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世杰問道:“恩公,你沒事吧?”
“沒事,你怎么來了?”
“李師傅找到了,我擔(dān)心你的安危,楊大隊(duì)調(diào)查說陳天水來了十里坡,我感覺不對就跟著過來了?!?/p>
原來是這樣,“謝了潘少?!?/p>
“嘿嘿,恩公說這話可就客氣了?!?/p>
“對了,我李叔在哪?他有沒有受傷?”
“李師傅沒事,這會應(yīng)該在警局里做筆錄呢?!?/p>
“不過有件事,說起來挺奇怪的?!迸耸澜苷f道。
“什么事?”我問。
“我去警局找楊大隊(duì),他派人搜查的時(shí)候,有個乞丐遞了一張字條給我,字條上說我要找的人在地庫里,沒想到,還真就找到了!恩公,您知道那個遞字條的人是誰嗎?”潘世杰一臉疑惑地看著我。
我心里明白,大概率是山哥的人。
畢竟這件事我只托付給了他,而且他作為城南的地頭蛇,不方便直接與警察打交道,所以才采用這種隱秘的方式。
但在潘世杰面前,我不便說太多。
于是,我搖了搖頭,“不知道?!?/p>
“不知道也沒關(guān)系,反正這件事總算是順利解決了,走,我請你喝酒去。”潘世杰熱情地邀請道。
我婉拒了他的好意,打算先回去看望李叔。
潘世杰想了想,說道:“也好,要不這樣,咱們改在傍晚見面如何?正好我給你介紹一位朋友?!?/p>
“呃……”我有些猶豫。
“哎呀,恩公可不能再推辭了,一定要赴約啊。”潘世杰一臉熱情的說。
“好吧?!币娝绱耸⑶?,我只好答應(yīng)下來。
見我答應(yīng),潘世杰特別高興。
他開車先帶我去警局把李叔接了出來。
兩日不見,李叔明顯消瘦了許多,整個人顯得憔悴不堪。
他一看到我,激動地一把將我抱?。骸按笾叮疫€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?!?/p>
“李叔,您這不是好好的嘛。”我安慰著他。
“玄子,陳霞的事怎么樣了?”
“放心吧,李叔,一切都已經(jīng)解決了,咱們回家。”
“好,回家!”李叔滿臉欣慰的看著我。
剛出警局門口,就看到嬸子和巧云一臉焦急地站在外面等候。
“瘸子?!眿鹱涌吹嚼钍?,立刻飛奔過來,緊緊地抱住他。
李叔看著一旁的巧云,顯然嚇的不輕。
他悄悄地在我耳邊說道:“她倆怎么在一起了?萬一一會打起來,你可得攔著點(diǎn)你嬸子?!?/p>
我忍不住笑了。
嬸子心疼地看著李叔說:“瘦了,也憔悴了,那幫王八蛋,綁人就綁人唄,咋也不給吃飯?!?/p>
“呵呵,月嬋,我沒事!”
隨后,他偷偷地朝巧云瘋狂地使眼色,意思是讓她先回去,別在這里惹麻煩。
可這一幕被嬸子看的清清楚楚。
下一秒,嬸子的拳頭如雨點(diǎn)般朝李叔砸去,怒道:“你個死瘸子,擠眉弄眼的干什么?”
“不是不是,老婆,你千萬別誤會呀!我不是你想的那上意思?!崩钍寮泵忉?。
“我本就大大方方,要不是你做事遮遮掩掩,怎么會鬧出這么多誤會?你被綁架,簡直就是活該,餓死你算了!”嬸子氣呼呼地說道。
說完,扭頭對巧云說:“咱們走!”
然后兩人便上了車。
李叔滿臉錯愕地看著我,問道:“這是什么情況?”
我笑著說道:“李叔,您被打還真不冤!”
“啥意思嘛?”李叔一臉茫然。
“明明你和巧云之間清清白白,卻非要搞得偷偷摸摸的,可不就容易讓人誤會嘛?!?/p>
我拍了拍他的肩膀,語重心長地說道:“夫妻之道,你還得多學(xué)著點(diǎn)?!?/p>
說完,我也上了車。
留下李叔一個人呆呆地站在原地,風(fēng)中凌亂的嘟囔著:“不是,這才兩天沒見,你們怎么都成一伙的了?”
在返程的途中,我將近日來發(fā)生的事情,一五一十地講給李叔聽。
李叔聽聞陳霞與陳玉的事后,不禁深深嘆了口氣,感慨道:“可憐的陳霞,自幼便陷入養(yǎng)父的算計(jì)之中,好不容易長大成人,卻又再度遭受到養(yǎng)父兒子的算計(jì),這人性啊真可怕。”
我趕忙問李叔,那天晚上都發(fā)生了什么。
李叔回憶的說:那天晚上,我追著陳霞到十字路口,剛把她趕走,就察覺到身后有人,等我回頭時(shí),一塊板磚就拍了過來。
等我醒時(shí)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被綁在一個昏暗無光的房間里,所以,我也無法確定,綁我的人究竟是不是謝天機(jī)。
突然,李叔問道:“陳天水那老東西居然想用我的命來換你十年的陽壽?”
我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。
“這狗東西,簡直缺德到家了!就算綁架我這件事是謝天機(jī)動的手,他陳天水也絕對脫不了干系,還想要你十年陽壽,他做什么春秋大夢呢!這次多虧你聰明機(jī)智,留了一手,不然李叔我這次可就真的栽了?!?/p>
“還有你嬸子的事,我也欠了你一個大人情啊?!?/p>
我微微一笑,趁機(jī)說道:“既然李叔覺得欠我人情,要不現(xiàn)在就還了?”
李叔聞言,瞬間有種被套路的感覺,無奈地說:“你說吧,想讓我怎么還?”
“陳天水說我爺爺?shù)某鹑瞬恢顾粋€,這是真的嗎?”
李叔先是微微一愣,隨后緩緩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。
“那你知道我爺爺為什么會和我隱居,寧愿選擇扎紙為生,也不再重操舊業(yè)?”
“因?yàn)椤崩钍逵杂种埂?/p>
“難道真的是因?yàn)闋敔斣诙銈???/p>
李叔趕忙說道:“玄子,你可千萬別聽陳天水那個老東西胡說八道。”
“有些事,還不能和你說?!?/p>
“李叔,我爺爺讓我來城里找你,想必你是爺爺這輩子最為信任的人,你肯定知曉爺爺身上隱藏的事情,你就告訴我唄?”
李叔為難的說:“我當(dāng)然會告訴你,不過現(xiàn)在還不是時(shí)候!”
“為什么呀?有什么話不能現(xiàn)在說,非要遮遮掩掩的?”
李叔語重心腸的說:“玄子,那是因?yàn)槟闳缃襁€不夠強(qiáng)大?!?/p>
從李叔的話語中,我隱隱感覺爺爺似乎有什么極為嚴(yán)重的事情。
“那你到底什么時(shí)候才肯把爺爺?shù)氖虑楦嬖V我?”
“你爺爺生前的遺愿是什么?是不是希望你能一鳴驚人,為張家揚(yáng)眉立萬?”
“沒錯!”我點(diǎn)點(diǎn)頭。
“等你什么時(shí)候能在江城陰行中嶄露頭角,我就會把你爺爺?shù)纳硎涝颈镜馗嬖V你,記住,這也是你爺爺特意交代過的!”
雖然我一時(shí)難以理解李叔和爺爺?shù)挠靡猓[隱覺得他們這么做,是出于對我的保護(hù)。
看來,爺爺對我隱瞞了許多事情。
難道真如陳天水所說,他只是爺爺眾多仇人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個?倘若真是如此,那我的確需要盡快強(qiáng)大起來。
“好!李叔,你就等著瞧吧,我一定會不負(fù)眾望!”
不多時(shí),我們便回到了店里。
平日里節(jié)儉的嬸子今日破天荒地大方起來,特意從飯店叫了十幾道硬菜,為李叔接風(fēng)洗塵。
只是李叔坐在初戀巧云和現(xiàn)任嬸子中間,顯得格外局促不安。
巧云欣慰地說道:“看到李哥安然無恙地回來,我也就放心了,朵朵還在醫(yī)院等著我,我得先走了。”
沒等李叔開口,嬸子便站起身來,微笑著說:“這幾個甜食是我專門為朵朵準(zhǔn)備的,你帶回去給她吃吧。”
“謝謝嫂子!”
“跟我還客氣什么,要是有什么事盡管打電話?!?/p>
“那我就先走了!”
嬸子將巧云送走后,回到座位上。
李叔嘻皮笑臉地看著嬸子,“老婆,你還在生我的氣嗎?”
“生!但話說回來,我也不能把氣撒在人家娘倆身上啊,這錯在于你?!?/p>
李叔賤兮兮的放下筷子,一把抱住嬸子,也不顧忌我還在場,“啵啵啵”,連著親了三口。
“哎呀,哎呀!”
我手捂著眼睛,卻忍不住從指縫間偷偷觀察他們倆。
嬸子頓時(shí)羞紅了臉,道:“你干什么呀?玄子還在旁邊呢!”
“男女之間這些事,他早晚都得學(xué),我作為他叔叔,先給他做個示范。”說著,李叔便拉著嬸子的手,往院子后面走。
“你猴急什么?干嘛呀?!眿鹱?jì)尚叩卣f道。
“磨豆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