難得假期,余綿又答應(yīng)了孟晚玫好好用功,早上睜開眼本想去畫室一趟,卻又被身后的人緊緊摟住,晨間沙啞的低音,說小貓兒早安。
昨晚一切,瞬間清晰浮現(xiàn)于腦海。
余綿立即感到臉頰發(fā)燙,使勁睜開紅腫的眼睛,咬著唇把賀宴亭手臂拿開。
“小貓兒還生氣呢?!辟R宴亭悶笑,也不介意,撈著人到懷里摁住,不由分說吻個夠本。
趨于失控時,才大發(fā)慈悲放余綿走。
余綿一邊抖著手將睡裙整理好,一邊慌不擇路往更衣間里跑,拖鞋都穿反了也沒顧上,進去就把門一關(guān),靠著門喘氣兒。
門口的試衣鏡,清晰映照余綿發(fā)紅發(fā)熱的臉蛋,雙眼雖因為哭太多而紅腫,卻如盈盈秋水,又嬌又媚。
睡裙是昨晚從衛(wèi)生間荒唐出來,賀宴亭親手從更衣間一整面給她準備的衣服里,挑選出的,最符合他心意的一條。
至于她自已的,洗發(fā)白的舊睡衣,還在包里。
賀宴亭把什么都準備好了,從頭到腳,衣服鞋子,包包配飾,應(yīng)有盡有,抱著她在這換睡裙時,還咬著她的耳朵說,如果不穿出門,就在家里挨個穿給他看。
又霸道又曖昧。
骨子里都是壞水!
余綿捂住臉,不敢去想衛(wèi)生間里發(fā)生的事,但是越想將一切甩出腦海,畫面越清晰。
她抬起手,手腕還有勒痕,掌心似乎殘留著麻癢,余綿匆忙搓了搓,臉色更紅,抬眼看到鏡子里,鎖骨下方掩蓋不住的痕跡,窘得想出去給賀宴亭一拳。
明明沒做到那一步,可又什么都做了,真是應(yīng)了那個詞。
拆吞入腹。
怎么會有人能把她欺負成這樣。
余綿垮著臉,轉(zhuǎn)身先檢查門鎖好沒有,見沒問題才勉強從柜子里找出一身最不起眼的衣服,粉色針織衫和牛仔褲。
她自已的衣服,昨天在浴室都淋濕了,賀宴亭還撕壞了襯衣領(lǐng)口以及褲子拉鏈。
又想起來了,余綿使勁晃腦袋。
換好出去,賀宴亭正在系襯衣扣子,下擺松松垮垮,腹肌隱約可見,人魚線向下隱沒,令余綿手心再次發(fā)癢,那種酸軟無力,隱隱抽筋的感覺好像還在。
賀宴亭微抬眼皮,懶洋洋道:“過來寶貝兒?!?/p>
這又是新稱呼,昨晚賀宴亭在浴室,不顧她的掙扎,將她手用毛巾綁在浴缸水龍頭上時起的,余綿一聽就板起臉來,不理會人,悶頭去洗漱,然后頭也不回出去。
賀宴亭笑笑,自已穿戴整齊,恢復(fù)衣冠楚楚的紳士君子,出去在廚房抓到了自已的小貓兒。
明明生氣,還乖乖做早飯的小貓兒。
賀宴亭好脾氣地靠過去,從后擁著人,咬耳朵:“以后讓阿姨做,我的綿綿不用做這些辛苦活?!?/p>
余綿繃著臉沒反應(yīng)。
賀宴亭低頭在她臉蛋上啄了口:“待會兒帶你去醫(yī)院看看嗓子,你說不了話,也不知道昨天哭成那個樣子,會不會有什么影響?!?/p>
哭到都要痙攣了。
不過也的確是他太過分,沒輕沒重的不知道收著點兒,余綿這么單純的姑娘,第一次被欺負成這樣,最后都急眼了,撓得他后背一道又一道。
賀宴亭難得心虛些,便顯得格外溫柔。
余綿現(xiàn)在臉比案板上的西紅柿還要紅,她氣沖沖把刀一放,轉(zhuǎn)身推人。
仗著賀宴亭看不懂手語,干脆罵個痛快。
指了指賀宴亭,一手在左手背轉(zhuǎn)幾圈,然后雙手拇指食指成橢圓形,做了個打蛋的動作。
【你是混蛋!】
賀宴亭挑眉:“什么意思?罵我呢?”
雖然看不懂,但表情好像在罵人。
又朝他向下伸出小拇指:【你是天下最壞的大壞蛋!】
賀宴亭瞇了下眼,最好不要等他學(xué)會手語的時候,余綿還會這樣色厲內(nèi)荏地罵他。
余綿這會兒罵爽了,手語里罵人的話還不少呢,只是她也只能罵出這幾句而已。
想想自已老實巴交一個人,在賀宴亭跟前總是慫得像個包子,又氣呼呼的,抓了下自已的臉朝他一丟:【你很討厭!】
孟教授家里人都這么好,就賀宴亭最討厭!
哪怕是在罵他,表情仍舊很可愛,賀宴亭笑得眉眼都舒展開,把人往懷里抱,余綿見自已在他眼里就是個紙老虎,不對,是小小的一只貓兒,哪怕氣得跳腳,也輕而易舉被鎮(zhèn)壓。
甚至他還覺得你好玩,要抱在懷里又親又哄。
于是更加憤怒,狠狠踩了他一腳。
抬手比劃:【你怎么能這樣,我說了不可以!】
余綿弓著腰想躲,賀宴亭勒得她疼,半晌沒成功,不得不指了指自已的胸口,露出個慘兮兮的表情:【這里還很疼,你別抱著我?!?/p>
如果她是貓兒,那賀宴亭絕對是狗。
還是會咬人的狼狗!
賀宴亭半懂不懂的也看明白些,念在昨天晚上自已的確是有些過分,所以見好即收,哄了幾句:“下次我輕些......”
一聽還有下次,雖然知道無法避免,但余綿還是心慌意亂,眼巴巴地瞧他。
賀宴亭最受不了她這樣,越可憐越可愛,讓他總想變本加厲地欺負,最好是欺負哭了,哭得鼻尖發(fā)紅,在他懷里軟綿綿地抬起手,比一個“哥哥”的手語來求饒。
又乖又萌,要讓他的心都化了才罷休。
賀宴亭聲音低低的,湊到余綿耳邊:“昨晚吃虧的都是我,你不就勞累了幾回右手,我可是手和嘴......唔......”
余綿恨恨抬手,使勁捂住這張壞得讓人牙癢的嘴,恨不能用針線給他縫上!
再也聽不到他說那些話才好。
賀宴亭見懷里的人是真急了,眼瞅著就要哭,他笑笑,在余綿眼睛上輕輕親:“不說了,把眼睛哭壞我會心疼的......”
說完,輕拍余綿的后腰:“做飯吧,我去給你熱杯牛奶。”
余綿這才板著小臉轉(zhuǎn)身,刀在案板上發(fā)出咬牙切齒般的控訴。
氣得一頓飯都沒給賀宴亭一個眼神。
要去刷碗時,賀宴亭攔著沒讓,說鐘點工阿姨會來清理,他拿了件薄外套給余綿披上,帶著往外走。
“不鬧你了,乖一點兒,去醫(yī)院看看聲帶,早治好,就不用拿手語罵我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