Xr柯尼塞格抵達(dá)棲緣居樓下的時候,黎軟難得沒有立刻下車,雙眼目視前方,出神了。
秦不舟率先解開安全帶。
沒聽見旁邊有動靜,他單手搭著方向盤,懶洋洋地偏頭:“老婆想兜夜風(fēng)了?”
黎軟思緒回籠,淡淡地懟:“不想,萬一風(fēng)灌進(jìn)你這本就不靈光的腦子里,到時候豬腦過載了還要攤上我?!?/p>
秦不舟也不惱,盯著她的眼睛:“那你在想什么?”
她正色:“離婚的事,你必須給我一個期限,一個準(zhǔn)確的期限?!?/p>
沒有具體日期的承諾,都是耍流氓,畫大餅。
秦不舟舌尖頂腮,壓著一股不爽,“你腦子倒是挺靈光,光用來算計我?!?/p>
黎軟不回應(yīng),雙手抓著安全帶,大有一副得不到期限就不下車的架勢。
男人修長冷白的指骨有一搭沒一搭地輕點方向盤,沉思了好幾分鐘。
“一個月?!?/p>
他再次扭頭看黎軟,強調(diào):“你當(dāng)年給我下藥,害我不得不用婚姻來掩蓋這件丑事,最后一個月,我要把你欠我的都討回來,在這之后,你我恩怨兩清,以后婚嫁自由,各不相干。”
黎軟算了算日子。
下個月的今天,剛好是她跟秦不舟結(jié)婚三周年紀(jì) 念日。
也好,算是給這段婚姻畫上一個完整的句號。
“行,就這么說定了,你要是敢耍我……”
話沒說完,秦不舟掐起她的下巴,傾身湊過來,褐色鳳眸深邃浩瀚,暗藏欲色。
“從今晚開始,我正式向你討利息?!?/p>
溫?zé)岬谋窍姙⒃诶柢浀亩渖?,他語氣里帶了點狠勁:“我不會再顧忌你的感受,我會讓你疼,讓你哭。”
黎軟攥著裙邊的手指微緊。
徹底爆發(fā)獸性的秦不舟會是什么樣?
會被玩壞嗎?
心頭有些發(fā)怵,黎軟別過下巴,梗著脖子道:“那就要看秦二公子有沒有這個能耐了?!?/p>
來自男人那方面的實力被挑釁,秦不舟冷酷地哼笑了聲:“現(xiàn)在,回房間把自己洗干凈?!?/p>
浴室的水聲持續(xù)了一個多小時。
黎軟洗得很慢,對即將面臨的報復(fù)欲有點未知的恐懼。
一直以來,秦不舟在那方面都很紳士。
他極度重欲,卻從未弄疼她,就連那次她輕微腦震蕩,秦不舟說要狠狠折磨她,最后也沒讓她啪完后感覺到某處疼。
——“老婆真像一把精致誘人的鎖,只有我的鑰匙能打開,也只有我能窺探你冰山下的熱烈?!?/p>
水珠嘩啦啦淌過肌膚,某人之前做…的騷話毫無預(yù)兆地竄入耳里。
黎軟莫名感覺血液逆流,有點頭暈?zāi)X脹。
靠,她的身體居然在興奮嗎?!
難道她才是有什么奇怪XP的那個??
叩叩叩——
秦不舟敲了敲浴室門,磁性嗓音有些不耐:“還沒洗好?”
“我……我好像有點頭暈……”
秦不舟長嘆一聲氣:“笨蛋,你已經(jīng)洗了兩個小時,花灑沒停過,再洗就缺氧了?!?/p>
“……”
原來是缺氧才頭暈的。
黎軟關(guān)了花灑,系上浴巾,打開了浴室門。
臥室的冷空調(diào)和浴室的熱氣交匯,她不自覺瑟縮了下。
房間里只開了一盞昏暗暈黃的床頭臺燈,她看到秦不舟坐在床邊,修長指骨勾著一抹銀光……
手銬。
銀質(zhì)鏈身輕微碰撞,發(fā)出細(xì)碎連綿的清脆響動。
帶著幾分金屬特有的震顫。
在安靜的深夜里格外清晰,像禁制的低語。
秦不舟抬眸注視她,嘴角勾起玩味:“鑒于老婆最近太不聽話,先罰你站陽臺兩個小時,沒意見吧?”
她屏住呼吸,一言不發(fā)地往陽臺走。
秦不舟低低輕笑,摸出兜里的手機,設(shè)置了兩個小時的倒計時,拎著那道清脆銀聲,跟著去了陽臺。
……
黎軟一覺沉睡到大中午。
醒的時候,她是翻身疼醒的。
腰酸,小腿更是酸軟。
只有那處是干爽的,沒腫,也沒什么痛感。
手腕有一圈淡淡的紅痕,鼻尖嗅一嗅,隱約有一股藥香。
昨晚的一些荒唐畫面竄入腦?!?/p>
夏夜的尾巴帶著濕悶的熱意,男人手背青筋突起,攥著陽臺欄桿,指腹摩挲出細(xì)密汗珠。
耳邊是清脆的金屬聲,秦不舟薄唇輕抿她的耳垂,聲線啞得蠱人:“寶寶,張開……”
“……”
黎軟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額頭,將那些顏色畫面甩出腦子。
三年的那方面合拍,使她的身體好似已經(jīng)被秦不舟調(diào)教出興奮的按鈕……
“管他的,反正我又不虧。”
至少秦不舟有顏有身材,技術(shù)過關(guān)。
最重要的是,跟外頭那些男公關(guān)相比,現(xiàn)在睡他不花錢。
她收斂思緒,忍著胳膊的酸軟查看手機上的執(zhí)勤排班。
下午五點有一趟飛馬尼拉的航班任務(wù)。
服用一顆避孕藥后,黎軟在家吃了午飯,早早地收拾好行李箱前往機場。
候機時,她在休息室里遇到了同一時間要飛去首爾的池朗。
“什么?!唐朵朵居然……”
角落里,黎軟一把捂住池朗的嘴,阻止他繼續(xù)說下去。
其他空乘聽見動靜,朝這邊看了幾眼。
池朗心里的震驚情緒漸漸平復(fù)下去,低了聲音問:“這確實死得蹊蹺,孫有財夫婦倆被抓,公司都破產(chǎn)了,唐朵朵欠孫有財?shù)膫鶆?wù)自然也就消了,這種情況下她怎么可能自殺?!?/p>
何況她還帶著三天內(nèi)揭穿牧憐云真面目的任務(wù)呢。
黎軟冷靜道:“我也不信,所以想來問問你,林拓有沒有認(rèn)識的私家偵探,幫我查一查唐朵朵的死因?!?/p>
“嗐,有是有,就是能力一般,上次我骨折那事……”
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,池朗及時閉了嘴。
但還是引起了黎軟的懷疑:“什么意思?你骨折那事不是意外,另有隱情?”
池朗糊弄地笑了笑:“就是意外,而且我年輕,恢復(fù)得快,早就痊愈了。”
見黎軟表情嚴(yán)肅,他連忙轉(zhuǎn)移話題:“我現(xiàn)在就給林拓打電話,讓他多聯(lián)系幾個偵探查,效率應(yīng)該會高一點。”
黎軟給出調(diào)查方向:“除了唐朵朵,重點查查霍競,我比較懷疑他?!?/p>
四個多小時。
飛機落地馬尼拉機場。
黎軟怎么都沒想到,她會在這里遭遇最恐怖的一次臺風(fēng)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