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川縮了下脖子,手機還回去,不打擾姐姐姐夫聊天,一溜煙又跑了。
余綿趕忙打字過去:[你不要和他計較,他還是個小孩子。]
賀宴亭調(diào)侃:“我的綿綿這么兇,還會打人?”
看余川那樣子,砸在身上的拳頭可都是實打?qū)嵉?,下手毫不留情?/p>
賀宴亭沒見過余綿這樣,平時惹急了也只敢瞪他,或是輕飄飄一拳,軟綿綿像棉花。
現(xiàn)在兇巴巴的,還挺可愛。
余綿感到不好意思,她也是著急才這樣的,平時不打人。
“綿綿,”賀宴亭笑笑,沒再聊余川,“除夕快樂。”
余綿朝他燦笑,等到明年這個時候,她就可以親口大聲地跟賀宴亭說除夕快樂,新年快樂,還有元宵節(jié),中秋節(jié),每一個節(jié)日,她都要說好多遍。
賀宴亭讀懂她眼睛里的笑意,在這個萬家團圓的時刻,他無比想念他的小貓兒。
兩人靜靜對視,最后還是賀宴亭見她凍得耳朵都紅了,才開口讓余綿回家。
余綿看看時間也不早了,戀戀不舍跟賀宴亭掛斷視頻。
剛掛斷,賀宴亭轉(zhuǎn)了兩個紅包過來。
[壓歲錢。]
[你和弟弟的。]
余綿心尖仿佛被撞了下,賀宴亭的體貼入微,讓她倍感窩心,在這個特殊的日子,如果不收,賀宴亭會失望的。
她咬下唇瓣,點開第一個。
1314。
余綿小小松口氣,賀宴亭如今在錢上刻意的體諒和理解,讓余綿很感動,她又點開給余川的紅包,888。
這次她大方收了,沒有推辭,給賀宴亭回了一個謝謝老板的表情包。
賀宴亭沒回。
他向來不回她的表情包。
因為覺得這很敷衍。
余綿想了想,又發(fā)過去一條:[宴亭哥哥,除夕快樂。]
發(fā)完大著膽子補上一句:[我想你了。]
很想很想。
果然,賀宴亭很快回了:[乖,初七我去濱城接你。]
余綿心里甜滋滋的,笑容好半天才壓下去。
她去找余川回家,余川也玩夠了,纏著姐姐問賀宴亭的事。
“姐,跟我講講唄,你和姐夫是啥情況,我發(fā)誓,半個字都不會告訴咱爸咱媽!求你了姐~”
都被他看到了,余綿也沒有隱瞞,而且余川的嘴還是挺嚴的,她信任。
【他是我老師的兒子,我們才剛在一起沒多久,所以你不要到處說,就裝作什么都不知道?!?/p>
余川小雞啄米式點頭:“知道了,不過姐,你老師不是很有錢嗎?他們家會不會是那種電視劇里演的,規(guī)矩毛病事兒賊多,瞧不起這個,看不上那個的家庭?”
雖然嚷嚷著要余綿找個高富帥,但是余川覺得,他姐這個綿軟的性子,遇到太強勢的家庭,會被人欺負。
余綿搖頭:【老師家里人都很好,他們是我見過最通情達理有素質(zhì)的家庭,你不要這樣說。】
【而且,老師還不知道我們之間的事。】
余綿歡快的心情,悄悄散了。
余川安慰:“別多想了姐,同意更好,不同意大不了就是分手唄,我姐什么樣的高富帥找不到,而且等你成為大畫家,有錢了,就找小鮮肉啊,現(xiàn)在都流行這個!”
余綿笑笑,砸他一下。
亂說。
“嘿嘿,不過話說回來,我就知道姐你能找個高富帥,我看我姐夫比覃渭南帥多了,跟電影明星似的,人也很好啊,很和氣,還說請我吃飯,請我看球賽。”
余綿沒辦法把和氣兩個字跟賀宴亭扯在一起,不過他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會有耐心跟小川講話,又讓余綿感動。
她拿手機給小川發(fā)了個紅包。
【你姐夫給你的壓歲錢888,我給你湊到一千,當封口費。】余綿唇角翹翹。
余川抱了余綿一下:“姐姐姐夫萬歲!”
兩人走到單元門口,覃渭南已經(jīng)不在那,但他們上樓的時候,碰到了正準備離開的覃家人。
擠在樓梯上滿滿當當,余綿拉著余川貼墻,讓他們先走。
隋清枝看到余綿,臉上的笑淡了淡,也沒打招呼,還在跟小姑子聊天:“瑩瑩本來是要回來過年的,但不是懷孕了嗎?怕她到處跑累著,我就說在哪里過都是一樣的,但這孩子有禮貌,過意不去,從燕城寄了好多東西回來,光那一個鐲子,我的天,不得十幾萬......”
說話聲漸小,覃渭南落在最后,也跟著走遠。
余川不屑地撇嘴:“未婚先孕還挺驕傲,不要臉!”
余綿搖頭,拉著弟弟回家。
.
年三十一過,又是新的一年,直到初六才沒那么忙碌。
余綿終于有時間坐在書桌前整理她的賬本。
雖然有些賬是不需要還的,可她也習慣了一筆筆記下來,這樣更安心,時刻提醒自已記得感恩。
余綿將賀宴亭和孟教授初一發(fā)給她的壓歲錢都寫上去,在后面畫了個愛心。
年前跟企業(yè)合作的ip聯(lián)名產(chǎn)品,一款杯子也上架了,雖然銷量遠達不到大佬的級別,可是余綿也很知足。
等到過段時間款項一結(jié),應該夠她再還給賀宴亭一筆錢。
正準備把賬仔細算一下,有人敲門。
余川在臥室吼了一嗓子:“姐,你去開,我開團呢!”
今天就他們倆在家,余建平和王雪艷到朋友家去打牌了,還沒回來。
余綿把賬本鎖好放回自已包里,到客廳去開門。
從貓眼看到竟然是覃渭南,余綿以為他是來拜年的,畢竟小區(qū)相熟的人家,都會互相拜年。
往常初一就來了,但今年或許是因為她和覃渭南的關(guān)系,覃家沒來人,余建平叫余川和余綿到樓上走一趟的時候,他們姐弟兩個也沒上門,在外面兜了一圈回來充樣子。
還以為是彼此心知肚明的減少往來就好,可沒想到覃渭南還是來了。
余綿推開門,讓他進來。
覃渭南看起來有些憔悴,淡淡煙草氣息順著樓道里的寒氣卷進來,余綿聞到,下意識蹙眉。
“綿綿,”覃渭南往外站了站,“你有時間嗎?出去走走?”
余綿搖頭拒絕,他們兩個還是不要單獨出去比較好,不合適。
覃渭南有所料并不意外,看了眼屋內(nèi),隱隱聽到余川在喊隊友中路集合,他低聲道:“綿綿,你就不好奇,當時叔叔阿姨為什么突然被人舉報,小川又為什么和人打架被開除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