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瓜群眾順著她的話看過去。
紛紛目露同情。
“是可憐,這誰能想到呢?在親家家里住幾天自已老爺們還被騷擾了?!?/p>
“我剛才還覺得她得理不饒人,覺得多大的事啊至于讓個老同志低聲下氣成這樣嗎?現(xiàn)在再看……嘖,挺至于的?!?/p>
“個老二椅子……呸!就應(yīng)該給他舉報了,還看啥親戚面子啊,瑪?shù)逻@事想想都惡心人,我剛才也是嘴賤,還幫那老頭說了好幾句話……”
輿論徹底掉了個個兒……
溫慕善笑瞇瞇,隨口應(yīng)付著周圍人的氣憤。
紀老頭不是想倚老賣老的裝可憐,博取輿論同情好給徐玉澤姐姐和姐夫施壓嗎?
有她在,她能讓紀老頭得意痛快?
不可能的。
想給別人施壓,那她也給紀老頭上上壓力,別一天就想著怎么算計人,老臉都給他撕了!
不過……溫慕善沉吟,紀老頭現(xiàn)在又有心思算計人了,今天敢裝成弱勢裹挾徐玉澤姐姐,明天說不定就能躺她家門口威脅她。
此老登斷不可留。
上次要了他半條命,這么快就扛過來了,要是一直一蹶不振,她還能留他在人世間多遭幾年罪。
可要是振作得這么快……那她可就看不過眼了……
心里有了計較,正要開口招呼小文回去,卻不想就這么一會的工夫,站C位的已經(jīng)從她,變成了小文。
她C位被搶了!
就見小文站在人群中間,正繪聲繪色的在那兒白話——
“沒錯,就是老二椅子,你們都不知道,前陣子紀老頭干的那兒事我都不好意思說?!?/p>
“誒呦我天,當著那么多老娘們面,他嗖的一下就把自已褲子扒了!”
周圍頓時一陣驚呼——
“這么愛扒褲子???那褲子里有啥啊沒事就扒?”
“你說有啥?有他那張不要的老臉唄,這不就是臭流氓嗎?”
……
紀家人原本還沉浸在紀老頭營造出的凄苦氛圍里,沒怎么關(guān)心不遠處看熱鬧的人在說啥。
反正想也知道,無外乎就是說他們爹可憐唄。
卻不想那群看熱鬧的人嗓門越來越大,紀家人不想聽都沒法忽略。
等聽到有人說他們爹前陣子在村里耍流氓……紀家三兄弟人都傻了。
這怎么和他們預(yù)想的輿論形勢完全不一樣呢?
咋就把舊賬給翻出來了?他們爹咋就成老流氓了?
尤其在聽到有人說他們老爹還扒過楚良平褲子,意圖對楚良平不軌……
紀澤:“……”
紀澤一張臉黑的簡直不能看了。
楚良平和徐秀夫妻倆則是在怔愣過后,兩臉解氣!
該!
指著人群,紀老三怒道:“你們說什么呢?瞎編排什么?!”
見他急了,溫慕善穿過人群拉起小文的手,兩個謠言發(fā)布者縮頭縮腦溜得飛快,深藏功與名。
小文:“善善姐,咱不看熱鬧了?”
“不看了,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兒,你先回去,等晚點兒我去找你。”
“啥事???能和我說嗎?用我?guī)兔???/p>
婉拒了熱心小文,溫慕善用最快速度跑去了供銷社,買了兩樣東西。
兩樣能要紀老頭老命的東西……
……
不知道人群里悄無聲息的少了兩個人,紀家三兄弟這下是徹底聽明白圍觀的人都在傳什么了。
紀老頭氣得都顧不上磕頭逼徐秀了。
他指著人群里傳他瞎話嗓門最大的幾個人,手都在抖。
“你們、你們不積口德??!我這么大歲數(shù)的人了讓你們這么編排,你們也不怕有報應(yīng)!”
被他指的人也不是什么善茬兒。
聽見他說報應(yīng),直接一口唾沫呸了出來:“你個扒女婿姐夫褲子的老不要臉還沒遭報應(yīng)呢,我們遭啥報應(yīng)?”
“對,老不要臉,臭流氓!”
這邊對著罵,那邊不知道誰起的頭,先是一片爛菜葉子被扔到了紀老頭身上。
緊接著就是各種雜七雜八的垃圾。
有扔報紙的,有扔臭鞋頭的,還有啥都舍不得扔,干脆從地上撿石頭往紀家人身上砸的。
就好像過街老鼠人人喊打。
紀澤喊了好幾聲‘住手’都沒有用。
一旁楚良平算是聽明白這些熱心群眾為啥會幫他出頭了。
雖說傳出的謠言挺不光彩,但至少是幫他和他媳婦解了圍,不用他們自揭傷疤說他小舅子的事徒惹傷心,也不用讓他和他媳婦被人誤會成欺負老人,被人人喊打。
這就夠了。
夠可以的了。
他懷著感恩的心,看著熱心群眾幫他出頭。
一時間感慨萬千。
他和他媳婦在這異地,這么長時間一直都是孤立無援的。
包括今天紀家人欺負到他們跟前,他們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。
想說如果紀艷嬌父親今天真豁出命來以死訛他們,他們寧愿坐牢也不可能答應(yīng)紀家人私了放過紀艷嬌。
剛才紀老頭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磕頭的時候,楚良平在心里都已經(jīng)想好當最壞情況發(fā)生,他要動什么關(guān)系,找什么人救他們夫妻了。
卻沒想到情況竟然能這么峰回路轉(zhuǎn)。
他還什么都沒做,紀家人就已經(jīng)是人人喊打了。
他不知道放出這個謠言的人是誰,這么臟紀老頭名聲圖的是什么,但他真的打心底里感激對方。
對面。
紀澤鐵青著臉朝他喊了一聲:“楚同志,麻煩你幫忙解釋一下!”
解釋?
楚良平冷笑。
剛才紀澤父親對著他們磕頭任由不知道情況的路人誤會他們的時候,紀家人怎么不對外解釋一下?
現(xiàn)在回旋鏢扎到他們自已身上了,他們反倒想要解釋了。
做夢呢?
楚良平低頭整理了下衣服上的褶皺,然后在紀澤期盼的目光下,在路人袒護又關(guān)切的眼神下,他突然以手捂臉,一米八多的大個子很嬌俏地跺了跺他44碼的大腳。
然后在他媳婦震驚的眼神下,抽噎著和路人道謝。
“多虧了你們,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對這個扒我褲子的老流氓?!?/p>
他難堪又羞憤:“你們知道那件事對我的傷害有多大嗎?我到現(xiàn)在每天晚上睡著睡著都還會嚇醒,老覺得有人要扒我褲子,我現(xiàn)在出門褲腰帶都打死扣?!?/p>
紀澤:“……?”不是,他是讓楚良平開口把事情解釋清楚,好還他爹一個清白。
他沒讓楚良平開口把事兒給砸瓷實啊!
而且楚良平個裝貨,平時在他面前不是挺酷挺牛逼的嗎?現(xiàn)在這是干啥呢?
擱那兒捂?zhèn)€大臉假哭啥呢?還要不要臉了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