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知意幾乎是如坐針氈地過了大半節(jié)課。
也許是因為同為尖子班,學霸聚集地,理一班和文一班的學習氛圍差不多,試卷發(fā)下去便自己做自己的,連先前小聲地交頭接耳都不再有。
哪怕沒有老師,教室里也安靜得落針可聞。
完全當她這個編外紀律委員不存在。
但越是這樣,夏知意反而越不自在。
總覺得有人在看她。
一抬頭,放眼望去又全是黑壓壓的低著的腦袋,每個人都在奮筆疾書。
除了……
夏知意的目光停在最后一排靠窗的座位上。
不知道他們班是怎么排的座位,上個月月初她來還校服的時候賀西洲坐在旁邊第三組,一個多月過去他居然只挪了一個大組。
賀西洲在睡覺。
胳膊墊在腦袋底下,趴在桌子上,半張臉朝墻。
睡得明目張膽,不知天地為何物。
他旁邊的邊敘倒是挺認真的,就是看下筆速度寫的應該不是語文。
再看況野,察覺到她在看他們的方向,抬起頭來朝她露出一個溫和無害的微笑。
那意思好像在說:這兩節(jié)課麻煩你了。
夏知意心想:難怪人家是班長。
夏知意本來不想管賀西洲,反正馬上要下課了。
她想趁著課間趁機溜回文一班,結果沒想到理一班的學生壓根沒打算休息,跟沒聽見下課鈴似的,完全沉浸在語文的世界里。
他們不需要上廁所,不需要接水的嗎?
理一班地學生用行動表示不需要。
甚至靠近門口的男生嫌外面太吵,不耐煩地“嘖”了一聲,起身過去關上了門。
“……”
夏知意剛邁出去的左腳悄悄收了回來。
她反而不好意思走了,只能硬著頭皮繼續(xù)做試卷。
上課了賀西洲還沒有要醒的意思。
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干嘛去了,困成這樣。
夏知意撇嘴,突然想起來一件事。
上午最后一節(jié)和下午最后一節(jié)課每天都會有值周老師巡查,崔茉莉為此在班上強調過很多次,哪怕是自習課也不能睡覺,一旦抓到這周的流動紅旗就沒了,不僅學生要寫檢討,老師還會挨批。
崔茉莉不知道什么時候才過來。
萬一值周老師路過……
夏知意猶豫片刻,站起身走下講臺。
她發(fā)誓。
她只是怕崔茉莉挨批。
絕對不是因為不想讓賀西洲寫檢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