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梨和鐘婉同時看過去。
只見一個纖細的身影走到盛焰的跟前,盛焰就站在燈光旁邊,溫梨一下就看清楚了來人。
還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,正是盛焰的預定妻子姜眠。
溫梨的目光只在兩人身上停留了一小會,就收回視線,兀自喝了一大口啤酒,對鐘婉說:“讓你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同色系。人家那才是情侶款,我這只能算是盜版?,F(xiàn)在正版出現(xiàn)了,我這盜版就應該自覺消失?!?/p>
鐘婉聽她碎碎念,湊近了看她,從她眼里稀碎的光里看到了一絲的自卑。
她用力拍了溫梨一下,說:“你說什么呢?這可不是你。”
溫梨擦掉溢出來的酒水,不以為意道:“這就是我?!?/p>
說著,用力捏扁了啤酒罐,丟進旁邊的垃圾袋,站了起來,“我要上廁所。去哪兒上???”
鐘婉指了指下面的樹叢里,“有人在那邊做了臨時馬桶,你將就一下?!?/p>
“我有什么不能將就了。我又不是千金小姐。”
她余光朝著那兩位真正的豪門少爺小姐看了眼,就自顧往下走。
姜眠在這里碰到盛焰有些詫異,說:“你也是這個俱樂部的成員?”
盛焰:“不是?!?/p>
陳硯盯著姜眠看了好一會,倏地像是想到什么,“這不是當年咱們高中的?;▎??專門跟你搶年級第一的。你們什么時候認識的?”
盛焰表情淡淡的,說:“最近?!?/p>
陳硯還挺開心,姜眠當年可是他們一中出了名的冷美人,各方面優(yōu)秀的讓人望而卻步,女神級別的人物。
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。
陳硯主動介紹自已,“我也是這個俱樂部的成員,我以前怎么從來沒見過你啊?”
姜眠落落大方,言笑晏晏,“這個俱樂部的老板是我表哥,一開始沒什么人,我是被他拉過來湊人數(shù)的。只最開始的時候參加過幾次活動,后來就沒什么時間。他們說今天凌晨四點有流星雨,我正好有空就來了。”
“你也是來看流星雨的?”這個問題,她問的是盛焰。
盛焰應了一聲,可以說是惜字如金。
陳硯的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打了個轉(zhuǎn),笑說:“你不用管他,他還記恨你當年老搶他年級第一的仇呢。”
盛焰哼笑,“你倒是會幫我記恨,我今天才知道我倆是校友?!?/p>
陳硯:“你少來了。唯有的幾次年級第二,你每次看到都皺眉,別以為我沒發(fā)現(xiàn)?!?/p>
姜眠抿唇淺笑,眨眨眼,說:“有這樣的事兒嗎?我不記得了?!?/p>
陳硯:“沒事,你倆不記得,我記得就行。”
姜眠說:“我也會搭帳篷,我?guī)湍銈円黄鸢?,這樣快一點?!?/p>
陳硯擺擺手,十分憐香惜玉,說:“不用。你先去休息吧,爬上來怪累的吧。搭帳篷這種事,我們男人做就行了?!?/p>
鐘婉原本不想過來,但她作為溫梨的最強助攻,理應要幫她打頭陣。她瞧著陳硯那一臉花癡的樣子,心里好奇的要死。
“這是誰啊,陳硯?!?/p>
可能是因為親過,陳硯聽她叫自已的名字,感覺怪怪的,明明他也算得上是情場老油條。
他咳了一聲,說:“是盛焰的朋友?!?/p>
鐘婉打量她兩眼,主動做自我介紹,“你好,我叫鐘婉。是盛焰朋友的女朋友?!?/p>
姜眠:“你好,我叫姜眠。很高興認識你們?!?/p>
倒是沒有什么架子,看起來也挺溫柔,聲音也不難聽吧。
但這張臉肯定是沒有溫梨漂亮。
鐘婉對著她扯了下嘴角,不經(jīng)意的問:“溫梨怎么還沒回來,說是上廁所,都半天了。不會出什么事吧?”
鐘婉站在陳硯和盛焰中間,朝著溫梨去的方向看過去,余光則觀察盛焰的反應。
陳硯的余光看著她,說:“那你還站在這里?還不趕快過去看看。我們都是男的,不方便吧?!?/p>
鐘婉扭頭,陳硯揚了下眉毛,明顯是拆她臺,她仰著下巴,懟回去,“你不是醫(yī)生嗎?醫(yī)生有什么不方便的?只是讓你去看看,又不是讓你去偷窺?!?/p>
“我倒是可以過去,萬一我也出事,怎么辦?你給我負責啊?”
鐘婉白眼一翻,正要過去的時候。
盛焰放下手里的桿子,說:“我去吧?!?/p>
姜眠即刻跟上,說:“我跟你一起,好有個照應?!?/p>
鐘婉強壓下懟她的欲望,只希望盛焰能識趣一點,馬上拒絕她。
下一秒,盛焰:“好?!?/p>
鐘婉在心里罵人,但也只能看著他倆過去。
溫梨早就解決完了,她遠遠瞧見他們聊的挺開心,就懶得過去。想四處看看,有沒有什么特別一點的觀景臺。
結果在樹林里走了一陣,什么也沒找到不說,還被枝葉劃到眼睛,差點瞎掉。
正打算往回走的時候,就聽到了盛焰和姜眠的聲音。
她立馬藏了起來。
姜眠的聲音輕輕柔柔的,“馮阿姨受傷了,你知道嗎?”
盛焰:“知道?!?/p>
“她當時有點心不在焉,好像一直在找人?!?/p>
姜眠緊跟在盛焰的身側,低頭看著路況。
周圍樹木茂盛,雜草叢生,路不是那么好走。
兩人走的很近,衣袖時不時的觸碰在一起,發(fā)出細微的聲響。
盛焰語調(diào)淡淡的,說:“是嗎?”
姜眠想了下,說:“我知道你不喜歡我,其實我也不喜歡你。而且,我也不想那么早就結婚?!?/p>
盛焰不咸不淡的應聲,注意力不在她的身上。
“但是家里人不是這樣想的,他們覺得我花費了太多時間在學術上,現(xiàn)在快二十八了,應該要好好的考慮一下自已的終身大事。成了家以后,也不會妨礙我的工作。我媽老是念叨我,偏偏今年爺爺身體不太好,我實在找不到借口了,只能聽他們的安排?!?/p>
姜眠朝著他看了眼,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在聽。
她暗自吸口氣,抓住了他的手臂,說:“你能不能先配合我一下,假裝跟我談戀愛,讓我爺爺最后的日子能開心一些?!?/p>
他倆距離溫梨躲藏的位置,大概三步。
姜眠說的每一個字,都清晰的送進溫梨的耳朵。
真是個不錯的理由。
又不是真的談戀愛,還涉及到家人的生死,真的很難拒絕啊。
這應該叫做,變相道德綁架吧?
不過人家姜眠不能算,因為他倆本身就自帶了婚約。
本來就應該真的在一起。
說這些,可真裝。
溫梨托著下巴,跟姜眠一起等盛焰的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