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綿沒什么力氣,渾身又酸又軟,還有難安的躁動,她撐著賀宴亭的胳膊,還是搖了搖頭。
回家,她想回家。
賀宴亭笑笑:“好,送你回去。”
她被賀宴亭強勢地抱進后座,然后又被緊緊摟在懷里。
車廂里有股不好聞的味道。
余綿掙扎著出來,打字:【我身上臟,還吐過……】
“沒事兒?!辟R宴亭不在乎,重新把人拉回來。
余綿已經(jīng)過了那個驚悸不安的勁頭,四肢也有了力氣,想把人推開,但賀宴亭并不放人,她只好頗有些僵硬地靠在那。
“還怕?”賀宴亭低頭捧她的臉蛋,“難受么?是不是不舒服?”
余綿躲了下,打字:【說不上來,我的骨頭縫里好像有蟲子爬?!?/p>
賀宴亭心里一軟,笑笑:“到家就好了,生效沒那么快?!?/p>
他有經(jīng)驗,在包廂里自瀆,被這個姑娘聽了現(xiàn)場,后面打了針,到家后還覺得欲望無法紓解……
“要我?guī)湍忝??”他湊到余綿耳邊。
余綿臉紅成番茄,直搖頭,搖得太猛頭又發(fā)暈,被賀宴亭笑著抱在懷里哄。
想起什么,他突然問道:“你男朋友……不在家吧?”
如果在的話,他不同意余綿回家。
余綿眼睫毛顫了顫,搖頭。
她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已經(jīng)分手的事,感覺說了,就好像是一種暗示。
余綿不由抗拒。
她雖然做好一些準備了,但是勇氣實在不足,又想縮回殼里做烏龜。
任憑大山把她的殼壓碎再說吧。
賀宴亭不知道懷里的人心路歷程如此復(fù)雜,他只意識到余綿特別乖。
沒有太過反抗他的親近。
挺好的。
賀宴亭摸著她的臉,沒有再說話,免得驚擾難得的安寧。
抵達余綿租住的小區(qū),車子開不進去,賀宴亭讓司機直接回,明天再來接他。
余綿有點兒慌,大眼睛一片迷茫,賀宴亭笑了,抱起余綿,準備一路抱進家門。
余綿拒絕未果,又精疲力盡的沒精神,踢騰兩下就頭暈,靠在賀宴亭肩膀大喘氣。
這一幕,被人從后拍下。
李歲寧抖著手發(fā)群里。
很快沈星月打過來,劈頭蓋臉一頓罵:“你從哪里找的蠢貨,連個啞巴也搞不定,人這么多都敢動手,腦子里塞驢毛了嗎?簡直是傻逼!”
“我怎么說的,不能得逞就灌藥把她丟酒吧門口讓人撿尸,李歲寧你找的蠢貨,起色心惹出了大麻煩!”
李歲寧把手機拿遠些,嚇得臉色發(fā)白。
沈星月壓著嗓子罵:“人來了還不知道跑,賀宴亭他媽的十幾歲就在部隊里摸爬滾打,還敢跟他硬碰硬,現(xiàn)在被抓到警察局去,滿意了嗎?李歲寧!你說我該怎么辦!你他媽的遲早把我害死?!?/p>
李歲寧很委屈:“我也不想啊,余綿警惕性太強了,你們也是看到的,她不肯靠近酒吧,我沒辦法,才讓那個人去抓余綿的,誰知道余綿還帶著防狼噴霧啊……”
沈星月罵了幾句臟話,有氣無力道:“也不用太擔(dān)心,這次我們尾巴很干凈,所有賬號都是海外的,也沒露過臉,躲過風(fēng)頭就沒事了?!?/p>
也只能這樣了,李歲寧哆哆嗦嗦的:“不會懷疑到我身上吧?今晚謝家少爺和你干哥哥都在。”
提起來,沈星月更是咬牙切齒,這個余綿真是命大,今晚陰差陽錯,反倒是成全她和賀宴亭了。
氣的沈星月狠狠砸了幾下枕頭,壓低聲音道:“就是懷疑你,有證據(jù)嗎?國外那群人收錢辦事很專業(yè)的,根本查不著他們,所以只要你冷靜,別不打自招拖我后腿,就不需要害怕。”
這段時間她必然也要消停,沈星月只能看著賀宴亭和余綿越走越近。
氣的她五臟六腑疼。
沈星月捂著腰側(cè),喘了口氣,電話掛斷發(fā)現(xiàn)秦瑩瑩有一條消息。
[星月,你給我的藥,全吃了人會廢不?]
......
余綿洗漱的時候,賀宴亭一直站在門外,怕她摔了。
有個大男人守著,余綿非常不自在,但又奇異地感覺安心。
也許是賀先生幫她太多太多次了,每一次都是在危難關(guān)頭將她從壞人手里解救出來。
好大一個人情。
還不清了,她想。
跟高利貸一樣,利滾利。
余綿手腳發(fā)軟,勉強洗澡刷牙,被熱氣一熏,渾身都發(fā)紅,那股子躁動時隱時現(xiàn)。
她很難受,又不知道該怎么辦,難受得想哭。
對著鏡子撲了幾次涼水,都沒覺得舒服。
為什么這藥生效會這么慢?
她緩緩打開門出去,想著把空調(diào)打開算了,結(jié)果門剛開了一條縫,腰上就一緊。
一條精壯有力的胳膊纏上來,摟著她貼在懷里,嚴絲合縫,密不可分。
賀宴亭覺得自已也中藥了。
聽著水聲,躁得不行。
他提著余綿的腰,俯身跟她額頭抵著額頭:“還難受嗎?我?guī)湍愫貌缓???/p>
希望她好了,又希望她不好。
余綿腿無法控制地發(fā)軟,被賀宴亭曖昧,欲望十足的氣息,攪得心神難安。
她身子往下墜,還有幾分理智,搖頭表示不行。
真的不行。
除了還沒有做好準備,也有別的原因。
她害怕。
今晚的遭遇也好,沒有經(jīng)驗也罷,總之余綿很怕。
賀先生的身材和每次接觸時感受到的力量,都讓余綿深刻意識到,他是個成熟有侵略性的男人。
會很疼的聽說。
而且,而且要她跟并不喜歡的男人做這種事,余綿打心眼里抗拒。
她有些慌亂,使勁躲著,只想縮回殼里。
賀宴亭喘了口氣,沒逼她,掐著余綿的腰把人提起來,余綿驚慌地抬手去推,卻發(fā)現(xiàn)賀宴亭單臂托住了她的臀。
就近把她壓在了防盜門上。
這個姿勢,她坐在賀宴亭的胳膊上,薄薄的睡褲,感受到驚人的體溫。
余綿上半身緊緊貼住防盜門,發(fā)現(xiàn)自已比賀宴亭高出了一個頭尖,低頭就是他暗色翻涌的眼眸,滾動著讓人心知肚明的光。
他想要親上來,半仰著頭在尋找角度。
余綿急得心跳如雷,眼睛都紅了一圈,伸手抵住賀宴亭的下巴。
下一秒,她的手指被賀宴亭溫?zé)岬拇椒鬟^。
“躲什么……”賀宴亭氣息不寧,“親會兒不行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