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萍韻打了個寒顫。
到底是認真思考起了劉三鳳的話……
如果走投無路,那劉三鳳說的這一條路,或許就是她以后唯一能走的路。
她舍不下紀澤養(yǎng)子這個身份能帶給她兩個兒子的好處。
又放心不下文語詩。
那……那她為什么就不能取代文語詩呢?
明明她也和紀澤發(fā)生過關(guān)系。
以前她礙于名聲,覺得自已這輩子都不可能和紀澤在一起。
可還是那句話——為母則剛。
如果是為了兒子,名聲好壞又算得了什么?她只要她的兒子能安全、能平安長大。
她一個寡婦,她也就求這個了。
“娘?!奔o建剛拉住馬萍韻的手,他聽了這么半天也是終于聽明白大人們在說什么了。
他說:“娘,不要養(yǎng)母,要娘。”
蹲下身抱住孩子,馬萍韻閉上眼,眼淚順著臉頰滑落。
“好,不要養(yǎng)母,娘在?!?/p>
劉三鳳和溫慕善對視一眼,劉三鳳笑著說:“其實比起文語詩,我更樂意和你當妯娌?!?/p>
“文語詩就跟那毒蛇似的,和那樣的人做妯娌我都怕她啥時候突然躥出來咬我一口?!?/p>
“我今天也就是被她給氣著了,所以和你說這些,你想不想發(fā)展‘小心思’還是看你自已?!?/p>
“我反正是支持孩子有爹有娘,紀澤當養(yǎng)父不差,對你倆兒子其實挺好,這個我不說假的。”
“他這個養(yǎng)父當?shù)耐ΨQ職。”
“但文語詩這個養(yǎng)母當?shù)摹惴凑部粗?,真不如你這個親娘一直守在孩子身邊。”
“你守著孩子,以后紀澤的錢和榮耀全是你的,你還不用怕紀澤有了親生孩子就對你兩個兒子不好?!?/p>
“到時候紀澤能不能有親生孩子不都得靠你決定?”
這最后一句話劉三鳳說得揶揄,聽得原本在哭的馬萍韻都不好意思起來。
她下意識尷尬的看向溫慕善。
溫慕善被她看得一愣,旋即反應(yīng)過來她是什么意思。
立馬后退兩步:“你別看我啊,我和紀澤啥關(guān)系沒有,要不然我不能在這兒跟你們湊熱鬧?!?/p>
“我現(xiàn)在心里眼里只有我丈夫,紀澤那邊你想干什么都隨意,有用得著我的地方,只要不違法亂紀,我都可以適當?shù)膸鸵粠?。?/p>
有她這話,馬萍韻的一顆心更是放回到了肚子里。
她張張嘴想說點兒客套的感謝話。
視線卻越過溫慕善投向了溫慕善身后。
高大的男人對她和劉三鳳微微頷首,硬朗的眉眼在看向溫慕善的時候一瞬間和煦下來。
凌厲盡散。
她看到溫慕善察覺到不對,順著她們的視線轉(zhuǎn)過身,然后在看到來人是誰后,笑著拉住對方的手。
劉三鳳抻著脖子嘴能撇出二里地:“誒呦呦,這是又要在我面前展現(xiàn)夫妻恩愛了?”
“你倆一天就是恩愛給我看的是吧?”
她的眼睛!
上一次就被這倆人給秀了一臉,這又來了。
溫慕善學(xué)著她的模樣撇嘴:“我們夫妻就是恩愛啊,不在你面前也恩愛,你要是羨慕就找你家紀老三去?!?/p>
她剛才在劉三鳳和馬萍韻面前氣質(zhì)淡雅,說話的時候還莫名的帶了些讓人信服的氣勢。
可現(xiàn)在看見嚴凜,拉住嚴凜的手后。
馬萍韻能明顯看出來溫慕善的眉梢眼角都帶著柔和的風。
整個人都柔軟得像一團霧,雖仍舊看著優(yōu)雅,像她們向往的文化人,但是就是氣質(zhì)柔和得不見一絲剛才相處時的疏遠和距離。
就像……沉浸在幸福中,對周遭再沒有一絲戒備,也不再豎起身上的任何一根刺。
看著這一對兒璧人,馬萍韻眼底閃過懷念和羨慕。
她算是徹底明白了溫慕善剛才為什么會威脅她。
又為什么一直說現(xiàn)在過的是好日子。
確實是好日子。
她一個外人見了,仿佛都能窺見溫慕善幸福的一角。
這樣幸福,也難怪溫慕善對紀澤沒有一點兒留戀,不想再和紀澤扯上一點兒關(guān)系。
換她是溫慕善,她也不愿意。
和劉三鳳兩人打了個招呼,溫慕善拉著嚴凜走出紀家院子。
遠遠的。
留在原地的兩個人還能聽到那夫妻倆的聲音……
溫慕善:“你什么時候來的?”
嚴凜:“剛才。”
“???剛到?。磕悄愣紱]聽到我在背地維護我們的愛情是不是?”
“聽到了。”
“聽到什么了?你別是敷衍我呢吧?”
“聽到你說你眼里只有你的丈夫?!?/p>
“嚴凜,你說話就說話,想笑就笑,那個嘴角瘋狂往上抽抽是幾個意思?”
“還有啊,你聽著是聽著了,但也只能美一會兒,可不能抖起來……”
聲音越來越遠,院子里寂靜了好一會兒。
半晌,劉三鳳別別扭扭的來了一句:“你安慰你兒子吧,我找我家老三去了?!?/p>
看溫慕善和嚴凜這么膩歪,她突然就有點想她家老三了。
不就是夫妻恩愛嘛,她也恩愛。
說完,見馬萍韻還是愣愣的看著溫慕善離開的方向沒有說話。
劉三鳳眉頭一皺:“你看啥呢?”
她嘶了一聲:“你不會是嫉妒人家兩口子關(guān)系好……”
“我沒有?!贝驍鄤⑷P離譜的猜測,馬萍韻實話實說,“我是沒想到溫慕善現(xiàn)在真的幸福?!?/p>
“我和我丈夫以前……剛結(jié)婚的時候,也有過這么恩愛的日子?!?/p>
只可惜后來聚少離多,每次回來張家人還得跟著摻和。
不是告她的狀,就是想從她丈夫手里摳好處。
時間長了,夫妻之間的關(guān)系也就涼了。
她已經(jīng)好久沒看見有人這么正常的恩愛了,就像她認知里的每一對兒愛侶一樣。
說不羨慕是假的,但不至于嫉妒。
說句冒昧話,嚴營長雖好,但嚴營長明顯不是紀澤那種會對可憐女人心軟的類型。
不會對女人心軟,不會讓她有利可圖,那嚴營長再好,也和她馬萍韻沒有關(guān)系。
她才不會蠢到就因為嫉妒,就惦記上一個陌生的男人。
她又沒有搶溫慕善男人的癖好,當然,之前搶的那一次也是因為紀澤實在‘肥美’,油水太足,她這才對不住溫慕善了。
說白了,她爭搶的從來都不是男人的愛,也不是為了把溫慕善或是哪個女人踩在腳底下。
她要的是對方有身份,她要對方有能力,她要對方有好處可讓她撈。
她求的,都是對方身上有利她的點。
而這些點,只有紀澤能滿足。
她也想過一過‘好日子’……
馬萍韻眼里閃著野心:“三鳳,你說我和紀澤以后能不能也這么恩愛?”
劉三鳳:“……?!”不是姐們你這跨度可有點兒大了。
剛才還只是受到啟發(fā),小心思滋生,現(xiàn)在直接定好目標開始暢想成功之后的未來了。
這么雷厲風行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