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梨下來晚了一點,他們一家三口已經(jīng)開始動筷子。
馮紜肉眼可見的心情好,連帶著對她都和顏悅色起來。
看來她受傷,盛正康給予了極大的關心。
知母莫若子,盛焰在對付他媽這方面,還是挺有一套的。
并且也算是雙贏,既沒有為難她,馮紜自已也高興。
但是,溫梨并不想看到她高興的樣子。
溫梨落座。
馮紜關心了一句,“臉色怎么那么差?身體不舒服嗎?”
溫梨摸了摸自已的臉,“可能是因為夢魘,剛剛一直醒不過來?,F(xiàn)在已經(jīng)沒事了?!?/p>
馮紜也只是裝裝樣子,“沒事就好?!?/p>
她關心完,便轉頭去問盛正康今天那道東坡肉味道如何,是她親自下廚做的。
這是盛正康最喜歡的一道菜。
幾十年如一日,非常專一。
盛正康道:“你做的自然是最好吃的。”
溫梨忍著惡心,低頭吃飯。
放在口袋里的手機再次震動起來,但是馮紜不許人吃飯的時候看手機。
她沉住氣,不讓自已被那條信息所影響。
飯后,溫梨去了一趟洗手間,看了一眼手機信息。
【你可以告訴盛焰,讓他幫幫你。】
這話看著就像是在詐她,她要真按照這人說的去跟盛焰講,豈不是中了對方的套路,間接證明了她跟盛焰有關系?
她跟盛焰的關系,必須是她自已親手曝光,所以在這之前,她打死不能承認。
但既然有人要搞事,她倒要看看,是誰在背后耍手段。
距離對方規(guī)定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,從這里過去,少說也得半小時。
趁著馮紜今天心情還可以,溫梨找了個借口出門。
出來的時候,盛焰正好被盛正康叫去書房說事。
馮紜讓她早去早回,也沒有多問。
路上,溫梨聯(lián)系了祁善。
不管怎么說,得給自已找個幫手,思來想去,只有祁善最好用。
別人對她用下三濫的手段,那她也找個喜歡用下三濫手段的人過來。
祁善接到她電話的時候,正在會所辦公室,翻看幸福之家的員工手冊,里面記錄了從幸福之家成立開始,在幸福之家工作過的每一個人。
記得清清楚楚。
祁善雙腿交疊擱在辦公桌上,太多頁了,也沒有年份提醒,他的耐心不多,翻了十分鐘就把本子給丟到了桌子上,讓小弟幫忙翻看。
他敲敲桌子,提醒道:“給我看仔細點,要是看漏了,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,當炮仗踩。”
話音剛落,放在桌上的手機響起。
他瞥了眼,陰沉的眉眼露出一絲調笑,拿過手機,“小玫瑰鬼混回來了?”
溫梨真討厭他這種調調,好像他倆關系有多好一樣。
她可沒忘記,他用麻繩拴著她雙手,拉著她在馬路上跑的惡行。
溫梨:“你現(xiàn)在有空嗎?”
祁善輕輕晃動身體,“一回來就找我做事??礃幼?,你哥哥滿足不了你嘛?!?/p>
溫梨真想把電話給掛了。
但還是要捏著鼻子,跟他說話,“有沒有空?”
“你都找我了,沒空也得有空啊。說吧,什么事?!?/p>
溫梨:“你在哪里?我現(xiàn)在過來找你?!?/p>
祁善收起了長腿,報了地址,依然沒個正行,說:“那我洗干凈等你來?!?/p>
溫梨直接掛了電話。
坐在對面翻看冊子的小弟,偷摸看了祁善一眼,正好被抓個現(xiàn)行,“我臉上有字?。俊?/p>
小弟連忙收回視線。
過了一會,他又抬頭,問:“善哥,你是不是要出去?”
“你管我?”
小弟抓抓頭,說:“倒不是想管你,我就是覺得這個小玫瑰很危險。老話不是說,英雄難過美人關嗎?上次咱們那么搞她,她都沒有服軟,我覺得這個女人不一般,長得有那么漂亮,太危險了,善哥?!?/p>
祁善拿起手邊的書,用力在他的腦袋上,說:“別他媽帶入自已!她找你了?你嚇成這樣?!?/p>
小弟連忙擺手,“沒有沒有。她怎么可能找我呢,我這么個小嘍嘍,她哪里會用正眼看我,她甚至都沒正眼看你?!?/p>
祁善直接上手,一把擰住他的耳朵,“你他媽再說一遍?你說誰沒正眼看我?”
“我錯了哥!我錯了!你知道我嘴巴不會說話,我不說了,我還是抓緊時間找人吧。要不港城那邊,有得發(fā)火了,到時候善哥你要吃苦頭的?!?/p>
祁善哼了一聲,松開了手,“好好查。我去上個廁所?!?/p>
半小時后。
溫梨讓司機把車開到黑馬會所的后門,祁善就在這里等著。
等他上車,溫梨就聞到了一股很濃的香水味。
她皺了下眉,余光看了他一眼,懷疑他是從雞窩里出來的。
祁善一身黑衣黑褲,戴著個棒球帽,還蠻像保鏢的。
這輛電車后座空間有點小,祁善五大三粗的坐進來,感覺把車廂都擠滿的感覺,長腿敞開,碰到她的腿。
溫梨往邊上挪了一下,說:“你把腿稍微收一下?!?/p>
祁善不動,“那你得換車?!?/p>
溫梨瞥了他一眼,懶得跟他爭辯這些,說:“有人想搞事針對我?!?/p>
她把那個號碼拿給祁善看。
“你能把這個人找出來嗎?”
這種事對祁善來說應該不是什么難事。
他把手機號碼輸入自已的手機,搗鼓了一陣之后,說:“找到了?!?/p>
溫梨不由的挑了下眉梢,“這么快?”
祁善:“你以為我真是吃素的?我是讓著你而已?!?/p>
溫梨不由警惕了幾分,正想拿過他的手機,仔細看一眼的時候,祁善一下收回了手。
溫梨下意識要去搶,結果被他順勢一拉,整個人一頭扎進了他的懷里。
祁善:“投懷送抱???”
溫梨揚手就要打他,可力量懸殊,她怎么可能會是他的對手。
手腕被輕而易舉的握住。
再無法動彈。
溫梨瞪他一眼,“能不能好好說話?”
祁善:“我哪個部位沒有好好說話?”
溫梨咬牙切齒,“下賤!”
他湊近一點,說:“有些人還跟自已哥哥搞不正當關系,我甘拜下風?!?/p>
溫梨眼睫微顫,用力抽回自已的手,說:“要你管。”
祁善輕笑,用手機輕輕勾起她的下巴,“小玫瑰,現(xiàn)在好像是你有求于我。跟誰耍脾氣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