喂,李香的事都解決了,你們咋還這么對我?就算是做夢,給我點希望嘛。”
這三位在醫(yī)院還幫我說話,一出醫(yī)院就默契地將我排除在外。
“你還是先想想怎么抓住那個罪魁禍首吧,不然你總給他擦屁股!”
這話沒錯,我確實得想辦法揪出那個混蛋,算算時間,嚴凱也該回來了,這事肯定和他脫不了關(guān)系。
就在這時,珍姐的電話突然響起。
“喂?”
“什么?”
“你在哪?”
“小凱,小凱?”
掛斷電話,珍姐滿臉驚恐地看向我:“剛剛小凱打電話說,他在墳嶺看到六指了,話還沒說完,那邊就掛了。”
“六指在墳嶺?”姜溫柔倒吸一口涼氣。
“張玄,墳嶺可不是什么好地方,那是一片亂墳崗,據(jù)說都是含冤而死的人,怨氣極重,就算白天去,都陰森得很,之前有開發(fā)商想在那建墓園,還沒動工就怪事連連,最后被嚇跑了,六指在那,說不定有啥陰謀?!?/p>
“對,就是個圈套,等著你去呢?!鄙蜚鍗挂舱f道。
“即便是陰謀圈套,也得去闖一闖,好不容易有六指的下落,不能再錯過了?!?/p>
趙珍珍說道:“我跟你一起去,順便叫上青龍幫的兄弟?!?/p>
“不行,青龍幫的人不能參與,得讓楊大隊來辦,楊大隊一身正氣,又穿著軍裝,他去更能事半功倍?!?/p>
沈沐嵐和姜溫柔都想跟著,被我拒絕了,畢竟六指法力高強,她們跟著只會給我添麻煩,于是讓她們先回去等消息。
我和趙珍珍朝著墳嶺趕去,此時天空陰沉沉的,仿佛一塊巨大的烏云壓在頭頂,悶得人喘不過氣來。
趙珍珍看向我,神色擔憂:“我突然心慌得厲害,一會不會出啥事吧?咱們先說好了,要是有危險,你別管我,自己趕緊跑。”
找個比自己大的女朋友就是好,體貼入微,關(guān)鍵時刻還想著照顧我,拼命的時候也絕不退縮。
“說啥呢,有我在,肯定不會讓你出事!”我說道。
趙珍珍一臉嚴肅:“我啥風浪沒見過,但這個六指確實棘手,萬一他和小凱勾結(jié),事情就更麻煩了,總之,你聽我的,活命要緊?!?/p>
“你要相信你的男人有能力護你周全?!蔽椅⑿χc她十指緊扣。
墳嶺四周被大山環(huán)繞,陰森的氣息彌漫在每一個角落,仿佛給一切都披上了一層詭異的薄紗。
崎嶇的山路兩旁,錯落分布著一座座高低不一的墳塋,墳頭的雜草肆意生長,幾乎將東倒西歪的墓碑淹沒,若不仔細辨認,很難看出這是一座座墳?zāi)埂?/p>
車子行駛到一半,就開不了了,我們只能下車。
“哎呀!”珍姐突然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,差點摔倒,我趕忙扶住她。
低頭一看,竟是一塊泛著陰森氣息的白骨。
“啊!”即便見多識廣的珍姐,此刻也不禁嚇出一身冷汗。
我仔細端詳,白骨一半深埋在土里,讓人毛骨悚然,四周彌漫著腐朽的味道,與山間潮濕的水汽混合在一起,直往人鼻子里鉆。
想必這人還沒死透,就被活埋,掙扎到爬出一半的時候變被野獸圍了,最后才會露出一半白骨。
我攙扶著珍姐繼續(xù)往山林深處走去,雖是下午,可林子里枝葉繁茂,遮云蔽日,宛如黑夜一般。
周圍的空氣透著絲絲寒意,那陰森刺骨的感覺仿佛能穿透骨髓。
山間不時傳來幾聲怪叫,似夜梟,又如烏鴉,在寂靜的亂墳崗中回蕩,令人心生恐懼,惶惶不安。
珍姐嘴上雖逞強說不怕,但手心里早已滿是冷汗,只是表面上還強裝鎮(zhèn)定。
我將一張護身符放在他手里,讓她隨身攜帶,以防萬一。
走著走著,一團團幽綠的磷火在墳塋間若隱若現(xiàn),飄蕩不定,珍姐被嚇得一哆嗦,這鬼火似乎是指引著我們朝著亂墳崗的深處飄去。
越往亂墳崗深處行進,那股陰涼之氣愈發(fā)濃郁,仿佛能穿透骨髓,即便此時天色還未黑,可四周已然彌漫著一股強烈的邪祟氣息。
這亂墳崗絕非尋常之地,常人避之不及,可詭異的是,那團鬼火指引著我們兜兜轉(zhuǎn)轉(zhuǎn),不知不覺間,天黑了。
剎那間,一種不祥的預(yù)感涌上心頭。
眨眼工夫,那鬼火竟毫無征兆地消失得無影無蹤,緊接著,濃重的霧氣從四面八方迅速升騰而起,瞬間將我們籠罩其中。
不好,這是迷障!
“珍姐,緊緊跟著我!”我急忙回頭,卻驚恐地發(fā)現(xiàn)珍姐竟已不見蹤影,“珍姐,珍姐……趙珍珍!”
我用力的呼喊著,回應(yīng)我的只有空蕩蕩的死寂。
我盡量冷靜,有嚴凱在,趙珍珍不會有危險,相反的,他要對付的是我。
這么想著,我強壓下內(nèi)心的擔憂,繼續(xù)朝前走去。
突然,前方出現(xiàn)了一個模糊的人影,只見那人正坐在一座墓碑前,似乎在擦拭著墓碑。
我心中滿是疑惑,腳步不自覺地放輕,緩緩靠近,這荒無人煙的亂墳崗,怎會憑空冒出一個人來?
她究竟在做什么?
當距離拉近到一丈左右時,我終于看清,原來是一位老太太,身著破破爛爛的衣衫,孤零零地坐在那里。
我問道:“老婆婆,你在這做什么呢?”
她頭也不抬,嘴里嘟囔著:“也不知道是哪個沒長眼的,把這墓碑都給我弄歪了!”
緊接著,她又抬起頭,目光直直地看向我,緩緩說道:“你怎么才來呀,我都等你好久了!”
等我?
我的心猛地一沉,在這陰森恐怖的亂墳崗,突然出現(xiàn)的很可能并非人類,而是鬼。
就在下一秒,那老婆婆毫無預(yù)兆地轉(zhuǎn)過身,一張恐怖至極的臉瞬間出現(xiàn)在我眼前,只見她的臉,一半布滿了干枯的皺紋,青灰色的皮膚上布滿尸斑,而另一半,卻是一張貌美的年輕女子,慘白的肌膚在幽暗中散發(fā)著詭異的光澤,一張臉竟兩副模樣。
這兩半截然不同的臉拼接在一起,形成了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畫面。
“我去,你到底是個什么鬼?”我下意識地連退兩步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老太太發(fā)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,露出那參差不齊的黃牙,在黑暗中顯得格外詭異。
“我是專門等你的呀!”
話音未落,她猛地朝我吐出一口黑氣,說實話,類似的陰毒招數(shù)我并非初次見識,但這老太太的手段實在太過陰險,讓人防不勝防。
剎那間,我只感覺嗓子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緊緊扼住,又干又緊,緊接著,腦袋仿佛被重物擊中,變得昏沉無比。
恍惚間,眼前那老太太的臉竟迅速變幻,赫然變成了趙珍珍的模樣。
“張玄,張玄……”她嬌柔地呼喚著我的名字,吐氣如蘭,仿佛帶著致命的誘惑。
此刻的我,大腦一片空白,仿佛被抽離了靈魂,身體不受控制地朝著她緩緩走去。
“張玄,你愛我嗎?”
“愛……”我機械地回答著,眼神空洞。
“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嗎?”
“愿意……”
“和我永遠留在這里,陪我長相廝守,好不好?”我雙目呆滯,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,一步一步地邁向那看似趙珍珍的幻影。
“我愿意……”
“趙珍珍伸出一雙纖細修長的手,在我身上輕輕撩撥,身體也如柔若無骨的水蛇一般,在我耳邊低語:“看見那墓碑了嗎?只要你一頭撞上去,我們就能生生世世在一起了?!?/p>
“生生世世在一起,我要和你生生世世在一起……”我嘴里不停地念叨著,雙腳如同灌了鉛一般,卻又不聽使喚地朝前走去。
就在這千鈞一發(fā)之際,胸口佩戴的八卦鏡陡然綻放出一陣耀眼刺目的光芒,光芒如同一把利劍,瞬間穿透了籠罩在我心頭的迷霧。
我猛地清醒過來,心中暗叫:“好險啊,這個鬼老太婆的心腸真是歹毒,居然想讓我撞死在墓碑上,做她的鬼夫,簡直是做白日夢!”
我迅速抽出天蓬尺,猛地朝著一旁的老太太拍去。
“啊……”鬼臉老太太發(fā)出一聲凄厲的慘叫,聲音在這寂靜的亂墳崗中回蕩,如同夜梟的哀鳴,令人頭皮發(fā)麻。
“你……你怎么可能清醒過來?”她驚恐地看著我,眼中滿是難以置信。
“小爺我可不是你能隨意操控的!快說,你究竟是誰?又是誰指使你在這里興風作浪的?要是不說,我就拍的你魂飛魄散!”我怒目而視,手中天蓬尺高高舉起。
鬼臉老太太突然仰頭大笑起來,那笑聲怪異至極,一半是老嫗的嘶啞,另一半?yún)s是少女的清脆,可在這陰森的氛圍中,卻透著說不出的詭異,兩種聲音交織在一起,聽得人渾身起滿雞皮疙瘩。
靠,什么情況,鬼也變異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