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璃微仰頭正對上吳管家顧不上收回的震驚視線。元璃眼神閃了閃,剛剛吳爺爺脫口而出的那句話她聽見了。元璃一側(cè)眉毛揚(yáng)了揚(yáng)。
“吳爺爺,你在說什么?”
吳管家被三姨婆盯視的視線拉回神志,再看小小姐,他心中的震驚仍在,可已經(jīng)能正常交流。
“小小姐,您怎么一下子變了這么多?和昨天,似乎不一樣了?!?/p>
元璃圓圓的眼睛睜大,她笑了,兩只眼睛彎彎的,“吳爺爺,您這樣夸我我也不會不好意思的。”
吳管家頓了下接著笑了。元璃回頭看三姨婆,三姨婆眼中似有懷念?!耙唐牛瑓菭敔斪冎拥目湮?,我好開心呀?!?/p>
三姨婆寵溺的看著她,“嗯,我們家璃璃越來越漂亮了?!?/p>
元璃感覺不對勁,伸手捏了個燒麥塞進(jìn)嘴里,“那我要去照照鏡子?!?/p>
說實話,從第一次照鏡子震驚到自已后,她真是很少照鏡子。好像心里有陰影了。元璃回到房間進(jìn)了洗手間,站在鏡前,元璃再一次震驚了。
怎么說呢?都說心病還需心藥醫(yī)。她這藥不就來了?
這是怎樣的一張臉呢?之前瘦下來的時候她偶爾會照下鏡子。但是今天,整個臉部似乎都做了微調(diào)。在元璃認(rèn)為之前的那張臉上可以動幾下刀子的地方,此時的臉已經(jīng)完全按照元璃的審美調(diào)整好了。
雖然變化不大,但相較之前,更加精致。
元璃心中詫異,這到底是怎么回事?還從沒有什么技術(shù)可以睡一覺就可以改變?nèi)说娜菝驳?。要不是之前?jīng)歷了穿書的事實,元璃會認(rèn)為這是一個夢。
果然是書里世界,真是什么都可能發(fā)生。連臉在不整容的情況下都可以變化。
所以,剛剛吳爺爺和姨婆是看到了她的臉震驚了,還是,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?
院里,吳管家一臉糾結(jié),他想問,又怕勾起小姐的傷心事。顯然,此時小姐的思緒已經(jīng)飄遠(yuǎn)了。
元璃從房間出來,“姨婆,咱家是真養(yǎng)人啊。你看我也感覺睡了一覺后變好看了呢。”
三姨婆“噗嗤”一下笑出聲來,“你這個調(diào)皮的丫頭。”
抬頭看看太陽,時間不早了,今天要去醫(yī)院給那幾個扎針,元璃開始低頭吃飯。要么說在自已家里才是最自在的呢??磪菭敔斀o她準(zhǔn)備的早餐,要是現(xiàn)在有自助餐這個詞,吳爺爺肯定給她安排上了。
肚子吃的很飽,看著桌上還剩下不少的食物,元璃走不動路。她想,全部打包帶走。三姨婆笑看著她,這丫頭啊,哪里都好,就是在吃上,似乎過于較真了。
她眼眸暗了暗,看來,之前在莊景之和馮桂平眼皮子底下,這丫頭吃了不少苦。
“要出去忙嗎?天熱了,帶著也會壞。晚上要是回來,讓小吳再做別的好吃的給你。”
元璃大眼睛晶亮晶亮的,“好呀,那姨婆我回來吃晚飯。”
三姨婆笑著看她離開。
元璃一走,吳管家立即憋不住了,“小姐,我怎么感覺小小姐長得那么像宴白少爺呢?”
三姨婆的視線仍舊盯著元璃離開的方向,“去查。看看當(dāng)年晴天和宴白是不是,走到了那一步?!?/p>
“哎,老奴這就去?!眳枪芗翌櫜簧鲜帐白郎系臇|西匆匆離開。這晴天小姐也夠可以的,硬生生瞞了他們這么多年?
這還有什么可查的,小小姐的那張臉就是鐵證。小小姐一定是...一定是。
元璃騎車去六院,一邊走一邊嘗試用意識進(jìn)入空間。當(dāng)真正進(jìn)去的時候,元璃差點沒把自行車騎到溝里去。她淡定不了了。
找個樹蔭下,元璃四下觀察,人來人往不斷,元璃只能坐在樹蔭下一塊平整的石頭上。意識進(jìn)入空間。
此時的空間像是一幅巨幅水墨畫。原來單純被分成兩塊的土地此時完全變樣。整個空間呈天圓地方之象:
穹頂如倒懸的墨池,淡青色煙云流淌其間,時而凝聚成《溪山行旅圖》般的山巒剪影,時而散作驚鴻掠影。
地面是整塊羊脂白玉雕成的太極陰陽魚,陰陽交界處生長著一株半透明的靈草,元璃叫不上名字。只見葉片上的露珠時不時順著細(xì)長的草葉低落。
白色區(qū)域不知是什么材料的石頭鋪就的地面。黑色區(qū)域細(xì)看下是大片大片的黑土,一眼望不到頭。陰陽相交的地方流淌著一條不寬卻很清澈的小河。
收進(jìn)來的東西在白色區(qū)域內(nèi),只占了極小的地方。元璃人沒進(jìn)去,精神已經(jīng)得到滋養(yǎng)。心情大好,元璃騎車直奔六院。
快點把那幾個的針灸做完,她要找個地方好好研究一下。她有些迫不及待了。
可愿望很美好,現(xiàn)實嘛,過去了就知道了。
接到舉報信的幾個地方一大早就來了六院。易院長因為昨天與軍區(qū)總院搶元璃的事情沒有結(jié)果而心焦,當(dāng)天沒有回家。
他想在醫(yī)院多與元璃同志偶遇幾次,說不定元同志就是喜歡六院的氛圍呢。到時候人不就自愿留在他們這邊了。
一大早的就有保衛(wèi)科的人過來,“院長,您快出去看看,革委會的來了?!?/p>
易院長“嗖”的一下站起身,“他們怎么會來醫(yī)院?有說是過來做什么嗎?”
保衛(wèi)科的同志嚇壞了,說話有些哆嗦,“說,說是來找元璃同志的?!?/p>
不等易院長深吸口氣,他接著說,“不只是革委會,就連公檢法和部隊那邊,還有,還有街道,都來人了。”
易院長皺眉,元同志做了什么,讓這些人都過來找她?不過這件事一定要慎重對待。
他知道,一旦涉及到了革委會,脫身就麻煩了。易院長認(rèn)為這件事情他做不了主,立即去找程老和華老了。
幸好,幸好醫(yī)院現(xiàn)在有幾位首長坐鎮(zhèn),要不,他們真是愧對組織的信任。
程老和華老聽說革委會來人了,兩人同時皺眉。程老聲音沉沉,“來的人是誰?”
易家興回頭看著保衛(wèi)科的人,他憋了半天,“我們不敢問,已經(jīng)把他們都請到辦公室喝茶了。”
程老清楚這事不能怪他們,畢竟這幾年革委會的權(quán)力越來越大,一般人是能躲就躲,誰也不愿意跟他們多交流。
“你說部隊也來人了?”
“是的首長。他們說收到舉報,下轄的兵被人做手術(shù)傷了腦袋,成了植物人,過來討說法的?!?/p>
程老笑了,“這是暗著不行,來明的了?!?/p>
華老問保衛(wèi)科的人,“元璃同志來醫(yī)院了嗎?”
男人搖頭,“我過來時還沒有見到元同志來醫(yī)院?!比A老想說趕緊找人告訴元璃一聲,讓元璃別來醫(yī)院了。
可保衛(wèi)科的男人很聰明,似乎知道華老要交代什么。
“報告首長,革委會的人留了一部分站在大門口,說,說從那時候開始,六院只能進(jìn),不能出?!?/p>
“哼!真是欺人太甚?!?/p>
程老起身,“我過去看看,他們到底是什么意思?!?/p>
華老跟著一起站起來,這時候,他哪有不去的道理?程老走到辦公室,里面靜悄悄的,幾個部門的人分開坐著,表面上和氣,實則誰也不想搭理誰。
程老不認(rèn)識滬市這邊革委會的人,見到一個中年禿頂?shù)哪腥俗藨B(tài)閑適的坐在椅子上抽煙,心中怒火騰騰往上冒。華老知道老程的脾氣,他在身后用力拉了程老一把。
程老深吸口氣,“諸位都是來找元璃同志的嗎?”
程老沒做介紹,可這一身的氣勢加上身上四個口袋的軍裝證明這人不簡單。
各部門的人都站起來恭敬的喊了句“首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