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梨站在門內(nèi),聽他們爭吵。
老爺子問:“交給你?交給你以后準備怎么做?”
盛正賢故意開玩笑,“大哥你不會對溫穗宜還念念不忘,準備拿她女兒來慰藉自已的吧?!?/p>
盛正康厲聲呵斥,“你在胡說八道什么東西!這種話你說的出來,我都不好意思聽!你自已私生活亂七八糟,別把我跟你相提并論。”
盛正賢嘖了一聲,說:“你別說的你自已好像很厲害一樣,你要是有本事,現(xiàn)在這些事情就不會發(fā)生!還牽連上了我們所有人。這說明,你這個一家之主在家里也根本就不作為?!?/p>
盛正康沒再跟他繼續(xù)爭執(zhí)下去,他看向老爺子,說:“我會補救的。”
老爺子也不樂意在這里吵給別人看,沉聲道:“晚上回家再說?!?/p>
老爺子跟盛正賢離開,外面也安靜了下來。
緊接著,盛正康敲了敲病房的門。
溫梨回到病床上坐下來,蔣乘風去開門之前,提醒溫梨不要輕信盛正康的話。
這人壞得很。
溫梨點了點頭,蔣乘風打開門,并沒有立刻讓盛正康進來,“你還有什么事?剛剛溫梨說的還不夠清楚?”
盛正康:“她那是在氣頭上,說的是一些氣話。你難道真的想看著她進監(jiān)獄嗎?”
蔣乘風嗤笑,“怎么就一定是她進監(jiān)獄,不是你們這群混蛋進監(jiān)獄?你真覺得你們可以只手遮天?欺負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姑娘,你們還有道理了?”
盛正康不想跟蔣乘風多爭辯什么,朝著里面看了眼,說:“我想跟溫梨聊一聊?!?/p>
溫梨也適時開口,“蔣叔叔,你讓盛叔叔進來吧。他還是挺照顧我的?!?/p>
蔣乘風哼了一聲,側開身讓開了道。
蔣乘風:“我出去給你買點吃的回來。有事馬上給我打電話,或者叫外面的警察?!?/p>
溫梨:“知道?!?/p>
不過看她剛才打人的樣子,蔣乘風也不擔心她會吃虧。
等他出去,盛正康走到病床邊上,態(tài)度溫和, “我聽警方的人說,你身上有很多外傷,都是阿焰弄的?”
溫梨有點摸不透盛正康這個人,她看著他,并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。
盛正康也不著急,等了一會后,他拉過椅子坐下來,繼續(xù)道:“之前我也問過阿焰關于你的去向,她說你出國了,我當時也忙,也沒想到他能干出這樣的事情,所以就沒有管。阿焰現(xiàn)在搞成這樣,也是他自作自受,無論他最后怎么樣,我都不會責怪你?!?/p>
溫梨微瞇了眼睛,問:“條件是什么?”
盛正康頓了頓,淺淺一笑,說:“沒有任何條件。這些年,你在盛家是怎么過來的,我都看在眼里,是我們對不起你,你會做這些事情,我很理解。其實如果蔣乘風愿意相信我,提前把你交給我,說不定你現(xiàn)在就已經(jīng)脫身了?!?/p>
溫梨還是將信將疑,“那你愿意幫我離開這里?可我做的事情,對盛家也造成了一定的影響不是嗎?”
盛正康:“是。一開始是有很大的影響,但現(xiàn)在輿論反轉,我更擔心你。溫梨,你愿意相信我嗎?”
他的眼神無比認真,“我真很想幫你,不想你跟你媽媽落的一樣的下場。當年,是我沒能保護好你媽媽,但現(xiàn)在我傾盡所有,都必須要保護好你。如果你愿意相信我……”
不等他說完,溫梨直接打斷,“我不相信你。”
盛正康眼神暗了暗,苦笑了下,說:“確實,我確實不值得你相信。這么多年,馮紜做了那么多過分的事情,我都沒能護住你,現(xiàn)在說這話,你肯定是不會相信的?!?/p>
“但我會讓你相信,這一次我是真的站在你這邊的。”
溫梨沉默了一會,說:“盛叔叔,我覺得你現(xiàn)在更應該去關心盛焰?!?/p>
盛正康沒說什么,坐了一會之后,站起身,道:“你再認真考慮考慮,想明白了,給我打電話?!?/p>
說完,盛正康就走了。
溫梨總感覺盛正康這樣的行為有點奇怪,蔣乘風沒有結婚,沒有子女,說他對溫穗宜重情重義,溫梨還有點相信。但盛正康現(xiàn)在就像一只大尾巴狼,肯定是藏著什么心思。
盛焰那兒都快死了,哪個當爸爸的,會這樣無動于衷,甚至還認為盛焰是活該。
溫梨閉了閉眼,立刻拿出手機,又看了看網(wǎng)上的輿論。她現(xiàn)在根本就不敢靜下來,也不敢正面去詢問關于盛焰的情況。
剛剛 蔣乘風提了一嘴,她心里就已經(jīng)很不舒服了。
下午。
警方找了個精神科的醫(yī)生過來,跟溫梨交流了一個小時。
不過溫梨沒配合。
但精神科的醫(yī)生還是斷出,她有妄想癥。
溫梨原本今天是可以出院的,但因為懷疑她精神問題,又找了借口讓她多留了一天。
夜深人靜的時候。
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,溫梨還沒睡,她立刻就睜開了眼睛。
蔣乘風被她勸回去,現(xiàn)在病房里就只有她一個人。
看到來人,她略微松口氣。
是陳硯。
“你進來不會先敲敲門嗎?”
然而,陳硯沒有說話,他徑直走到床邊,不由分說一把將溫梨拉了起來,要把她從床上拉下來。
“你干什么?!”
陳硯依然不說話,溫梨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樣冷硬的樣子,他就這么直接將她拽到門口。
溫梨還在掙扎,他突然停下來,轉過頭,用他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看著她。
他的眼睛里壓抑著的痛苦,讓溫梨一下停住了動作。
心里有一種強烈的,不好的預感。
他要說話的時候,溫梨先一步開口,道:“什么都不要跟我說!他的死活跟我沒有任何關系!”
陳硯怔了怔, 眼神瞬間充滿了厭惡,“你說什么?你再說一遍?!?/p>
他無法相信自已的耳朵。
溫梨猛地掙脫開他的手,往后退了兩步,咬了咬牙,一字一句的說:“我說,他的死活跟我沒有任何關系!反正他已經(jīng)準備好把我送進監(jiān)獄?,F(xiàn)在我已經(jīng)被他塑造成一個瘋子,一個有被害妄想癥的瘋子!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已幻想出來的?!?/p>
“你別急,你也別恨。就算他今天死了,我也馬上就會有報應!他活著不會放過我,死了也不會!”
陳硯沒說話,只深深看了她一眼后,再次上前,強行將她拽出了病房。
帶著她去了重癥監(jiān)護室,將她摁在盛焰的病床邊上。
此刻的盛焰,平靜的躺在床上,一張臉沒有半點血色,整個人了無生氣。
溫梨看著他,眼睫微顫,被她深埋在心底的痛苦,在這一刻洶涌而出。
當她知道,胡逸失去聯(lián)系,她就知道自已可能中了別人的計。
成了別人的一把刀,用來斬殺盛焰。
她討厭他破壞她的計劃,保護馮紜,但她也沒有討厭到想要他去死。
她用力的攥緊了手,眼淚無知覺的落下來。
這時,盛焰緩緩睜開了眼睛,漆黑的眸子望過來。
與她四目相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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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說:今天一更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