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懷信愣怔了幾秒,笑容漸深,“什么時候認出來的?”
溫梨聳聳肩,說:“現(xiàn)在?!?/p>
她之前上網(wǎng)去查過沈家的資料,這個沈三爺十分的低調,幾乎不在公眾場合露面,網(wǎng)絡上極少的幾張照片,也都很模糊,有些甚至都看不到正臉。
溫梨只是聽著他的港普,又想到今天這個酒店已經(jīng)被盛家包場,住進來的基本都是來島上參加生日宴的賓客。
溫梨看過邀請名單,港商邀請了沈賀兩家。
她跟賀家沒什么交集,能主動過來跟她一起坐的,多半是姓沈的。
果不其然,還真是沈三爺。
溫梨沒有絲毫遮掩,目光落在他的臉上,認真的打量。想看看自已跟他有沒有地方長得像。
盛悅盈都暗示成那樣了,她也不是傻子。
另外,祁善都已經(jīng)被盛焰驅逐出京市,他還要冒險回來救她。她才不相信單純只是因為喜歡她,就算喜歡她,他受著沈三爺?shù)拿钊ゾ┦姓胰耍Y果搞成這樣,他都沒有受到懲罰,還能讓他來救她,就已經(jīng)很有問題了。
沈懷信的目光同樣落在她的臉上,之前看照片和視頻,都不覺得她像,但現(xiàn)在看到真人,剛才遠遠一見時。
他真以為他的小五回來了,就那么一個側影,實在是太像了。
溫梨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跟盛正康和蔣乘風類似的情緒。
服務員過來上菜,才終是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對視。
沈懷信恍然回過神,眼眶已經(jīng)有些微熱,他拿起手邊的水杯,淺淺抿了一口,胸口的沉悶,讓他一時有些緩不過來。
溫梨捕捉到了他臉上一閃而逝的慌亂,但像他這種人,最是會隱藏情緒,眨眼之間,又恢復了常色。
等服務生上完餐點,沈懷信指了指那盤牛肉,說:“他們這里最出名最好吃的就是這個仁當牛肉?!?/p>
溫梨現(xiàn)在餓了,什么東西放進嘴里味道都不錯。
沈懷信自已不吃,只看著溫梨,“怎么樣?”
溫梨點點頭,“好吃的?!?/p>
沈懷信:“你都喜歡吃些什么?”
溫梨:“我不挑食,我外婆說過,挑食的孩子可長不大。我什么都喜歡吃?!?/p>
然而,這話落在沈懷信耳朵里,卻聽出了她能長大實屬不易,小時候一定沒東西可以吃。
他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把小五的身世查的清清楚楚。
她就這樣,把他騙的團團轉,說自已是海城人,說自已姓鄭,小名叫做小五,因為家里排行第五。
說自已沒上過大學,很早出去打工。
跟著朋友來的港城,找不到工作,只能給人當保姆。
白天在豪門當保姆,晚上在歌舞廳里當舞女。
時至今日,他依然還記得,她穿著大紅色的裙子,在舞臺上盡情跳舞的樣子,像一朵熱烈綻放開的玫瑰花。
鮮活的,美麗的,所有男人都要為她傾倒。
沈懷信說:“你外婆說的很對,不挑食的孩子都是好孩子,你長得這樣好,都是你外婆的功勞?!?/p>
溫梨抬起眼簾,深深看了他一眼,覺得他真的很會說話,而且說出來的話,對她也很受用。
很多人都說,她能有今天靠的是馮紜,是盛家。
卻從來不提她的外婆。
沒有外婆又怎么會有她。
溫梨:“我家的事情你全部都查清楚了?”
沈懷信點點頭,“我知道你吃了很多苦,我應該早點過去找你,只是……”
溫梨打斷他的話,“也做過親子鑒定了?”
沈懷信沉默幾秒后,點了點頭,“已經(jīng)做過了。記得你在靈寶寺,祁善去找你嗎?”
“他拔我頭發(fā)了?”
溫梨嘖了一聲,說:“所以呢?真的是?”
沈懷信認真的點頭,堅定的回答:“是。”
溫梨心臟突突的跳,即便已經(jīng)猜到,可真的證實了這個答案,她還是有些不知所措。
她故作鎮(zhèn)定,“親子鑒定你帶了嗎?給我看看?!?/p>
沈懷信拿出手機,幸好準備了電子版本,要不然都拿不出來了。
他將手機遞過去,順便解釋了一下。
溫梨直接拉到最后看結果,還有鑒定機構的印章。
她看了一下機構的名字,還是很權威的,應該不會弄錯。
沈懷信說:“我已經(jīng)知道盛焰限制了你的人身自由,祁善也跟我提了盛焰的實力。而且,他似乎很早就已經(jīng)猜到了你的身世,對我有所防備。在京市,我雖認識一些人,但我畢竟是京圈外的人。盛焰動不到我,但我在京市也可能壓不住他?!?/p>
“所以,我只能用迂回的辦法。先讓你來港城。沒有這次的生日宴,我也會找個時間去京市跟他們老爺子談生意。不過有這次的生日宴更好。你希望我在宴會上公開你的身世嗎?”
沈懷信的話認真又充滿了說服力。
按照祁善透露出來的信息,沈三爺一直沒有結婚,身邊連個女人都沒有,且一直在找她的母親。
溫梨說:“他們會請你來,我猜老爺子有心想要我們相認。但是,我不想讓他從中得到好處。他想當好人,我偏不要他當。”
這場雨一直持續(xù)到凌晨才結束。
溫梨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,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從下面直擊她的心臟,熱浪將她的心房瞬間灌滿。
欲望將她瞬間吞噬。
她睜開眼,身體逐漸蘇醒,更清晰的感覺到此時此刻正在發(fā)生著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