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慷慨激昂的話,讓陳天水片刻的沉默。
他眼中突然閃過一絲殺機(jī),“小子,十年陽壽,你當(dāng)真不給?”
“不給!”我毫不猶豫地回道。
“呵呵,你以為破了我的風(fēng)水局,讓我遭受反噬,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?小子你聽清楚了,給我十年陽壽,你或許還能茍延殘喘,若是不同意,就休怪我無情了,給你陽關(guān)道不走,那只能去黃泉路了!”
陳天水發(fā)出一陣瘋狂的咆哮,那扭曲的面容在憤怒的驅(qū)使下顯得愈發(fā)猙獰。
我怒懟道:“你不就是想威脅我嗎?哼,陰曹地府的黑白無常都不敢取我性命,你一個小小的風(fēng)水師,又有何能耐?”
“哈哈!”陳天水大笑。
他顯然認(rèn)為我在吹牛逼,在他眼中,我不過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輩,還黑白無常,怎么不說閻羅王呢。
“你這吹牛的本事,比起你爺爺來,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,不過,你可大錯特錯了?!标愄焖湫σ宦?,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詭異的神情。
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既然你不愿意給我陽壽,那你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,我剛才已經(jīng)說過,若你答應(yīng)我的條件,或許還能活命,若不答應(yīng),那便只有死路一條?!标愄焖捯魟偮?,猛地一揮手。
剎那間,涼亭四周如鬼魅般突然出現(xiàn)十多個蒙面人。
他們個個手持鋼刀,刀刃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森冷的寒光,這些人眉宇間透著濃濃的殺氣,全都虎視眈眈的看著我。
“嘶!”我心中暗叫不好,果然這老東西沒安好心。
連風(fēng)水局都懶得和我斗了,打算直接在這里將我就地解決。
“陳天水,光天化日之下,你竟敢公然滅口,就不怕惹上大麻煩嗎?”我試圖拖延些時間,畢竟,珍姐的人還沒來。
“小子,少拿這話嚇唬我,你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?今天,這十里坡就是你的葬身之地!”
“張昆山啊張昆山,想不到你孫子今日竟會死在我手里,哈哈哈!瞧見沒,你的債我從你的孫子身上討回來了?!?/p>
陳天水瘋狂地大笑,那笑聲中充滿了得意,好像我今天必死無疑一樣。
那些蒙面人行動迅速,身手矯健,幾步便沖上了涼亭。
鋼刀揮舞間,帶起一道道凌厲的風(fēng)聲。
說不怕那是假的,我不相信自己會命喪于此,更不相信會死于陳天水這個卑鄙小人之手。
“等等,咱們可以再商量商量?!?/p>
陳天水眼睛一瞪,“等個屁,不給我陽壽那就是死?!?/p>
“你是現(xiàn)在死,還是以后死,自己看著辦。”
“我……”
就在這千鈞一發(fā)的時刻,突然不遠(yuǎn)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。
緊接著,“嗖!”
一把飛鏢射了過來,直接將旁邊的一把鋼刀打飛。
眾人嚇了一跳。
就在愣神的功夫,幾十個打手沖了過來。
沒等陳天水反應(yīng)過來,他們就打在一起。
“這是哪來的人?”陳天水愣了。
我嚇的小心臟砰砰砰的亂跳。
“珍姐的人你們也敢動,真是不想活了?!?/p>
為首的男子一個劍步上前,一腳就踢飛一個蒙面人。
陳天水一愣,“珍姐?”
“是哪個珍姐?”
“江城還有哪個珍姐能讓我們青龍幫出手?”
陳天水嚇壞了,青龍幫那可是江城最大的幫派,這個珍姐應(yīng)該就是青龍幫的女大佬了。
靠,這小子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運(yùn),才來江城沒幾天,就和青龍幫的女大佬搞在一起。
只要他想在江城混,就不能得罪青龍幫。
看來,張昆山的墳地冒青煙了。
陳天水咬牙切齒的說:“誤會,誤會?。 ?/p>
“什么誤會?我要是晚到一分鐘,張先生可就成了你的刀下亡魂了?!?/p>
“不是,我就是和他鬧著玩的?!?/p>
陳天水剛剛那囂張的模樣,在絕對勢力的碾壓之后,居然變得如同一個小丑。
“賢侄,我們開玩笑的,呵呵,是吧?!?/p>
我看了一眼他的那些手下。
“是嗎?”
青龍幫的人個個身手了得,一會功夫就將陳天水的人打的落花流水,鼻青臉腫。
就在陳天水不知所措,一臉懵逼的時候。
山腳下突然傳來一陣警鈴聲,那聲音尤為刺耳。
瞬間打破了這緊張的氛圍。
陳天水像是發(fā)現(xiàn)了救命稻草一般,“警察來了,警察來了?!?/p>
明明他綁了人威脅我,看到警察卻是如此興奮,可見,青龍幫對于他那種無形的壓力有多么恐怖。
看到此景,男子朝我一拱手。
“張先生,在下告辭?!?/p>
“好,多謝。”
隨后,男子看了一眼陳天水,警告道:“日后小心點(diǎn),別再栽在我們手里,要不然,你就沒這么好運(yùn)了?!?/p>
說完,青龍幫的眾人縱身離開。
陳天水找來的那些蒙面人,一個個從地上爬起來,驚慌失措。
他們這些藏頭露尾的家伙,不敢以真面目示人,想必身上都背著血債,要是被警察抓住,是什么下場他們自己心里清楚。
他們聽陳天水的驅(qū)使,無非是受金錢的誘惑。
可在警察面前,那點(diǎn)破錢算什么。
“陳天水,你不是說這小子會獨(dú)自前來,萬無一失嗎?”
“居然被青龍幫打了一頓,現(xiàn)在又來了警察,你耍我們是吧。”其中一個蒙面人氣憤道。
陳天水也急了,他惡狠狠地瞪著我,咬牙切齒地說道:“小子,我真是低估你了,和青龍幫扯上關(guān)系不說,還敢報警!”
我冷哼一聲,“對付你這種陰險狡詐之人,我自然要多留幾個心眼?!?/p>
我甚至還一臉欠揍的伸出脖子,“還殺我滅口嗎?”
我背后有青龍幫罩著,現(xiàn)在警察又來了,誰敢輕易動手。
十幾個蒙面人狠狠的瞪了一眼陳天水,來不及說話,撒腿就跑。
“恩公,張大師……”這時,山腳下傳來潘世杰焦急的呼喊聲。
“這呢!”我回應(yīng)道。
陳天水并沒有跑,他生氣歸生氣,但理智還尚在。
“小子,算你狠,別以為這樣就能把我怎么樣,你還是太小看我了,咱們的較量才剛剛開始。”
看著他得意的神情,似乎他也有后手。
沒過多久,潘世杰帶著楊大隊長一行人匆匆趕來。
陳天水瞬間換上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。
潘世杰一看到我,急忙關(guān)切地問道:“恩公,您沒事吧?”
“沒事!”
我也好奇,潘世杰怎么來了。
陳天水假惺惺地說道:“潘少,我不過是約小侄在此處欣賞風(fēng)景,怎么還把你們驚動了?”
“楊大隊,好久不見?!?/p>
潘世杰怒斥道:“少套近乎,你做過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,害我不成,就轉(zhuǎn)而綁架人威脅我恩公,你簡直太卑鄙了!”
“呦,話可不能亂說呀,潘少!我何時害過你,又何時綁過人,還威脅小賢侄?可不能血口噴人的?!标愄焖首鳠o辜地狡辯道。
“你少在這裝模作樣!我弟弟已經(jīng)交代了,他就是受你們風(fēng)水行的蠱惑,才給我下了七殺咒,而且,事情敗露后,你還綁架了我恩公的叔叔,你還有什么可說的?”
陳天水卻一臉無辜的說:“楊大隊,我冤枉啊?!?/p>
楊震臉色一沉,嚴(yán)肅地說道:“我們已經(jīng)在一個地下車庫找到了被綁架的李瘸子,你還有什么好解釋的?”
“誰的地下車庫?”陳天水故作不知。
“謝天機(jī)的車庫!”楊震直言道。
“謝天機(jī)的地下車庫與我何干?雖然謝天機(jī)是我們風(fēng)水行的大師,但他的個人行為,可不能算在我頭上!還有,什么七殺咒,我根本一無所知?!?/p>
“潘家的活,確實委托給了我們風(fēng)水行,但那都是謝天機(jī)一人所為,跟我沒有任何關(guān)系。”陳天水居然將自己撇得干干凈凈,把責(zé)任全都推到謝天機(jī)身上。
我心中一緊,沒想到陳天水竟如此狡猾,看來,他一早就在利用謝天機(jī)了。
楊震道:“人是不是你綁的,潘家的事你有沒有參與,在這說沒用,跟我回局子里接受調(diào)查吧!”
陳天水聳了聳肩,“沒問題,我一向遵紀(jì)守法,還請楊大隊還我清白!”
就在他從我身旁走過時,突然朝我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,低聲說道:“賢侄,山高水長,咱們走著瞧,我一定會讓你心甘情愿把陽壽給我?!?/p>
說完,便大搖大擺地跟著楊大隊下了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