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嵐推門進(jìn)來。
秦瑩瑩也不再多待,拿起衣服和包,主動告辭。
她走后,許嵐就坐到沈星月旁邊,低聲安慰:“你媽媽很著急,在路上了,待會兒主動認(rèn)個錯,別惹她再生氣了?!?/p>
沈星月垂眸點頭。
“這次又是為了那個叫余綿的女孩子生氣?”許嵐無奈,“不是我說你,這種不入流的女生,根本就不配被你放在眼里?!?/p>
沈星月眼神有些怨毒,不滿道:“姨媽,你是沒見過她,真的很賤,我次次見了她,都想撕爛她那張?zhí)搨蔚哪槨!?/p>
許嵐笑笑:“你這傻孩子,她就是再能裝,頂破天能得到什么?賀家少爺給她個房子給她一筆錢就到頭了,你媽你干媽,還能把家里的東西都留給她?怎么可能呢,那些將來都是你的?!?/p>
沈星月明白這個道理,但是或許她和余綿磁場不合,天生的對頭,反正互相看不順眼。
“星月啊,你是沈家的寶貝,爸爸有權(quán)有勢,媽媽有名氣還有錢,隨隨便便一幅畫就上百萬啦,還有你爺爺奶奶,他們給沈家的每一個子孫,都留了家里股份的,你有這么多東西,那個叫余綿的小啞巴,給你提鞋都不配,你聽姨媽的,全當(dāng)是施舍乞丐好了?!?/p>
沈星月聽許嵐這樣說,心里的氣稍順,事實上,她也只能這樣做,如果不是賀宴亭在一旁護(hù)著,還能有數(shù)不清的手段收拾余綿,但現(xiàn)在,她頭頂懸著刀,身體還有病,自身難保。
不再說話,靠在許嵐懷里,沈星月疲憊地閉上眼。
許嵐溫柔地?fù)е?,眼底疼愛之情毫不掩飾,病房里溫情一片,直到十幾分鐘后,許秋推門而入。
“星月?!痹S秋喊了聲,隨手將包扔到一旁,過去從許嵐手里接過了女兒。
許嵐臉上的笑一收,只好讓開。
“姐,你好好哄哄星月,不是我說,你真不該說那種話來傷孩子的心,什么親生不親生的,這難道有假,你有星月這樣懂事聽話的好女兒,不知道我有多羨慕?!?/p>
許嵐低頭擦了下眼角,“你陪陪她吧,回去記得好好休息,多喝水,我先回了。”
許秋摟著女兒,沒抬頭:“你路上慢點兒。”
許嵐一走,沈星月立即委屈地低下頭,雖然是在演戲,但畢竟也是真的傷心難過,再加上年紀(jì)輕輕就得了這么一個病,她此刻都不用刻意去偽裝,眼淚唰一下,說來就來。
想叫媽又不敢,沈星月在許秋懷里壓抑著哭。
許秋嘆口氣摟住了女兒,本來以為就是個發(fā)燒感冒,但沒成想到了一看,沈星月憔悴蠟黃的小臉,說不出的可憐。
從小到大,她也做到了一個母親的責(zé)任,照顧倆孩子細(xì)心周到,很少讓他們生病,這次卻……
“星月,媽媽跟你道歉,好不好?”
沈星月哇一聲哭出來,抱住許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,斷斷續(xù)續(xù)道:“媽......你還......你還要我我嗎?還認(rèn)我做你女兒嗎?”
許秋嘆氣,摟著沈星月輕拍:“傻孩子,媽媽那是氣話,你是媽媽的女兒,一輩子都是,不要誰,媽媽也不會不要自已的孩子?!?/p>
沈星月懸了整夜的心終于落回肚子,她緊緊抱著許秋,就像抱住了浮木。
死也不會松手。
許秋一路上都在反省,此刻見女兒對自已的依賴與眷戀,心里也是不好受,她承諾道:“媽媽以后絕不會再說你不是我親生的這類話,再也不會傷你的心。”
沈星月閉著眼睛點頭,她知道許秋喜歡聽什么話,也明白怎么表現(xiàn)會讓母親開心,于是主動開口認(rèn)錯:“媽媽,我愿意去跟小余道歉,真的,之前我不喜歡她,是因為你和干媽總夸她有天賦可以接班,但我卻資質(zhì)平平,讓你們失望,我承認(rèn)嫉妒過她,但現(xiàn)在,我沒這么想了,我是媽媽的孩子,不該讓媽媽為難?!?/p>
許秋笑笑,順著女兒的頭發(fā):“我去跟小余道過歉了,這事就算翻篇了,以后你們再遇到,好好相處知道嗎?”
沈星月嗯了聲,在母親懷里撒嬌:“媽媽,你真好......其實我想著,下個月我生日,可以叫小余一起來玩,我正式給她道個歉也好的?!?/p>
“你可以問問她,”許秋失笑,“不過別強(qiáng)求?!?/p>
沈星月說好,臉埋進(jìn)許秋的懷里。
姨媽說得對,媽媽永遠(yuǎn)都是媽媽,誰也搶不走。
......
余綿沉浸式畫了三個多小時,抬頭外面天色已經(jīng)黑透。
拿起手機(jī)一看,賀宴亭也沒發(fā)消息過來。
余綿也沒有必須要人接,洗了手穿好衣服,將畫室的燈都關(guān)好,準(zhǔn)備去坐地鐵。
頂著寒風(fēng)出了院子,余綿將圍巾往上提遮住臉,走出這條街快到地鐵站時,也沒注意路邊停著的車。
直到一聲喇叭突兀響起。
余綿嚇了一跳,側(cè)頭看過去,賀宴亭從駕駛座出來,只穿著單薄的襯衣,繞過車頭朝她走。
有一瞬間,余綿覺得天氣好像沒那么冷了。
她不由軟軟一笑,抬起手:【你怎么沒給我發(fā)消息?】
戴著帽子圍巾,余綿只露出兩個盛滿笑意的大眼睛,彎彎似月亮,賀宴亭心里一動,走到她面前,將圍巾往下一拽,捧著余綿的臉蛋親了口。
“沒什么事兒,在這等你畫完一起回家,”賀宴亭去牽她的手,“回家了寶貝兒?!?/p>
余綿被他親過的地方,還有著賀宴亭唇上的溫度,隨著他大掌包裹住自已,又被牽上車,逐漸升高。
賀宴亭繞回駕駛座,剛坐穩(wěn),就看到一張羞紅的小臉。
不管親密過多少次,碰一碰還是會臉紅。
賀宴亭笑笑,俯身過去,扣著余綿的臉蛋親吻,余綿唇上涼,他掌下柔軟的肌膚也沒什么溫度,襯衣和羽絨服摩擦在一起,安靜的車廂里,碰撞著,又曖昧。
溫度飆升,余綿搭著賀宴亭的肩膀,軟軟的要靠著他來支撐,賀宴亭深吻過后,氣息發(fā)喘。
盯著余綿的眸子也漆黑一片。
才不過三個多小時,他就好想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