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趕到王二小家門口時,就聽到屋里傳來大牛的哭聲。
屋內(nèi),秀蓮臉色煞白,整個人蜷縮在地上,緊緊地將大牛護在懷中。
“別過來,別過來啊!”她驚恐地叫著。
“是我,秀蓮,我是張玄!”
秀蓮抬起頭,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胳膊,聲音顫抖地說:“王二小來了,他又來索我的命了!”
“別怕,有我在,我會解決的?!蔽易屝闵彵е⒆哟谖堇?,千萬不要出去,隨后轉(zhuǎn)身跑出院子。
還沒走出多遠,一陣大風(fēng)席卷而來,裹著漫天沙塵,剎那間,眼前一片混沌,我什么都看不見了。
就在這時,一只冰冷且慘白的手朝我伸來,盡管視線受阻,但我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陰氣。
我迅速側(cè)身一閃,躲開了襲擊,緊接著抬腿用力踢了過去。
這一腳結(jié)結(jié)實實地踢在對方身上,卻仿佛踢到了鐵板,對方紋絲未動。
“他奶奶的,這鬼東西力氣還真不??!”我暗罵道。
隨后,迅速抽出天蓬尺,朝著對方用力拍去。
那鬼東西似乎察覺到了我的反擊,“嗖”的一下,竄到了我身后。
我絕不能把后背暴露給敵人,于是猛地轉(zhuǎn)身,同時舉起八卦鏡照去。
只聽“轟”的一聲巨響,顯然那鬼東西被撞飛了。
幾乎是同一時間,風(fēng)停了,我仔細一看,對面果然是王二小。
此刻,王二小身上的戾氣極重,那仇恨與執(zhí)念將他周身彌漫著濃濃黑氣,就連皮膚也越發(fā)的變黑。
不好,他已經(jīng)從白僵慢慢演變成了黑僵。
白僵通常是指剛剛尸變的僵尸,沒有什么攻擊性,身上還殘留著一些人的氣息,行動也比較遲緩,而黑僵不同,他的皮膚呈黑色,最重要的是普通的火焰根本傷不了他,而且法力極強又是不死之身,所以極難對付。
必須馬上把他鏟除。
我一個劍步?jīng)_上前去,趁他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,揮動天蓬尺朝著他身上一陣猛抽。
“啪啪啪!”隨著這幾下抽打,王二小的魂魄生生的被打的離了體。
他張牙舞爪地瞪著我,眼神中滿是猙獰,試圖重新回到尸身之中,我大聲喝道:“大膽冤魂,你若再敢作惡,休怪我將你打得魂飛魄散,永世不得超生!”
王二小瞪著那對死魚般的眼睛,死死的盯著我,惡狠狠地說:“你算什么東西?憑什么干涉我的因果?我要報仇,他們害死了我,我定要拉他們一起下黃泉!”
我追問道:“你到底是怎么死的?”
“我憑什么告訴你?擋我者,都得死!”
話音剛落,他再次朝著我兇狠地撲了過來。
我正打算繼續(xù)用天蓬尺教訓(xùn)他,突然,兇煞小鬼蹭的一下從青囊包里鉆出來,只見它張開血盆大口,“咕咚”一聲,竟將王二小的生魂吞了下去。
“嘿!誰讓你吃的?”我沒好氣地說道。
兇煞小鬼打了個飽嗝,慢悠悠地說:“主人,他太兇了,您想感化他根本不可能,與其被您打散魂魄,倒不如給我打個牙祭,嘿嘿!”
我拍著它的腦袋,不悅道:“誰讓你擅自做主的,我什么都沒問出來,就被你給吞了。”
“對不起,我不是想保護主人嗎?”
“少狡辯,我沒讓你行動,不許莽撞。”
“哦!”兇煞小鬼拍了拍肚皮鉆進了青囊包里。
我突然想起李叔,他人呢?
“小張師傅!”就在此時,前方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。
隨著聲音的方向看去,一個蹣跚的老人走了過來,原來是二丫的外婆。
她神色慌張地說道:“小張師傅!”
“婆婆,您先別急,發(fā)生什么事了?”
婆婆伸出手,指了指自家的方向,說道:“鬼,我家有鬼!”
“婆婆,您別慌,我這就過去看看!”
我跟著婆婆來到她家門前,屋內(nèi)透著昏黃黯淡的燈光。
我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門,一股奇異的香氣撲面而來。
“這是什么味道?”我不禁問道。
“驅(qū)蚊用的。”婆婆在我身后說道。
我在房間里仔細搜尋了一圈,并未發(fā)現(xiàn)任何陰魂的氣息。
“婆婆,你確定看到了鬼?”我轉(zhuǎn)身問道。
然而,就在我轉(zhuǎn)身的瞬間,心里猛地“咯噔”一下。
只見婆婆那張布滿皺紋的臉上,竟浮現(xiàn)出一抹燦爛卻透著詭異陰森的笑容,那笑容顯然是陰謀得逞后的得意,讓人不寒而栗。
我下意識地察覺到情況不對,可似乎一切都已經(jīng)晚了。
剎那間,一陣強烈的頭暈?zāi)垦8幸u來。
原來,她就是那個鬼!
緊接著我咣當(dāng)一聲,重重地倒在了地上。
隨后,我陷入了一個短暫而又離奇的夢,夢里,我竟然穿上了婆婆親手縫制的那套嫁衣,耳邊傳來吹吹打打的聲音,我被人抬上了一頂花轎,送入了洞房。
我心中滿是疑惑,我可是個男人,怎么能穿著嫁衣上花轎?
突然,我猛地從夢中驚醒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被五花大綁地困在一個漆黑的房間里。
環(huán)顧四周,一片死寂,什么都沒有,旁邊的桌子上只有一個燃燒的煤油燈。
“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?”
“這是地牢!”青囊包里突然傳出兇煞小鬼的聲音。
“地牢?我怎么會在地牢里?”我下意識地低頭看去,“我去!”
這竟然不是夢,我真的身著一身大紅色的嫁衣,這分明是女人穿的衣服,怎么會穿在我身上?
兇煞小鬼接著說道:“因為他們要把你嫁出去!”
“什么?難道那個夢是真的?”我一時間有些懵了,趙村長之前一直提及月圓之夜,難道他是打算在月圓之夜把我嫁出去?
我氣憤地朝著兇煞小鬼說道:“你就眼睜睜看著你主人被人下藥迷暈,還被穿上嫁衣,怎么都不出手幫忙?”
“切,每次我出手你都要罵我,我?guī)湍阃虃€生魂,你還要打我,你這么有本事,干嘛還靠我,你這是虐待小孩鬼知道吧?”兇煞小鬼不滿地嘟囔著。
“你……”這鬼東西開靈智了,還挺難對付。
仔細想想,它吞了王二小的陰魂,我確實罵了它,看來,我得找時間學(xué)一學(xué)御鬼術(shù)了。
“行行行,以后遇到危機時刻,只要你出來救我,我保證不怪你!”
“那有沒有獎勵?”
小鬼本無情,它心心念念的無非就是我的幾口血罷了。
“有,管飽!”
“好嘞,你早這么說不就結(jié)了,下次我上你的身,嚇?biāo)浪麄?。?/p>
“要不,我現(xiàn)在就出去救你?!?/p>
思索片刻,我覺得算了,正好趁機來個將計就計,說不定還能借此弄清楚村里的事。
不過,我怎么也沒想到,就連二丫的外婆也不是什么好人。
也是,她畢竟是土生土長的棺材村人,整個村子的人似乎都有問題,她又怎么可能例外。
只是我現(xiàn)在有一個疑問,他們給我穿上嫁衣,究竟是要把我嫁給誰?
就在我滿心疑惑之時,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。
緊接著,鐵門“吱呀”一聲緩緩打開。
隨著一道光線透進來,一個身姿婀娜的女人走了進來。
借著那微弱的光線,我看清了她的臉,竟然是秀蓮!
“小帥哥,感覺怎么樣呀?”她嘴角微微上揚,帶著一絲戲謔地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