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僅胳膊肘往外拐,還拿話一句句的刺她呢!
見她不說話,小混蛋又把話題給扯回去開始往她心上扎刀子了——
“老登,你以往可不會跟我說這些企圖讓我和你站在統(tǒng)一戰(zhàn)線的示弱話?!?/p>
什么她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……這樣的話老姜可從未跟她說話。
老姜的傲慢一直表現(xiàn)在方方面面。
比如自從重生回來之后,就理所當然的認為她應(yīng)該消失,應(yīng)該把這具身體拱手讓出來。
連打交道都不屑跟她打交道。
就仿佛和一個注定要消失的靈魂多說幾句話都是在浪費時間。
小文想了一下,像是恍然大悟。
“我明白了,你這是沒撬成我善善姐的男人,所以想來撬我善善姐的擁躉了是吧?!?/p>
“嘖嘖嘖,其實站在你的角度我都替你難受,以為和人家溫慕善是累世宿敵?!?/p>
“以為她上輩子被你搶了男人就是你手下敗將?!?/p>
“之前還一直都沒把人家放在眼里,高傲的喲?!?/p>
“結(jié)果現(xiàn)在被現(xiàn)實一頓打臉,終于看清楚現(xiàn)實是什么了……”
“到了這個時候才反應(yīng)過來自已拼命搶到手的男人,其實就是個渣滓?!?/p>
“偏偏上輩子你還對這渣滓情有獨鐘,捧了渣滓一輩子?!?/p>
小文語氣里滿是嘲笑。
“你以為的真愛原來沒那么‘愛’,你以為處處不如你的‘手下敗將’早就不和你糾纏,不和你斗成烏眼雞了?!?/p>
“人家重生回來之后有自已的生活,人家越過越好,眼光也好,新找的男人就像她現(xiàn)在甩你八條街一樣,她男人也甩紀澤八條街?!?/p>
“任憑你怎么勾引,人家男人連個眼風都不給你,和當初被你勾上手的紀澤完全不一樣。”
“也難怪你接受不了現(xiàn)實。”
“你還停留在原地,日子越過越回旋,你的宿敵已經(jīng)邁向更好的人生了。”
作為老姜和紀澤這對兒公母的頭號黑粉,小文端得是幸災(zāi)樂禍。
“現(xiàn)在就只剩你和紀澤還活在未來會發(fā)達的暢想里,然而現(xiàn)實是——”
“你們只能陷在泥潭里互相拉扯,兩個人鎖死在一起發(fā)爛發(fā)臭?!?/p>
最后的幾句話就像是詛咒,讓重生回來的文語詩一瞬間毛骨悚然。
她捂著心口想要說些什么,喉嚨里卻好似堵了團棉花,難受得她一句嘴硬反駁話都說不出來。
最了解自已的人永遠知道刀扎在心上哪個位置是最疼。
耳邊不斷回響著小文說的——在她終于認清現(xiàn)實的時候,她深陷泥潭,溫慕善卻已經(jīng)邁向更好的人生了。
光是這幾句話,文語詩每想起一遍,心里就堵得不像話。
她嘴唇動了動,用氣音說了一句:“憑什么?”
對啊。
憑什么?
憑什么她日子越過越回旋,溫慕善反倒越過越滋潤悠閑?
明明上輩子不如她,明明上輩子都不被她看在眼里。
憑什么重生之后,她過得竟然不如溫慕善?!
滿腦子都是憑什么,滿腦子都是她文語詩不應(yīng)該過現(xiàn)在這樣的日子。
偏偏小文的那一句——‘她現(xiàn)在只能陷在泥潭里發(fā)爛發(fā)臭’精準的概括了她哪怕不承認,也確實就是事實的現(xiàn)狀。
文語詩喉嚨發(fā)癢,她想把堵在她喉嚨里的‘棉花’咳出去,可腥甜味卻告訴她,她咳出去的不是棉花。
而是氣出的一口老血……
……
感受到伴隨著吐血,老姜重生回來的靈魂一瞬間被削弱了一小半。
意識海里的小文先是怔愣,旋即就是一陣鋪天蓋地的狂喜!
一直以來沒有頭緒的事情終于讓她找到了頭緒!
原來不需要去廟里拜,也不用請什么高人,更不用她放棄希望束手就擒等待消散……
原來她沒有她以為的那么無力。
老姜的靈魂力是可以被削弱的,她終于在這漫長的無望里找到了出路和希望!
如果說之前,小文不停的拿話刺激老姜,是因為恨,因為和老姜不死不休見不得對方好。
那么現(xiàn)在乃至未來。
這么說吧……她不會放棄刺激老姜了。
整個靈魂都充斥著高興,小文忍不住在心里慶幸。
還好她剛才沒被老姜說動,沒昏頭答應(yīng)老姜所謂的‘一致對外’。
她要是被牽著鼻子走了,不僅不可能發(fā)現(xiàn)靈魂力原來是可以被削弱的。
說不準,還要因為變成老姜的應(yīng)聲蟲,應(yīng)和了老姜的想法,而徹底失去自我。
一個連自我都沒了的靈魂。
一個可憐的,被牽著鼻子走的應(yīng)聲蟲。
能搶得贏身體就怪了。
她可還記得上一個被老姜牽著鼻子走的人,現(xiàn)在的下場是什么。
紀艷嬌現(xiàn)在都開始入輪回了吧。
這怎么不算是前車之鑒?
紀艷嬌信了老姜的話,被引導(dǎo)著、牽著鼻子走,最后落得個香消玉殞的下場。
她要是走紀艷嬌的老路,也信了老姜的邪。
那等待她的。
就只能是魂飛魄散了。
在意識海里打了個寒顫。
明明靈魂狀態(tài)下感覺不到冷熱,可小文就是覺得冷。
是一種后怕的,發(fā)自靈魂的脊背發(fā)涼。
她收斂起臉上興奮的笑,在心里默默告訴自已,一定,一定要記得今天的經(jīng)驗。
也一定要記得紀艷嬌的教訓(xùn)。
她往后絕對不能被這塊兒瓤子都黑了的老姜挑撥。
不能相信老姜任何一句話。
即使那些話聽起來好像是為她好。
可她一定要記住,老姜壓根就沒那好心!
……
不知道自已那靈魂狀態(tài)的便宜妹妹因為經(jīng)了事,心智都成長了不少。
溫慕善在聽完嚴冬子回家之后和她講紀澤媳婦精神分裂。
她問清楚是怎么‘分裂’的后……
小文在她心里,就和小孩子也差不多了。
幼稚又可愛。
為了她,竟然能和重生回來的文語詩抗爭到那個地步,搶著上線幫她說好話。
她現(xiàn)在是真有點喜歡那孩子了。
嚴凜看她憋笑,無奈道:“我沒騙你,你別以為我是夸大了故意逗你,我可一點兒都沒夸張?!?/p>
那女的就是精神分裂,嚴凜現(xiàn)在回想起來都有點后怕。
他在槍林彈雨里都沒怕過。
每次下了戰(zhàn)場或是任務(wù)回來,他每每復(fù)盤回想起來,想的也是怎么做才會更好,把傷亡降低到最小。
可以說他沒后怕過一次。
這還是頭一次他有種后怕的感覺。
那可是精神病。
他竟然能和對方單獨在山上相處。
萬一因為輕敵對方抽冷子干點什么,他就是死了都合不上眼,都得覺得憋屈丟人。
聽了嚴營長的想法,溫慕善沒忍住笑出了聲:“……”
好好好,文語詩在那兒滿腦子計劃婚外情,風花雪月,她家嚴冬子想的卻是一世英名不能毀精神病手里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