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猛地一聲大喝,全場的目光瞬間再次聚焦到我身上。
“這小子什么情況,人家都不追究了,他怎么反過來還不饒人了?!?/p>
鐘耀偉看著我,殺氣滔天的說:“你要干什么?”
我一步步走到鐘耀偉面前,目光如炬地逼視著他:鐘副會長,你想來就來,想走就走,當我這風(fēng)水堂是什么地方?潑完臟水,連一句道歉,一個交代都沒有嗎?
“什么?”
“你他媽的在說什么?”
鐘耀偉鼻子都快氣歪了,他猛地湊近,幾乎是貼著我的耳朵,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:你他娘的殺了我兒子,還讓我給你道歉?有沒有天理了?!
我絲毫不懼,回道:天理?那如果今天死的是我呢?
這句話像一盆冰水,瞬間澆在鐘耀偉頭上,他面色驟然一僵,所有的怒火都卡在了喉嚨里。
不過片刻,他就狠厲的說:“可死的是我兒子,你別他媽的得寸進尺,我不追究,那是看在青龍幫的面子上,你不要得瑟,我不會讓你見到明天的太陽?!?/p>
是嗎,你要是有那個本事,放馬過來就是,不過我要提醒你,你兒子的死可不能只找我,誰讓他伙同周天意,又被茅山宗的茅天策蠱惑,三番兩次設(shè)計害我?”
“你有本事來找我的麻煩,怎么不去找他們?哦也對,周天易是周會長的兒子,你不敢。
隨后我嘆了口氣,只可惜啊,你兒子被人當槍使,蠱惑利用?最后把自己玩死了。
顯然,鐘耀偉沒想到我會說這一番話。
我又一字一頓地補充道:哦,對了,你這個副會長,我看還是別干了,免得身上的煞氣之毒還沒治好,先把自己這條老命給搭進去,原本我以為鐘鵬夠蠢的了,會被人利用,可沒想到是隨根,你也沒比他精明到哪兒去。
“瞧瞧,這么大的事,周天易都沒露面,你說說你,蠢不蠢啊?!?/p>
肉眼可見,鐘耀偉額頭上青筋暴起,太陽穴突突直跳,渾身都在因為極致的憤怒而微微發(fā)抖。
我猛地后退一步,將聲音提高,周圍所有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:今日,你們帶著這么多人,氣勢洶洶地跑到我這風(fēng)水堂來興師問罪,我倒想反問一句,我替風(fēng)水協(xié)會擺平了上水村的麻煩,解決了鬼樓的禍患,這么多你們束手無策的棘手事,你們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代?
既然你給不了……我目光如刀,銳利地逼視著他,那我就給自己一個交代!轉(zhuǎn)告周國雄,這風(fēng)水協(xié)會,他要是能管得了,就好好管!若是管不了,那就引咎辭職,讓有能力的人來!我張玄來做風(fēng)水協(xié)會的會長!
鐘耀偉目瞪口呆地看著我,仿佛聽到了天方夜譚,聲音都因為震驚而變了調(diào):你……你要當會長?!
沒錯,我斬釘截鐵,聲音洪亮,震得全場鴉雀無聲,我就是要當這風(fēng)水協(xié)會的會長,好好整治一下不正之風(fēng)。
好,有氣魄有膽量!
就在這時,人群中走出了兩個人,這兩人身形精瘦挺拔,年長的約莫五十上下,眼神銳利如鷹,年輕的三十出頭,面容冷峻,周身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。
他們的出現(xiàn),讓我心頭猛地一凜。
因為我認識他們。
前陣子,這兩人曾來我店里試探過,一進門,他們就直截了當?shù)貑栁壹{的是哪一派的氣。我當時便斷定他們是南派的人,沒想到,今天他們竟也會出現(xiàn)在這里。
鐘耀偉的臉色瞬間陰沉,像是終于找到了發(fā)泄的出口,語氣不善地喝道:“你們是誰?少在這兒多管閑事!”
那兩名男子瞥了鐘耀偉一眼,又輕蔑地掃視了一圈他身后的眾人,年長那位嗤笑一聲:“真是沒想到,堂堂北派風(fēng)水協(xié)會的各位大師,不好好琢磨著精進學(xué)問,反倒聯(lián)合起來欺壓一個后生晚輩。”
話音剛落,二人徑直走到我面前,年長者率先拱手:“在下墨衍子,我很看好小兄弟的才質(zhì)和膽識,既然江城風(fēng)水協(xié)會容不下你這等人才,不如轉(zhuǎn)投我們南派如何?”
此言一出,滿場皆驚!
“南派墨衍子?”陳玉失聲驚呼,連忙湊到鐘耀偉身邊,“副會長,南派的人怎么跑到咱們北派的地盤上來了?我聽說這墨衍子可是南派風(fēng)水界的一塊金字招牌,看風(fēng)水的手段出神入化!”
“他們這明擺著是不給您面子??!”他又添油加醋道,“再說了,咱們會長前腳剛應(yīng)邀去參加南派的交流會,他們后腳就來挖墻腳,這哪是挖人,分明是把咱們江城風(fēng)水界的臉面踩在腳底下摩擦!”
鐘耀偉目光冰冷地鎖定那兩名男子,強壓怒火道:“南派的朋友,跑到我們北派的地盤上挖人,是不是太不合規(guī)矩了?也太不把我們江城風(fēng)水協(xié)會放在眼里了!”
“不是不放在眼里,是你們不配!”那名三十出頭的平頭男子嘴角一撇,眼中銳氣逼人,“你們早就把祖師爺定下的同氣連枝、提攜后進的規(guī)矩拋到九霄云外了!這年輕人,我們哥倆瞧著對脾氣?!?/p>
“在我們看來,他比你們這群尸位素餐的酒囊飯袋強上百倍!所以說,他若來做這風(fēng)水協(xié)會的會長,我們沒意見?!?/p>
“我艸!你算哪根蔥?我們江城風(fēng)水協(xié)會推舉誰做會長,輪得到你一個南派的人指手畫腳?”陳玉被氣得跳腳罵道。
平頭男子踏前一步,聲如寒鐵:“在下,秦川!”
“秦川?你是秦川?!”鐘耀偉的臉色驟然變得極其難看,仿佛聽到了什么可怕的名字。
陳玉更是驚得脫口而出:“難道……你就是那個屠夫仙人?”
“沒錯,正是在下!”秦川語氣平淡,卻帶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壓。
“臥槽!”陳玉眼珠亂轉(zhuǎn),連忙壓低聲音對鐘耀偉說,“副會長,這兩人來頭不小啊!我聽說南派近幾年有個新起之秀,綽號屠夫仙人,行事狠辣,最擅長的就是……殺人風(fēng)水!怪不得他身上殺氣這么重!咱們今天要是認慫了,北派的臉可就徹底丟盡了!”
鐘耀偉狠狠瞪了他一眼:“用得著你提醒?”
他強自鎮(zhèn)定,沉聲道,“我們江城風(fēng)水協(xié)會的內(nèi)部事務(wù),還輪不到南派的朋友插手!我和張玄之間的事,自會妥善處置,二位若是來江城做客,我們自當盡地主之誼;但若是存心挑釁,那就別怪鐘某人不講情面了!江城風(fēng)水協(xié)會,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!”
說完,鐘耀偉陰鷙的目光轉(zhuǎn)向我,語氣帶著威脅:“小子,再怎么說,這也是咱們北派的家事,別讓外人看了笑話,否則后果……你自己掂量清楚!我們走!”
言罷,鐘耀偉帶著陳玉等人,怒氣沖沖地拂袖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