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不舟耐著性子道:“老婆,開門?!?/p>
臥室里傳來黎軟冷漠好聽的嗓音:“從今晚開始,秦二公子去睡書房吧,或者你要去紫宸別院給你的好妹妹陪 睡也行,請便?!?/p>
秦不舟繼續(xù)敲門,一字一句陰惻惻問:“你要跟我分房?”
“你可以這樣認(rèn)為。”
“我不同意。”
屋內(nèi),黎軟美腿交疊,慵懶地坐在床邊修理指甲,“是通知你,不是跟你商量?!?/p>
“不可理喻?!鼻夭恢壅Z氣沉了幾分,“主臥的床有我的一份,你憑什么全部霸占,開門?!?/p>
“就憑我早到家,先占有這間房。”
簡直不講道理。
“是我平時太縱容你了?黎軟,你任性胡鬧也要有個限度?!鼻夭恢蹓褐盎?,命令,“三分鐘,把門打開?!?/p>
嘭地一聲。
類似指甲剪的金屬小玩意被砸到門上,發(fā)出巨響。
“滾!”
“……”
三分鐘后,外頭的腳步聲隱去,走廊恢復(fù)安靜。
秦不舟似乎去了樓上書房。
黎軟熄燈睡覺。
剛躺下,閉上眼,窗戶外的小陽臺上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。
以為是小鳥撲騰起飛時驚動了樹枝,黎軟沒放在心上。
又過了兩分鐘,陽臺外的動靜絲毫沒有要消停的意思。
黎軟騰地一下坐起來,意識到什么,預(yù)感不妙,
她翻身下床,沒開燈,小跑到窗戶前,一把拉開窗簾。
落地窗不知是什么時候被完全打開了,一道高大頎長的黑影背對著月色。
“秦……!”
他居然像賊一樣,爬窗進(jìn)來!
沒有說話的機(jī)會,她的唇被對方精準(zhǔn)地吻住。
秦不舟將她抱起,讓她雙腿被迫懸空,只能掛在他的腰上。
天旋地轉(zhuǎn)之間,她被秦不舟抵到絲薄窗簾后的墻上,抵死親吻。
她掙扎,又被擒住雙腕舉過頭頂。
那吻來得極其兇狠,無聲宣泄著某人的怒意與壓抑。
黎軟有些招架不住,耳邊全是交織急促的呼吸聲。
她找準(zhǔn)時機(jī),狠狠一口咬上去。
“嘶……”
秦不舟察覺到痛意,終于結(jié)束了那帶著懲罰意味的吻。
他舌尖輕舔唇角,嘗到一絲腥甜,粗糲的指腹掐起黎軟小巧的下巴,“越發(fā)不乖了?!?/p>
黎軟很不喜歡這句話。
像在抱怨一只由他飼養(yǎng)的小貓,伸出爪子撓了他。
“不順從你,就是我不乖?!彼咝?,“你想馴化我,做夢。”
秦不舟貼近,鼻尖輕蹭她耳垂:“可是老婆,我順從你,你不讓我走正門,我就走窗戶?!?/p>
“……”
黎軟又氣又惱,“我是讓你滾!”
秦不舟當(dāng)真思考了下,語氣認(rèn)真:“這個姿勢不太會,要不老婆示范一下?”
臥室里沒開燈,光線昏暗,黎軟只能依稀看見他的輪廓,但聽他說出的話,也能猜到他此刻是怎樣得意冷騷的表情。
“無賴,無恥!”
她咬牙切齒地罵。
秦不舟胸膛緊緊抵著她,想到什么,嗓音低沉下去:“你跟那個姓池的,是不是走得太近了點(diǎn),你挽他胳膊,還給他買皮帶?!?/p>
黎軟:“我管不了你跟哪個情妹妹親近,你也沒有資格干涉我交朋友的權(quán)利?!?/p>
這句話說完,她清晰地感受到來自秦不舟身上的冷冽氣息。
是危險的信號。
“秦不舟,你不準(zhǔn)……”
她預(yù)判到他想做什么,卻沒有機(jī)會阻止。
身上冰冰涼涼的絲綢睡裙被剝掉,秦不舟埋頭在她脖頸間輕輕咬了一下,壓抑著磁性郁燥的嗓音。
“軟軟,我今天心情很差,那團(tuán)火是你挑起來的,一會就算你哭著求饒,我也不會放過你?!?/p>
“王八蛋!”
秦不舟吻住她的唇,將她那些喋喋不休的謾罵堵回去。
他吻得很有技巧,不給她咬他嘴唇的機(jī)會。
黎軟雙手被擒,雙腳騰空。
狗男人一旦爆發(fā)獸性,她毫無招架之力,只能任其施為。
心里的恨意燒得熱烈,身體卻不受控的沉溺,一點(diǎn)點(diǎn)墜入深淵。
月光灑進(jìn)屋內(nèi),將絲薄窗簾后的兩道影子拉得長長窄窄,像暈染到地上的水墨畫,浸透了曖昧的濕意。
不知過了多久,秦不舟深喘著,停下所有動作,笑得極蠱。
“寶寶,你的身體比你的嘴誠實(shí)多了?!?/p>
黎軟有些脫力,鼻尖浸了汗珠,雙腿發(fā)軟發(fā)抖,用氣聲說:“放開我?!?/p>
秦不舟松開對她手腕的桎梏,正在幫她穿褲子,一巴掌攜著風(fēng),毫不留情地扇在他的臉上。
耳光聲沉悶。
黎軟已經(jīng)沒多少力氣,打得不重,卻很決絕。
秦不舟脊背僵住,怔了好幾秒,將她放下,聲線跟著沉下去:“你到底在氣什么?”
黎軟眼圈里續(xù)起水霧,眼神卻倔強(qiáng),一字一句磨牙問:“白天你跟霍競?cè)ケO(jiān)控室,是不是拷走了一段休息室走廊的監(jiān)控視頻?”
秦不舟沒有掩飾:“是。”
輕飄飄的一個字,落進(jìn)黎軟耳里猶如千斤重,沉得她胸腔快憋悶窒息。
“我究竟做錯什么了,你要為了她,毀我?”
三年的夫妻情分,跟他的白月光養(yǎng)妹比起來,屁都不是。
秦不舟答得沉穩(wěn):“煙的事,我會去查,你不要管,安心休息一段時間,等結(jié)果?!?/p>
“你要我等著被航空部開除,通報批評,身敗名裂?”
秦不舟看著她的眼睛,眸色認(rèn)真:“如果你丟了工作,我養(yǎng)你,你一輩子不工作,我養(yǎng)你一輩子?!?/p>
呵。
黎軟發(fā)現(xiàn),人無語到極致的時候,真的會笑出聲。
“原來你存了這種心思?!?/p>
趁機(jī)讓她回家當(dāng)全職太太,從此失去自我主體,以他為重心,做依附他而活的菟絲花,被他困在這座婚姻囚籠里。
“秦不舟,我不是剛進(jìn)社會的小姑娘,‘我養(yǎng)你’這三個字,不會讓我感動得痛哭流涕,只會讓我惡心,無比惡心?!?/p>
他花三個億為牧憐云打造金屋還不夠,現(xiàn)在還想養(yǎng)她。
她承認(rèn)她很愛他,愛了整整七年。
但她還是她,是黎軟,她不會因?yàn)閻凵先魏稳硕プ晕摇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