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晚玫下樓前發(fā)現(xiàn)余綿去了三樓的客衛(wèi),而賀宴亭還在畫室門口,低頭看手機。
臉上有幾分不耐煩,冷著一張臉,不知道誰又惹了他不痛快。
孟晚玫也沒管,自顧自下樓。
賀宴亭等母親身影消失在樓梯,立即抬腳跟上余綿,他步子大,幾步就追上,在余綿驚恐的小眼神里,從后提著她,直接把人抱坐到洗手臺上。
余綿踢騰著要下來,慌得不行,在孟教授家里被賀宴亭這樣欺負,只有說不出的害怕,怕被看到,怕剛剛來自老師的安慰只是曇花一現(xiàn)。
急得她去推人,推不動又生氣,但是下一秒看到賀宴亭臉色,慫得把手放下。
膽怯地咬唇,不知道哪里又把人惹著了。
賀宴亭捏著她雙頰抬起,余綿脖子仰起來,在洗手池上方吊燈明亮的光線下,一雙眼睛紅腫含淚。
“小騙子,你八月初就分手了,騙我到九月底,”他似笑非笑的,語氣很危險,“余綿,好玩嗎?”
余綿倏地瞪大眼睛,慌亂一閃而逝,手去摸索自已手機,賀宴亭還卡著她的臉蛋不松手,她只好舉起來打字。
【你怎么偷聽我和孟老師說話!】
賀宴亭冷笑,拽著她往前狠狠親了口,兇巴巴的語調(diào):“今晚你死定了?!?/p>
說完,又懲罰般的壓下去,吻到余綿窒息,余綿眼睛不停往洗手間外面看,緊張到極點,又不敢掙扎,雙手都抓在賀宴亭手腕,試圖把自已的臉蛋從他爪子里解放。
但賀宴亭就像捕獲了獵物的鷹,若不是時機地點都不對,他現(xiàn)在立刻馬上就要吃了余綿才解氣。
剛剛換了衣服打算下樓,走到樓梯口聽到自家母親驚訝的語調(diào)。
三樓本就沒人,聲音透過走廊清晰可聞。
余綿竟然,八月初就和覃渭南分了手,卻硬生生拖到九月底,想盡辦法和借口騙他。
“小騙子......”賀宴亭含糊地吞她舌,擱在余綿腰上的手,重重去揉捏。
余綿癢得難受,往后躲,賀宴亭追過來,壓著她在鏡子上親,躲了就去親余綿的臉頰和脖子,毫不留情,也不避諱是在哪。
無所顧忌,肆無忌憚,為所欲為。
可余綿害怕,她不能在這里耽擱太久,和賀宴亭同時消失不出現(xiàn),肯定會引起懷疑的,余綿著急忙慌去抓賀宴亭的頭發(fā),又不敢下狠手,反倒是激得賀宴亭有些沖動。
他抱起余綿,笑得有些混蛋:“再不老實,抱你下去信不信?”
余綿氣沖沖地抬起眼睛,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有開閘趨勢,賀宴亭低頭親了下:“小貓兒又要哭?!?/p>
艱難地將手從兩人緊貼的身軀里抽出去,摸索著手機,余綿委屈地打字:【你別這樣,求求你了,會被長輩們看到?!?/p>
“沒誠意,打幾個字就算求我?”賀宴亭裹她紅潤潤亮晶晶的唇瓣,淺淺一吸。
余綿臉紅透了,在心里罵他臭流氓不要臉!
但打字又是老老實實的:【哥哥,求求你了,我晚上解釋給你聽,沒有故意騙你,真的?!?/p>
打完,無比真誠地朝賀宴亭眨眼。
賀宴亭眸色暗了下,念在余綿乖乖叫哥哥的份上,暫且把人先放回地面,余綿腳一沾地就立即從他懷里鉆出去,推著他往外走。
意思他先下去。
賀宴亭輕哼,扯著人到懷里,俯身湊到余綿耳邊說了句什么,就見余綿耳朵到脖子,紅得像番茄。
推他的手也就更用力。
賀宴亭笑笑,不再刁難,從三樓離開。
余綿等他走了,撫著心口喘氣兒,賀宴亭臨走前的最后一句話,成了繩索,勒得她像蒸熟的螃蟹。
熟透了。
余綿抹了下嘴巴,恨恨地揮拳頭,又迅速洗了把臉,拿紙巾擦干凈,偷偷跑到樓梯口那里探頭,發(fā)現(xiàn)沒反常這才故作平靜下樓。
她一出現(xiàn),孟晚玫就招手讓余綿落座。
靠著她坐,對面是賀宴亭那個壞家伙。
余綿沖老師軟乎乎一笑,笑容比對著賀宴亭的時候,真誠許多,也更乖巧,一看就是打心眼里喜歡孟晚玫。
兩個小梨渦可愛得實在是太明顯,想讓人瞧不見都難。
不對著外人的時候,他倒是瞧不出區(qū)別,但一旦有對比,落差就明顯許多。
賀宴亭舌尖抵著腮幫子,覺得這頓中秋團圓午飯,有點墨跡。
菜一道道端上來,圓桌中間的轉(zhuǎn)盤轉(zhuǎn)動時,余綿悄悄去看賀宴亭,發(fā)現(xiàn)他也在看自已,還瞇了下眼。
立即移開視線,若無其事吃飯。
中秋正是吃大閘蟹的好時機,余綿不太會吃這些東西,從小到大,螃蟹類的食物,她都沒資格吃。
她也不是嘴饞的人,就只吃眼前的菜。
還觀察到孟教授家里,都是男士給女士扒螃蟹,老爺子樂呵呵的給老太太把肉弄到小碟子里,端到傅瑛面前還囑咐別吃太多。
孟教授的丈夫也是如此,不怒自威的一張臉,對著孟教授卻是說不出的溫柔。
中年夫妻也仍舊甜蜜,對視間都是柔情蜜意。
很溫馨的一家人,家風清正,長輩感情和睦,余綿很羨慕,羨慕這樣的家庭關(guān)系,也羨慕對面那個慢條斯理扒螃蟹的大壞蛋,有這么好的爸爸媽媽還有爺爺奶奶。
他也太幸福了。
余綿吃一大口米飯,把酸溜溜的小情緒壓下去。
正走著神,轉(zhuǎn)盤轉(zhuǎn)過去,做工精美的小碟子盛滿蟹肉蟹黃,從余綿眼前掠過,穩(wěn)穩(wěn)停在孟晚玫面前。
孟晚玫“呦”了聲,笑道:“太陽從西邊出來了,怎么想著給我扒螃蟹?!?/p>
賀宴亭漫不經(jīng)心的,眼皮都沒抬:“提前跟您報備一聲,晚上我不在家住?!?/p>
“這半個月總在外面,是不是背著我們有什么情況?”孟晚玫眼睛一亮,“要是談戀愛了,可別瞞著?!?/p>
賀宴亭沒說話,余綿的心嗖一下竄到嗓子眼。
他這一沉默,剩下三個人也齊刷刷看過來,尤其是傅瑛跟賀北山,盼重孫可不是一天兩天,傅瑛笑瞇瞇道:“是哪家的閨女啊?叫什么名字?長什么樣?多大年紀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