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是沈家做東,請了賀宴亭一家人,在外面吃了頓飯。
許秋和沈長青也早就想感謝孟晚玫對余綿的提點和照顧,這頓飯更像是余綿一家替她辦的,正式的謝師禮。
余綿端了一杯茶,依次敬過長輩們,乖乖坐好。
看著大家溫和疼愛的笑容,余綿這段時間的不真實感,有了漸漸歸位的趨勢。
其實所有人一直都對她很好,只是現(xiàn)在更好了。
酒過三巡,傅瑛招手讓余綿坐到她身邊去,余綿搬了個圓凳,挨著傅瑛坐。
“奶奶。”余綿甜甜地喊她。
傅瑛慈祥地拍拍余綿手:“正好今天大家都在,我倚老賣老,想著等余綿畢了業(yè),讓她和宴亭先訂婚,你們覺得怎么樣?”
余綿俏臉一紅,偷偷瞄了爸媽一眼。
沈長青和許秋彼此對視,其實他們沒有想過這么早把孩子的終/身大事給定下,但也能理解賀宴亭年長八歲,與余綿之間差著歲數(shù)。
沈承聿和林喬訂婚結(jié)婚都已經(jīng)算是晚了,要是等到余綿畢業(yè),考研,研究生再畢業(yè),那時候賀宴亭都要三十多了。
老爺子老太太是上一輩人,都盼著子孫結(jié)婚生子才會放心。
著急也正常。
沈長青看一眼妻子,見她也沒反對,便說道:“倒是可以,先把婚訂了,我們沒意見?!?/p>
許秋也道:“反正未來的婆婆是她師父,有晚玫把關(guān),我什么都不操心。”
孟晚玫笑她:“你少來,孩子認回來,倒是當起甩手掌柜了,還不琢磨著給你閨女上上強度,要是明年畢業(yè)拿不出好的畢業(yè)作品,我還不收這個研究生呢?!?/p>
兩家子人都笑起來,臊得余綿小臉更紅。
她抽空瞄了一眼對面云淡風(fēng)輕,嘴角掛著淡淡笑容的賀宴亭,發(fā)現(xiàn)他也在看她,立即又移開了視線。
說不理他,就不理他。
賀宴亭淡笑,要琢磨個辦法把這只小貓兒抓回家。
訂婚的事就此敲定,孟晚玫和許秋又聊起了四月初的畫展,許秋要先去法國一趟,準備帶著余綿一起。
余綿大三下學(xué)期沒有必修課,基本都是在畫室練畫。
只要自已抓緊些,什么都不耽誤。
許秋還是想把路都給閨女鋪好,帶她去法國見幾個朋友,都是有名的畫家,也有圈里的資源人脈。
等余綿畢業(yè)后,許秋會慢慢給女兒辦個人畫展。
將余綿正式介紹給所有人,這是她許秋的女兒,是她的驕傲。
孟晚玫知道許秋一定做好了往后的計劃,將來余綿有她這個師父,有許秋這個母親,不說前途坦蕩,總不會走歪了就是。
只看這孩子,能不能在順境里也守住本性,穩(wěn)住性子,創(chuàng)作出更優(yōu)秀的作品。
吃完飯,兩家人各自分開。
賀宴亭強勢地跟余綿十指相扣,拉著出門,在一眾人含笑的打量中,坦坦蕩蕩說要帶余綿去看個電影。
余綿大眼睛亂眨,就是不敢看自已的爸爸媽媽,還有哥哥嫂子。
當然,更不敢看賀家的長輩們。
大家都懂,小情侶黏黏糊糊正是熱戀期,分也分不開。
許秋溫柔笑笑:“去玩玩吧,晚上記得早點回來?!?/p>
母親大人發(fā)了話,余綿小雞啄米式點頭。
賀宴亭也一本正經(jīng)承諾,會早點送余綿回家。
沈承聿上車前,還朝賀宴亭哼了聲,賀宴亭就裝沒聽到,不過任誰都看得出他眼角眉梢的喜悅。
原地目送所有人的車子離開,賀宴亭才松了余綿的手,去勾她的腰。
低頭想吻,被余綿推著臉頰拍開。
“冷戰(zhàn)呢!”她紙老虎一樣掐腰。
賀宴亭挑眉:“因為什么?是我甜言蜜語說的不夠多,還是不夠讓你滿意?”
余綿哼一聲,不理他,扭頭朝著車子走。
要上車前,賀宴亭從后面擋住副駕駛的車門,撐著胳膊將她罩在懷里,失笑:“小性子越來越多了,有人給你撐腰了是吧。”
余綿臉紅了下,色厲內(nèi)荏地瞪他。
才不是呢。
才不是狐假虎威。
賀宴亭去捏她的臉蛋,弓著身子親了幾口,親得余綿眼睛水潤潤亮晶晶,嘴唇紅得像花骨朵。
勾人。
“上車。”他開了車門,把余綿塞進副駕駛。
賀宴亭繞過車頭,上了車熟練地給余綿系好安全帶,摟著她在懷里親了會兒,兩人都有些氣喘吁吁。
余綿手搭著他肩膀,被他蹭著唇,哄了幾句甜言蜜語,早已忘了昨天還說誰搭理賀宴亭誰是小狗的狠話。
賀宴亭吮著她的唇瓣,齒音含糊:“下個月要去法國了,寶貝?!?/p>
嚴格來說,許秋恐怕會帶著余綿在整個歐洲多逗留一段時間。
那要很久很久見不到她。
賀宴亭已經(jīng)開始想念,身子壓過去,掌著余綿后頸,急切地吻她。
余綿嗯了幾聲,有些承受不住,雖然車里沒開燈,外面光線也不亮,但是她有點兒緊張,不能完全放開。
一邊推他,一邊小聲道:“回家呀,回家好不好?”
賀宴亭抵著她的唇莫名笑了幾聲,不過沒說什么,最后吻幾下松開,坐回去啟動車子。
駛出酒店的停車場,余綿已經(jīng)整理好了自已的頭發(fā)和衣服,雖然她覺得回到家又要亂糟糟,但是從車庫到家的路上,也要整整齊齊的。
萬一碰到鄰居呢。
但出乎余綿意料,車子前進的方向,竟然和回樾瀾相反。
余綿疑惑道:“去哪呀?”
賀宴亭笑笑:“看電影啊,吃飯的時候不是說了嗎?”
余綿愣了下,后知后覺地羞窘起來,她想多了,原來賀宴亭急成這樣不是想回家。
好像被某只大尾巴狼給帶壞了。
余綿咬唇,又不能說出來,不然豈不是此地?zé)o銀三百兩。
肯定會被笑話死。
但賀宴亭調(diào)侃的聲音又傳過來:“你以為去哪?剛剛就想回家,是想做什么?”
余綿氣沖沖瞪他:“我沒有想回家!”
賀宴亭嗯了聲:“那就好,昨天已經(jīng)被你榨干了,今天有心無力,畢竟,我老了,又老又油?!?/p>
余綿撲哧一聲笑出來,“小心眼,記仇!”
賀宴亭也笑開,隔著中控臺來攥她的手。
“真的是看電影?!?/p>
“綿綿,”賀宴亭喊她,“我重新追你一次,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