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梨一愣。
他這話是什么意思?是她理解的那種意思嗎?
是在釣她嗎?
溫梨眨了眨眼,心里像是有什么東西撞了一下,突然有點心慌。
她轉開視線,心思幾轉。
一下就不知道該怎么應對他這句話了。
沉默片刻,盛焰伸手把她抱到自已身上,他的眼神在此刻變得十分柔和,不再似剛才那般戾氣十足。
溫梨抿著唇,壓住心里的慌亂,雙手虛浮的搭在他的手臂上。
盛焰說:“去跟我媽說,你不同意和祁善在一起?!?/p>
他的語氣那樣溫柔,極具誘惑。
差一點,溫梨就陷進去了。
她別開頭,說:“我不敢?!?/p>
“不敢?”
溫梨咬了下唇,低聲說:“我一開始并沒有同意,是阿姨說了很多,迫使我同意。我對祁善并不了解,真的嫁給他,我心里也很害怕。可是阿姨說,一個能夠愿意給福利院捐款的男人,不會壞到哪里。如果我這樣做,可以讓阿姨高興,我也是愿意的?!?/p>
盛焰輕嗤,“讓阿姨高興。你要不要聽聽看,你自已在胡言亂語什么?”
“你想讓她高興,你現(xiàn)在會坐在我的腿上?”
溫梨小聲道:“是你把我抱過來的?!?/p>
盛焰:“你再說一遍?”
溫梨不說了。
沉默半晌,盛焰口袋里的手機震動起來,正好壓在她的腿下,震感明顯。
她往后挪了一下。
盛焰:“你拿。”
溫梨這會當乖乖仔,伸手掏兜。
是馮紜的來電。
盛焰看了眼,溫梨自覺下去,他無聲的用手壓住她的腿,順勢接起了電話。
溫梨便不再動彈。
“喂。”
話音落下,電話那邊沒有任何回應,溫梨突然察覺到這個手機殼子背后有一張貼紙,剛才沒注意,這會她才發(fā)現(xiàn)。她迅速瞪圓了眼睛,對著盛焰指了指自已的鼻子,示意這是她的手機。
盛焰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,說:“媽?!?/p>
片刻,馮紜才開口,“溫梨跟你在一起?”
“沒有。我在酒店里拿了她的手機,忘記還給她了?!?/p>
馮紜:“是嗎?那你現(xiàn)在在哪兒?”
盛焰:“我在家?!?/p>
馮紜沉默了幾秒,說:“溫梨回家了嗎?”
盛焰看了眼,眼前的人,“不知道,需要我去看看嗎?!?/p>
“不必了。她也不是小孩,應該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?!?/p>
此時,馮紜已經(jīng)在回來的路上,她把手機放下,胳膊開始隱隱作痛。
她跟陳硯聊完回到病房,里面空無一人,她走到床邊,看到床單上落了一灘可疑的水漬。
正好,這個時候祁善進來。
馮紜立刻用被子遮掩住。
祁善看到空無一人的床,問:“人呢?”
馮紜:“我先讓人送她回家了?!?/p>
祁善倒是沒有追問,他小弟的事情還沒解決完,本意也只是上來交代一聲,既然人已經(jīng)走了,也就沒他什么事了。
馮紜看著窗外,剛生出的惻隱之心,在這一刻徹底消失。
她拿過手機,發(fā)了個信息出去。
車子進入盛宅,駛入地庫。
她掃了眼,盛正康的車不在,這么晚出去,不知道去做什么。盛焰的車倒是在。
車子在固定的車位停下。
司機下車給她開門。
馮紜對著他擺擺手,說:“我在這里坐一會,你先回去吧?!?/p>
“好?!?/p>
“這幾天你可以放假,我應該都不會出門。”
“是?!?/p>
司機的腳步聲逐漸遠去,地庫里陷入了絕對的安靜。
而此刻。
盛焰的車內(nèi),溫梨一只手捂住嘴巴,另一只手抵在車窗上,抬眼就能看到馮紜的車子。
車身輕微的晃動著。
這時,馮紜從車上下來。
她的腳還傷著,走路比較緩慢。
她站定后,朝著這邊看了一眼。
溫梨下意識的低下頭,生怕被她看到。
盛焰卻不慌不忙,彎身下來,握住她的手,將她的手摁在了車窗上。
溫梨這會也是真的怕了。
她在今天已經(jīng)深刻的認識到,盛焰就是個瘋子,且瘋起來還挺嚇人的。
她的下巴被捏住,迫使她抬起頭,迫使她看著外面。
溫梨被她全面壓制著,只能努力不讓自已叫出來。
盛焰低頭在她耳邊,輕聲問:“想不想被我媽看到?”
溫梨用力咬著嘴唇,下唇都快被咬爛了。
疼痛感,讓她稍微清醒了幾分。
她現(xiàn)在說不出話,但她心里當然不想被馮紜發(fā)現(xiàn)。
現(xiàn)在還太早,還不是時候。
更何況,她想要的,不是現(xiàn)在這樣的。
千算萬算,沒算準盛焰會突然失控。
她艱難的從齒縫中吐出一個字,“不……”
盛焰:“既然你不想,那就去跟她說,你不會跟祁善在一起?!?/p>
溫梨輕點了下頭。
這時,馮紜似有所覺,突然回過頭來,朝著這邊看過來。
她盯著那輛寶馬。
車膜顏色很深,并不能看到車里的內(nèi)飾。
就那么安靜的停著。
這時,電梯那邊傳來動靜,鄭管家從電梯出來,快步走到馮紜跟前,扶住了她的胳膊,說:“您回來怎么不提前說一聲,我好在這里等著您。”
馮紜擺擺手,“先生呢?去哪兒了?”
“先生被朋友叫出去談事了,說是有位澳城來的貴客?!?/p>
馮紜點點頭,不疑有他。
“少爺呢?”
鄭管家垂著眼簾,說:“少爺早就回房休息了?!?/p>
馮紜:“溫梨回來沒有?”
鄭管家:“還沒有?!?/p>
馮紜略微蹙了下眉,沉默著沒有說話。
鄭管家寬慰道:“溫小姐這么大的人,懂得照顧自已?!?/p>
“可能吧?!瘪T紜深吸一口氣,沒再多問什么,只讓鄭管家扶著自已回房間。
等電梯門關上。
那輛黑色的寶馬車開始動了起來,隱隱約約還有聲音從車內(nèi)傳出來。
這一夜。
溫梨都不知道自已是怎么活下來的,她被盛焰完全控制住,反抗不得,只能由著他予取予求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盛焰才抱著她回到房間。
就這樣光明正大的,抱著她走進電梯。
溫梨已經(jīng)沒有力氣再去思考,會不會被誰碰上,這已經(jīng)不是她該考慮的了。
盛焰帶著她回的自已房間,替她洗澡,然后將她安置在床上。
溫梨閉上眼,任由自已睡過去,什么也不去想,先睡著再說。
相信等到天亮,盛焰就會恢復正常。
盛焰洗完澡出來,溫梨已經(jīng)徹底睡熟。
他走到床邊,調(diào)暗了燈光,視線落在她紅潤的臉上停住,他伸出手,手指在她臉上輕輕撫弄。
他低聲自語:”什么時候才能不把我當工具人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