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曦微露。
淡金色的陽光透過落地窗,散落在盛焰的身上,他眼睫微動,片刻才睜開了眼睛。
他的臉色微白,渾身無力,心口仍有些不舒服。
不知道這廖程宇是從哪里弄來的藥,整整一夜過去,這藥效還有余力,似乎代謝不掉。
而且,還導(dǎo)致他身體機(jī)能下降,尤其是心臟特別的不舒服,像是有針扎進(jìn)去一樣,時不時的傳來刺痛感。
他拿開身上的毯子,起身洗澡,然后出門。
姜眠的電話進(jìn)來,盛焰照常接起,語氣正常的詢問:“昨晚上你去哪里了?我醒來之后,沒見到你?!?/p>
姜眠此刻獨自一人坐在大床上,周圍一切都是正常的,連身上的衣服都是完整的??缮眢w的感覺不會有錯,而她也沒有斷片,她知道昨晚上都發(fā)生了什么。
她看到盛焰暈倒,跑去叫人的時候,被躲在安全樓道的人一把拉了進(jìn)去。
這之后,她就被人用黑袋子套住了頭,從頭到尾,她的眼睛都被蒙著,看不到人,但她就是知道發(fā)生了什么。
且不止一個男人。
她用力咬住唇,聽著盛焰平靜的,帶著一點溫柔的聲音,好似什么都不知道。
可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嗎?
在電梯里,她已經(jīng)見過了他狠戾的模樣,也見識了他對自已的無情,明明已經(jīng)那么難受了,竟然還能忍住。
他的心和他的身體,為了別人牢牢守著。
她用力咬著牙,閉上眼睛,眼淚還是落了下來。
耳邊再次傳來盛焰關(guān)切的聲音,“怎么不說話?你現(xiàn)在在哪里?是出什么事了嗎?”
姜眠調(diào)整之后,說:“沒,沒事。昨晚上我找了我表哥過來,他讓人送我去了醫(yī)院,你呢?你沒事吧?”
盛焰:“我沒事。后來電梯恢復(fù),我被送去了瑞和。你沒事就好,那我先掛了,在開車?!?/p>
姜眠應(yīng)了一聲,聽到電話掛斷的瞬間,她用力的將手機(jī)砸了出去。
而后低下頭,將整張臉埋在被子里,無聲的捶打著床墊。
之后的時間,一切都按部就班的往前進(jìn)。
姜眠還是跟之前一樣,認(rèn)真用心的安排婚禮的事情,跟盛焰還是保持原來的步調(diào)。
不緊不慢,不冷不熱的相處著。
那晚過后,她內(nèi)心忐忑不安,夜夜做著噩夢,每次手機(jī)一響,她都會感到害怕,害怕是有人給她發(fā)那些不雅的視頻和照片。
可是沒有,一直都沒有。
這樣的平靜,反倒讓她更加不安和焦躁,整日都陷在情緒的黑洞之中。
隨著婚禮的時間越來越近,她甚至開始害怕,會不會有人在她婚禮上曝光那些東西。
直到婚禮前一周,姜眠收到了一條匿名信息,【別害怕啊小公主,安安心心結(jié)婚,只要你自已不說,就不會有人知道那天晚上發(fā)生了什么。包括盛焰也永遠(yuǎn)不會知道哦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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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著盛焰和姜眠的婚期臨近,溫梨的內(nèi)心都開始忐忑起來。
胡逸已經(jīng)幫她打點好,同時也聯(lián)系上了鐘婉。
不過溫梨不想讓鐘婉參與其中,正好鐘婉拉了謝池進(jìn)來,那就讓謝池來承擔(dān)這個后果。
他想要報復(fù)盛焰,想要在輿論上翻身,總要承擔(dān)一點后果。
這天深夜,盛焰突然出現(xiàn)。
正好溫梨還沒睡,清晰的聽到了開門的聲音。
她閉著眼睛沒動。
胡逸不可能進(jìn)來,能在這個時間點來到這里的,除了盛焰不會再有第二個人。
腳步聲漸近,在床邊停下。
片刻之后,溫梨就感覺到了一絲溫?zé)岬臍庀⒙湓谒哪樕?,獨屬于盛焰的味道慢慢的將她周圍的空氣占?jù)。
索性他沒有開燈。
寂靜的黑暗中,只有彼此輕微的呼吸聲。
盛焰什么都沒做,就這樣在她身邊待了很久。
溫梨閉著眼睛,腦子卻很清醒,她睜開一條縫隙,黑暗中,她什么都看不到,唯有他呼出來的氣息,可以判斷出,盛焰現(xiàn)在離她很近很近。
近到可能稍稍抬一下頭,就能碰到他的嘴唇。
待在這里的日子越長,溫梨的心就更硬。
這樣也好,就這么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消磨掉了她對盛焰的那點感情。
她故意動了動,并呢喃的叫了聲哥哥。
額頭碰到了他的下巴,又稍稍仰起頭,嘴唇在他下巴上輕輕擦過。
盛焰依舊沒動。
他此刻就像一塊守護(hù)石,一動不動的待在她的身邊,不被任何誘惑所擾。
不知過了多久,盛焰伸手摸了摸她的頭,并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。
隨后,他就離開了,什么都沒做。
隔天,胡逸就不見了,換了個女保鏢來照顧她。
沒有任何交代,其他人也都換了一波。
溫梨倒是不慌,他們做好了兩手準(zhǔn)備,就算把胡逸換掉也沒關(guān)系。
他們現(xiàn)在還有蔣乘風(fēng)的幫忙,不管怎么樣她都能順利的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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距離婚禮還有兩天。
盛老爺子提前住進(jìn)盛家,馮紜閑著沒事,把盛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部重新布置了一遍。
尤其是盛焰的房間,整個風(fēng)格都換了換。
為了這房間,盛焰小半個月都沒回家。
今天回來,看到房間的變化,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皺。
馮紜說:“我知道這可能不是你想要的風(fēng)格,但以后你不是一個人了,你得做出一點退讓。這張床,我是帶著姜眠一起買的,她一眼就看中了。光憑這張床,我就知道她喜歡什么樣的風(fēng)格?!?/p>
“現(xiàn)在先這樣,以后再調(diào)整。而且,我聽姜眠的意思,之后你們是要單獨住出去的。他們姜家也準(zhǔn)備了很多嫁妝。反正到時候你們小夫妻自已調(diào)劑。這個就當(dāng)是我做給他們姜家人看的?!?/p>
盛焰沒有提什么意見,只道:“我想自已先休息一會。”
“嗯。那個,溫梨呢?她的電話怎么一直都打不通。你跟眠眠說她出國,可就算出國,也是可以回來參加婚禮的不是嗎?”
盛焰?zhèn)饶靠聪蛩?/p>
馮紜愣了愣,說:“之前眠眠問了我一嘴,我也就是隨便問問。你要是能解釋過去,她不來自然是最好的?!?/p>
盛焰:“她不會來?!?/p>
馮紜看著他的臉色,最終還是把告誡的話吞回了肚子里,自顧走了出去。
關(guān)上門。
盛焰脫下外套,在沙發(fā)上休息了一會,順便拿開手機(jī),看了一眼別墅里的監(jiān)控。找到溫梨所在的位置。
她現(xiàn)在在客廳里看電視。
最近兩天格外的聽話,每次看監(jiān)控,她不是睡覺就是在看電視,或者搗鼓花花草草。
只是這種安分,看起來并不尋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