嘀咕,我們班也就30來個人,每人出200塊錢,滿打滿算也就6000來塊錢,在這擺一桌怕是遠(yuǎn)遠(yuǎn)不夠。
很快,我們便來到了鵬程酒店,酒店大廳里金碧輝煌,兩排禮儀小姐身著一水的高開叉旗袍,個個身材高挑,足有一米七多,看到我和姜溫柔走進(jìn)來,她們整齊劃一地行禮問好,這規(guī)格在我們縣里可算得上是頂級待遇了。
我告訴禮儀小姐是高先生預(yù)訂的包房,她立刻引領(lǐng)我們前往三樓。
到了三樓,姜溫柔要去衛(wèi)生間,我就在外面等候。
就在這時,許杰走了過來。
今天的她打扮得格外漂亮,身著一套白色公主裙,腳蹬一雙精致的小皮鞋,頭上還扎著一個蝴蝶結(jié),模樣和上學(xué)那會幾乎一模一樣。
她看到我,臉上浮現(xiàn)出一抹微笑,“張玄,你怎么才來呀?”
“哦,有點事耽擱了?!?/p>
許杰沒話找話地說:“好巧啊,我也剛到?jīng)]多久?!?/p>
“嗯。”我只是應(yīng)了一聲,沒有再多說什么。
一時間,氣氛變得有些尷尬。
許杰突然湊近我,問道:“你覺得我今天有什么不一樣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