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話說喜事臨門擋不住,余綿覺得很有道理。
隨著這兩幅畫賣出去,似乎轉(zhuǎn)了運。
除了那位大手筆的客戶又買走了她兩幅價格不便宜的畫,還留下一番中肯犀利的點評之外,余綿又遇到一件大好事。
只是她有點兒拿不定主意。
思來想去,只能和賀宴亭商量,畢竟他見多識廣,又是個生意人。
這天余綿下課就往家趕,路上跟賀宴亭發(fā)了消息,問他加不加班。
賀宴亭相處越久,越有些沒正形兒,總愛逗她。
消息回復(fù)也讓余綿面紅耳赤:[想我了?昨晚上沒要夠么。]
余綿正在地鐵上,忙將屏幕扣在胸前,昨天她例假走了,賀宴亭又犯渾,折騰她一整晚,今早上還倒打一耙說她纏著不放。
氣得余綿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才出門上學(xué)。
現(xiàn)在又說這個。
余綿選擇不回。
結(jié)果到了家,發(fā)現(xiàn)賀宴亭竟然比她提前回來,已經(jīng)換好了居家服,正在沙發(fā)上敞著腿坐,手里遙控器摁個不停。
見到她,就挑眉,唇角勾了個壞壞的笑:“寶貝兒回來了,餓了嗎?”
余綿一聽就知道此餓非彼餓,才不上他的當,脫了衣服放下包,走到他旁邊坐下,扯他的袖子。
賀宴亭丟了遙控器就要把人撲倒,被余綿推著臉攔住,現(xiàn)在膽子也大了,敢扯著他的臉頰往一邊扯,賀宴亭眼睛危險地瞇起來,無比熟悉地找到余綿腰上最敏感的地方。
余綿立即偃旗息鼓,可憐巴巴抱著他晃。
還抬手比劃:【我有話要說。】
賀宴亭邊親邊含糊地讓她說。
余綿氣死了,她又不會說話,怎么邊親邊說,只能一邊躲著一邊掏手機,艱難地將手舉過賀宴亭頭頂打字。
【今天有個好大好有名氣的品牌找我合作,說是看中了我最新的作品,給出的條件很誘人,可是我怕合同有什么漏洞,想讓你幫我看看?!?/p>
她經(jīng)營的賬號,經(jīng)常和各類產(chǎn)業(yè)合作,但一般都是賣給私人商家用作各領(lǐng)域授權(quán),頂多幾百上千,還沒有像這種,找她約IP,做品牌聯(lián)名,等賣出去衍生品,就給她按照15%分成的。
余綿記得這個品牌上一個ip聯(lián)名非?;馃?,合作的畫師在二次元圈是個大佬,自帶粉絲基礎(chǔ),愿意為她買單,加上作品過硬,直接火出圈,引爆了一波潮流。
單一款限量的杯子被黃牛炒翻天。
衍生的好多作品年銷量都超過了百萬。
按照15%分成,畫師一年能收入多少,余綿都不知道該如何算。
這種天大的餡餅砸到頭上,給余綿砸得暈暈乎乎。
她不求像大佬一樣實現(xiàn)財富自由,就算一年能有個幾萬塊也很滿足。
害得她今天點進去對方主頁看了好幾遍,盯著人家頭像下方的官方認證標志還有百萬的粉絲數(shù)量看了許久才確定,真的不是騙子。
但這么有名氣的企業(yè),為什么會找她合作。
余綿心里沒底,眼巴巴將手機屏幕懟到賀宴亭臉前,讓他看。
賀宴亭親了個寂寞,不得不拿過來瞧,看清后眼底有一絲笑意,但藏得很好,他摟著余綿坐起來,遲疑道:“你想讓我?guī)湍憧词裁矗坎椴檫@家企業(yè)?”
余綿不太好意思麻煩他,咬唇將臉貼在他脖子上點頭。
賀宴亭摸著她后背,隨意翻看了幾下余綿和這個品牌商務(wù)人員的聊天記錄,對方表示看中了余綿作品背后的潛力,想要簽一個獨家。
他點開圖片,笑了。
湊到余綿耳邊:“畫的是哪里?。苦??小貓兒......”
余綿臉紅耳赤,不愿承認這是過生日那天的院子,門口或蹲或跳,或玩雪的小貓兒,也不是她。
賀宴亭心情莫名好了幾分,沒細看聊天記錄和合同,宋青辦事,他還是放心的。
只是懷里這只小貓兒還不知道,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,只有家里做好的美味餡餅等著她品嘗罷了。
傻貓兒。
賀宴亭摟著她,親了親余綿唇角:“我叫人去查查,應(yīng)該沒什么問題,你畫得好看,有品牌選中也很正常,但是別把心思都放在這上面,你最要緊的是打磨畫技,知道嗎?”
他只是不想余綿總在想著還錢的事兒,一天到晚只要有空就抱著個平板畫不停。
余綿臉埋在他肩頭不肯起來,點頭表示自已知道,這么依賴他,讓賀宴亭心里一軟,吻上去就重了幾分力道。
好半天才停下來,拿著手機去了書房。
余綿躺在沙發(fā)上,翻來覆去很激動,時不時就要坐起來看一眼書房的方向,等著賀宴亭出來跟她說好結(jié)果。
差不多十分鐘,賀宴亭就出來了。
見到她這模樣也不急著說,抱著人在懷里先討好處,賀宴亭輕聲道:“四舍五入,靈感也算我提供的吧?”
余綿明知即將要簽訂一份不平等條約,可也沒辦法,咬唇默認。
賀宴亭笑笑:“那我能從你這得到什么啊寶貝兒?”
余綿抬起眼皮幽幽地看他一眼,她這個人,完完整整的一個人,從里到外,還有他沒得到的地方嗎?
可也知道賀宴亭在這方面難纏,余綿撐著他胸膛直起身子,在賀宴亭唇上輕吻。
耳朵紅得滴血。
賀宴亭扣著她后頸,將這個吻加深,末了勾著她的唇瓣,笑得不懷好意:“親過你這么多次了,怎么還教不會啊,我平時是這么親你的嗎?”
余綿欲哭無淚,認命般閉上眼,捧著賀宴亭的臉用力親下去。
她的確不會,毫無章法,橫沖直撞的像個笨貓兒,但賀宴亭卻被她激出一身的火氣,叫囂著停不下來。
賀宴亭重重喘氣,翻身將余綿壓在身下,扣著她手腕壓到頭頂,余綿腕上,她自已編的五彩手繩,串著那只小貓兒,硌得賀宴亭手掌痛。
她每天都帶著。
賀宴亭用力按下去,仿佛這樣,他們就能彼此嵌在一起。
余綿艱難躲了下,還巴巴瞧著他,眼里的期待都快凝成實質(zhì)。
他只好先給余綿吃一個定心丸:“沒問題,放心簽合同?!?/p>
余綿眼見著就放松不少,賀宴亭再吻下來時,眼睛又水潤潤迷蒙成一汪? 泉水,賀宴亭險些溺斃在她的順從和溫柔里。
一路從沙發(fā),奮戰(zhàn)到主臥,最后在浴室,他緊緊擁著余綿,吻她濕漉漉的脖子,呢喃著:“綿綿,綿綿......”
余綿累得不行,枕著他搭在浴缸邊緣的手臂沉沉睡去。
恍惚中也不知道是不是聽錯了,耳邊那句愛,是不是從賀宴亭的唇間溢出。
她想,或許,是聽錯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