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為何要贖罪,其中究竟有著怎樣不為人知的過往?
徐香突然問道:“你找我什么事?”
“潘世杰中了七殺咒,命不久已,你知道這件事嗎?”我神色凝重地說道。
聽聞此消息,徐香的情緒瞬間崩塌。
她焦急萬分的抓住我的手臂,眼中滿是哀求,“求求你救救他啊,這一切都是我犯下的罪孽,倘若老天要懲罰,就沖著我來吧!”
“千萬不要再讓我的孩子受到威脅了?!?/p>
我心中不禁泛起疑惑,實(shí)在不明白徐香為何會說出這番話。
不過憑我的直覺,能夠斷定她并未說謊。
在潘世杰的認(rèn)知里,徐香簡直就是個惡貫滿盈、心腸歹毒到了極點(diǎn)的女人。
她一次又一次算計(jì)自己的兒子,甚至還要取他的性命。
可此刻站在我面前的這個女人,卻又并非如潘世杰所描述的那般,看來,他們之間有誤會。
“潘世杰身上的七殺咒,難道不是你下的?”我直白的問道。
“呵呵!”徐香苦笑一聲,淚水奪眶而出。
“是世杰這么認(rèn)為的,還是老潘?”
我沒有說話。
徐香搖了搖頭,“我罪無可恕,這可能就是老天爺對我最好的懲罰,讓我的至親這么恨我。”
“可我要說,世杰是我懷胎十月,辛辛苦苦生下的,我是他的母親啊,我怎么可能忍心去傷害自己的親生兒子?確實(shí),我和世杰之間存在很多誤會,我也確實(shí)虧欠他太多?!?/p>
“可再怎樣,我也不可能做出加害他的事?我甚至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換他的命!”
徐香的話,讓我很意外。
她擦去臉上的淚水,開始說起她和潘家的愛恨情仇。
二十多年前,徐香本是一位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的富家千金,而潘瑞鵬不過是個出身農(nóng)村,一無所有的窮小子。
兩人的結(jié)合,完全是遵從父母之命,并非徐香內(nèi)心所愿。
徐香的父親頗為迷信,斷言潘瑞鵬日后必定飛黃騰達(dá),能讓女兒衣食無憂,不會受苦受累,所以撮合二人。
那時年僅20歲的徐香,對愛情懵懵懂懂,就這樣稀里糊涂地與潘瑞鵬結(jié)了婚。
婚后,他們迎來了兒子世杰,起初的幾年,一家人的生活倒也幸福美滿。
可隨著時間的推移,兩人因出身背景的差異,見識和觀念上逐漸產(chǎn)生了天壤之別。
潘瑞鵬極具經(jīng)商天賦,借助徐香娘家的家底,在商場上大展拳腳,逐漸發(fā)家致富。
可以毫不夸張地說,沒有徐家的支持,便不會有如今的潘瑞鵬。
我恍然大悟,難怪潘瑞鵬對潘世杰格外嚴(yán)格。
換做任何一位父親,或許都會將家業(yè)傳承給更為優(yōu)秀的孩子,比如各方面都優(yōu)秀的潘世豪。
可潘瑞鵬卻對潘世杰情有獨(dú)鐘,即便潘世杰是個游手好閑的紈绔子弟,一無所長,也是潘家的繼承人。
原來背后有著這樣的緣由。
徐香繼續(xù)說道:“老潘的生意越做越大,他也愈發(fā)忙碌,而我的內(nèi)心卻日益空虛寂寞,后來,在一次舞會上,我邂逅了關(guān)翔,那一刻,我才真正體會到愛情的滋味。”
“我深知自己已有家庭和孩子,根本不配再提及愛情,但我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啊,終究還是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情感,于是,在我們第二次見面時,便越過了道德的底線,那段時光,我沉浸在幸福之中,可人的欲望總是無窮無盡的,貪婪的我想要和愛人長相廝守?!?/p>
后來,關(guān)翔與老潘成為了生意上的合伙人,這樣一來,我和關(guān)翔相處的機(jī)會就更多了。
漸漸地,我開始厭惡起這個曾經(jīng)的家。
最終,我和關(guān)翔選擇私奔,還帶走了老潘的錢財(cái),我心里明白自己這么做會傷害老潘和世杰,可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。
我承認(rèn),那段時間老潘承受了很多委屈,可當(dāng)時的我早已被愛情沖昏頭腦,根本無暇顧及。
我哪里能料到,所謂的愛情不過是一時的沖動,隨著時間的流逝,終究會露出真實(shí)的面目。
沒過多久,我和關(guān)翔有了屬于我們的孩子,而他的惡劣秉性也逐漸暴露出來,他不僅嗜賭成性,將所有家產(chǎn)輸?shù)镁?,還欠下了巨額債務(wù),債主上門討債,甚至揚(yáng)言要取我們的性命。
說到此處,徐香已是哭的泣不成聲。
當(dāng)時我實(shí)在是走投無路了,偶然得知老潘結(jié)婚時購買的股票賺了大錢,我只能厚著臉皮回來找他求助。
老潘雖沒有接納我,可他看世杰那么高興,也沒有說什么。
后來,我又偷走了他所有的錢。
當(dāng)時,老潘特別生氣,我就以死相逼。
他最后認(rèn)命了,說他起家因?yàn)槲遥飘a(chǎn)也因?yàn)槲?,算是兩清了,讓我從此以后不要再出現(xiàn)在他的生活里。
我答應(yīng)了,實(shí)在無顏面對世杰,便悄無聲息地走了。
誰能想到,半年前,我的兒子竟然查出了白血病,只有世杰的血型與他匹配,能夠救他一命,我苦苦哀求世杰救救他弟弟,可世杰對我恨之入骨,根本不愿原諒我。
說到這里,徐香的情緒再次崩潰,她近乎絕望地哭喊著:“我的兒子死了?。∵@一切都是我作的孽?。 ?/p>
我眉頭緊緊皺起,追問道:“所以,你痛失愛子,就把這個責(zé)任怪到世杰頭上,對他未免太過分了?!?/p>
“我,我就是太傷心了,說了些狠話,我知道自己錯了,也沒有資格?!?/p>
我嘆了口氣,“說狠話可以,可你給潘世杰寫恐嚇信咒他死就太過分了?!?/p>
“???”徐香的哭聲戛然而止,滿臉驚愕地看著我,“什么恐嚇信?咒他死?我根本沒有寫??!”
“無論如何,他都是我的親生兒子,雖說那段時間我痛苦萬分,也說了不少絕情的狠話,可那都只是一時氣話,我怎么可能真的想要他的命?”
我再次問道:“你確定沒有給潘世杰寫恐嚇信?”
徐香神情莊重地說道:“我對佛祖發(fā)誓,絕對沒有此事?!?/p>
倘若不是徐香寫的恐嚇信,那必定另有其人在暗中搗鬼。
這個人的目的,顯然是要破壞他們母子之間的關(guān)系。
而且,下七殺咒以及制造剛剛那場車禍的,恐怕也是此人所為。
“張大師,是不是有人要害我兒子???一定是那個女人!只有我兒子死了,她兒子才能順理成章地得到潘家財(cái)產(chǎn),這不明擺著的事嘛!”
“哦,對了,當(dāng)初我和老潘離婚時,提了一個條件,就是潘家的財(cái)產(chǎn)必須歸潘世杰所有,我父親臨終前也曾特意叮囑,潘瑞鵬還在我父親的墳前立下過誓言,所以,想害我兒子的,肯定就是那個女人!”
雖說從道理上推斷的確如此,可潘夫人堅(jiān)決否認(rèn),又不像是在說謊。
那么,究竟會是誰呢?
就在這時,一個年輕人的笑容突然浮現(xiàn)在我的腦海中。
“潘世豪?”難道會是他?
這小子兩副面孔,難道是他在背后搞鬼?
面相上看,他會有牢獄之災(zāi),難道就與這件事有關(guān)?
不行,我得立刻回去。
與徐香匆匆告別后,我心急如焚地往回趕。
此時,天色漸漸暗了下來,偏偏手機(jī)也沒電了。
這里地處郊區(qū),想要打車根本沒有可能,只能指望能碰到順路的車帶我一程。
可這地方偏遠(yuǎn),想找個順路車特別難,我只好沿著公路徒步往回走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,我終于攔下了一輛貨拉拉,才將我?guī)У绞欣铩?/p>
等我匆忙趕回潘家時,已經(jīng)晚上八點(diǎn)多了。
我本想第一時間給手機(jī)充電,然后趕緊把我的發(fā)現(xiàn)告知潘瑞鵬。
可當(dāng)我踏入潘家的那一刻,整個人都傻了。
只見門口整齊地?cái)[放著兩排花圈,挽聯(lián)在風(fēng)中輕輕搖曳,一片死寂的氛圍,這分明是在操辦喪事啊!
我心中咯噔一下,一種不祥的預(yù)感涌上心頭。
“誰死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