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(dāng)天秦亮沒有提“調(diào)理”的事,先把李麗送回了住處。
主要是沒有準(zhǔn)備好東西,比如天然蠶絲的薄衣。
同時也可以給她一點時間緩緩,等她主動邀請自己上樓。畢竟場景有點衣衫不整,秦亮家里、酒店都不適合,最好是在李麗自己的住所。
次日秦亮照常出門,來到那座唐式別墅。
輕車路熟地忙完引炁,秦亮走出客廳大門。
今天凌雪居然送出了門口。秦亮站在屋檐下,正準(zhǔn)備與她握個手道別。
凌雪忽然開口道:“唱得不錯?!?/p>
“什么?”秦亮已經(jīng)覺得有點不妙。
果然凌雪拿出手機,里面?zhèn)鱽砹怂穆曇簦骸斑b遙共她見一面,那份快樂太新鮮……”
還有他沉浸的表情,搖晃的動作。
秦亮一臉尷尬。誰拍下來的,彼其娘之!
此時用手機來攝影很不好用,昨天他根本沒留意到。還好是用手機拍的,畫質(zhì)很模糊。
秦亮忍住尷尬,腦子飛快運行,尋思著怎么解釋。
凌雪面無表情,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,開口道:“你不需要解釋,也無傷大雅。我沒讓人跟蹤你,這都發(fā)到網(wǎng)上了?!?/p>
不過她還是上下打量了一下秦亮,好像不敢相信,他還有那么一面。
秦亮點點頭,看著凌雪的眼睛,鎮(zhèn)定地說:“以后你會明白的?!?/p>
這句話在凌雪聽來,應(yīng)該有點莫名,但她沒有多問。
凌雪忽然問道:“你能猜到,我為什么會經(jīng)營凌思公司嗎?”
“是有點不合常理。”秦亮回應(yīng)了一句,但不會真的去猜測。
在夏盛銀行的資本體量面前,凌思公司確實顯得比較多余。
凌雪沉思稍許,轉(zhuǎn)頭看了一眼客廳里的景象。凌軒正從坐榻上站起來,十分積極地緩慢做著動作。
她輕輕嘆了一聲:“你不僅挽救了我哥的生命,也幫了我一個大忙?!?/p>
很好,又是謎語人,倒是很像令君了。
如果按照令君的性子,只要問她,她就不會說謊,最多拒絕回答。
但畢竟是凌家的家事,凌雪沒有主動說,秦亮也不想多問。
凌雪接著說:“另外,你的事可以不對別人說,但家里人很清楚我哥的情況,想瞞也沒辦法,至少瞞不住我爸。”
秦亮道:“知道了?!?/p>
“你為什么會有第二條要求?”
“暫時難有可信的解釋,以后你能明白的。但我還沒蠢到故意作死?!?/p>
兩人面對面站著,沉默了一會。
凌雪的神情變幻了幾次,她再次輕嘆了一聲,剎那之間、卻又恢復(fù)了冷傲:“今天下午三點,來這里,方便嗎?”
秦亮道:“我最近都沒什么要緊事?!?/p>
凌雪看了一眼他額前有點汗水粘連的頭發(fā):“出發(fā)前洗個澡?!?/p>
秦亮故作淡定道:“好,下午見?!?/p>
下午居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。
秦亮在三點之前到達(dá)了別墅門外,沒有按喇叭,但有發(fā)動機的噪音。
大門自動打開了,銀灰色的鳳凰轎車,也隨之平穩(wěn)地駛?cè)雱e墅。
他稍微俯下身,透過擋風(fēng)玻璃觀察了一下。凌雪站在二樓的窗戶后面,發(fā)現(xiàn)了秦亮的動作,她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見。
秦亮把車停進半敞的車庫,走客廳上樓。
估摸著剛才凌雪站的位置,他來到一間房門口。木門虛掩著,推門進去,便見凌雪穿著一件灰色長款大衣,衣著有點奇怪。
“換好衣服進來吧。”她說罷走進了里屋。
她的表情冷淡,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。
秦亮左右一看,發(fā)現(xiàn)沙發(fā)上的衣服,整整齊齊地疊放在那里。
一條男士純棉長褲,一件很薄的蠶絲長袖衫,因為太薄而顯得半透。他換好衣裳,推門走進里屋,順手帶上了門。
凌雪正端坐在一條矮凳上,背對著門口。她的上身同樣穿著薄蠶絲,從后側(cè)看過去應(yīng)該還穿了文胸,但背后的帶子幾乎看不到。
平時她穿得嚴(yán)嚴(yán)實實,雖然看上去身材也很好,但根本沒有展示出真正的身段。
她的坐姿端莊,潔白的肩背挺拔,后腰與殿部形成了美妙的內(nèi)弧曲線。從正后方看到的腰髖輪廓、線條彎曲而流暢,非常美好。
默默無言,秦亮也不知說什么好,甚至擔(dān)心驚擾了這絕美畫面。
于是他沒有說話,目光先掃了一下衣帽架上的那件灰色大衣;然后看向凌雪后面的長凳。
長凳比較矮,差不多與凌雪坐的凳子一樣高??雌饋碛悬c像是、衣帽間換鞋的那種長凳,估計是臨時找到的高矮相同的凳子。
秦亮暗自深吸一口氣,幾乎想閉上眼睛坐過去。
現(xiàn)在嘗試喚起凌雪的前世記憶,才最為重要!不能因為心猿意馬出了差錯,誤了正事。
非禮勿視!他努力讓自己心情平靜,坐到長凳上就閉上了眼睛。
但是剛貼近凌雪的后背、開始引炁,他便感覺到浩然正氣亂竄。這還是他上身前傾,盡量避免了自己的大腿觸碰到凌雪的殿部。
物理反應(yīng)根本不受控制。秦亮的大腦像是中了木馬,已經(jīng)切換為全自動模式,從觸覺勾勒出了畫面。
果然凌雪的反應(yīng)很強煭,整個人都是一顫。秦亮張了張嘴想解釋,發(fā)現(xiàn)她還坐在原處沒有逃離,于是他重新閉上嘴,假裝什么都不知道,繼續(xù)引炁。
實際上凌雪很清楚自己的身材,她早有預(yù)料,并提前做了心理建設(shè),主要是本能地并不抵觸他。剛才她那么大的反應(yīng),并非因為觸覺到了什么東西。
剛才的事非常神秘古怪!她覺得自己好像一下子變成了另一個人,耳邊傳來了蘼蘼音。身前還有個陌生女子的說話聲,但聽不懂、不知道是什么意思;身后有個人,莫名感覺非常熟悉,除了視覺不清,五感上與此時坐在長凳上的人完全一樣。
而且她的身子上下隱約有觸覺,好像是自己的感官、又好像有點虛幻,讓凌雪頓覺耳背發(fā)燙。她從小就很抗拒觸碰男性,哪里有過這種新奇的五感,整個人都呆了,身體僵硬地坐在那里。
她的感官時而清楚,時而模糊恍惚。唯獨視覺很少,夢境中的光線黯淡,大部分時候,“自己”好像閉著眼睛。
凌雪有時如同在夢幻中,有時又像回到了現(xiàn)實的房間里。但她的意識和理智一直尚存,她咬著貝齒,愣是沒出聲,也沒動彈,只是全身都綳緊了。
稍微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之后,她便一邊忍耐,一邊默默記下那陌生女子的部分發(fā)音。
良久之后,凌雪感覺到背后的人挪遠(yuǎn)了一點距離,兩人脫離了肢體接觸。
“凌總有沒有什么奇怪的體驗?”秦亮虛弱地問道。
凌雪呼出一口氣,暫且按捺住了心里極大的羞憤情緒,她轉(zhuǎn)過頭冷冷問:“你事先知道?”
秦亮觀察著凌雪的神色,他的眼睛里藏著急切:“有沒有記憶起來什么?”
凌雪卻面無表情道:“你去外屋換好衣服等我,我們一會談?!?/p>
她感覺有點不適,要立刻去換身內(nèi)衣,再換上正常的衣裳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