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染低低嘆氣,確實(shí),她回來待了三天,每天都吃的好,睡得好,又整理了老房子,情緒已經(jīng)穩(wěn)定多了,仿佛重新找到了生活的方向。
若是二哥三天前來找她,她確實(shí)不會見他。
“家里只有礦泉水,普通牌子的?!?/p>
林染去冰箱里給他拿了一瓶水。
知道他嘴叼,就算是喝純凈水都喝固定的國外品牌。
沈灼玉哪里敢挑,笑道:“我都可以,不過你隔壁的大爺為什么見我就說我不是好人?”
林染抿唇:“村里老人都挺保守的,你穿這么酷,他們接受不了。”
沈灼玉無語地看了看自已的皮衣,難不成他要穿的跟大哥一樣,西裝革履人模狗樣的?想想就束縛的很,難受。
沈灼玉看了看空蕩蕩的老房子,見墻面都斑駁了,直皺眉頭:“你就住這里?這房子空置了快二十年了吧,都成危房了?!?/p>
“這里有家的味道?!绷秩敬蜷_窗戶,讓清晨的陽光能照進(jìn)來。
沈灼玉瞬間沉默,家的味道啊!那確實(shí)是無可比擬的。
他這些年無論住在哪里都沒有家的感覺,沈園不是他的家,香江和美國置辦的房子不是他的家,他好像走到哪里都沒有歸屬感,所以兜兜轉(zhuǎn)轉(zhuǎn)多年,他還是選擇了回來。
沈灼玉:“那我陪你去買一些家具吧,再買個床墊和四件套,就算短暫住住也要住的舒服一點(diǎn)?!?/p>
這種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地方,他屬實(shí)覺得沒有住的必要。
當(dāng)?shù)乩先颂珒戳耍f的又是方言,也沒有美食,他來的這幾天天天找不到好吃的,住的海邊酒店也很無聊,娃娃還特別難抓。
他覺得這地方克他,所以染染還是早點(diǎn)和他回香江吧,去美國也好??!
林染有些為難,村里閉塞,一點(diǎn)消息就傳的人盡皆知,昨日她才和元白哥去阿貴叔家里吃飯,今天要是帶著沈灼玉去定制家具,那不知道要傳的多離譜。
沈灼玉瞇眼:“不方便?”
昨天她不是大大方方地和賀元白出去吃飯的嗎?怎么輪到他就不方便了?
林染:“我今天要修整院子?!?/p>
她指了指光禿禿的院子,昨日才鋪了礫石,水泥還沒有干透,既然二哥來了,就讓他做苦力吧,免得他出去東逛西逛的,全村找存在感。
沈灼玉二話不說脫了皮衣,穿著T恤,露出精壯的腱子肉,說道:“這簡直是我的舒適區(qū),我在美國的時候都是自已當(dāng)修理工的。”
他都自已改裝車,修理一個小小的院子,不在話下。
有沈灼玉的加入,老房子修葺工程進(jìn)展神速,一個上午的功夫,家里的水管換新了,窗戶修了,屋頂修了,院子里的草坪也定制了。
沈灼玉干的熱火朝天,就連隔壁的李大爺都過來伸頭,見這小子脫了皮衣完全就是個十項(xiàng)全能選手,比村里那些下地的勞力還要能干,也有些刮目相看。
看著年紀(jì)輕輕不靠譜的樣子,沒有想到是個能干的。
林染廚藝一般,見沈灼玉這般賣力,也不好意思下廚請他吃清湯寡水的飯菜,于是還是去阿貴叔家里訂了餐。
中午阿貴叔親自送餐食過來,見換了一個年輕帥哥,比昨日那個還要高大俊美,一身的腱子肉,頓時有些意味深長地笑。
“林染,三菜一湯,午飯后我來收碗?!?/p>
林染道謝,喊著沈灼玉來吃飯。
沈灼玉在院子里用水龍頭胡亂澆了澆臉,也不管是不是濺了一身水,洗完手就直奔小廳堂吃飯。
他現(xiàn)在餓的能吃下一頭牛。
林染見他T恤都被濺濕,一身肌肉隱約可見,頓時有些臉熱地移開視線,給他盛著米飯。
“阿貴叔家的飯菜有些偏辣口,你能不能吃辣?”
沈灼玉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:“那太能吃了,我在國外這些年專門找川菜館子,還請了一個川菜廚師,吃辣才夠勁?!?/p>
林染垂眸,那他挺有口福的。
沈灼玉夾了一筷子辣炒鹵豬腸,吃到的第一口眼睛就亮了起來,直接驚為天人。
“這才是人吃的東西,來小漁村三天,我之前吃的那些簡直是豬食?!?/p>
林染被他浮夸的表演逗的微微一笑:“喜歡你就多吃點(diǎn)。阿貴叔家每周才做一次豬腸?!?/p>
豬腸清洗起來太麻煩了,所以阿貴叔省事一周只買一次。
今日也算是他趕上了。
沈灼玉用公筷給她夾了滿滿一碟子菜,說道:“你也吃。”
對那晚的事情,兩人心照不宣,避開不提,只當(dāng)沒發(fā)生過。
對沈灼玉而言,染染還愿意和他一起吃飯,就說明事情還有轉(zhuǎn)機(jī),很多事情急不得。
兩人將飯菜吃的干干凈凈。
林染精神不濟(jì),身體弱,午飯之后要午睡,沈灼玉是高精力人群,一身的力氣沒處使,搶了洗碗的活,洗完之后就直接送到了前面的小飯館。
李大爺坐在小飯館門口抽著煙袋,涼涼地上下打量著沈灼玉,越看越嘆氣。
半天功夫,整個小漁村都知道林家的小女娃娃搶手的很,昨天來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精英律師,住在海邊的豪華大酒店,今天又來了一個又高又帥的皮衣男,一身的腱子肉,長得還俊美精致,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來的。
這讓人怎么比?小漁村那些老實(shí)巴交的小青年一個都比不上,一次還來了兩?
沒希望,一點(diǎn)希望都沒的。
“大爺,你怎么見到我就嘆氣?”沈灼玉是個自來熟,還了碗碟也不急著走,坐在熱鬧的小飯館門口和李大爺嘮嗑。
“你和小染是什么關(guān)系?”大爺就是大爺,上來直切問題要害。
沈灼玉桃花眼微瞇,等的就是大爺?shù)倪@句話。
他十分謙虛地微笑:“青梅竹馬,從小一起長大?!?/p>
李大爺磕著煙袋,操著方言說道:“小子胡說八道,她被她媽媽帶走的時候都十二歲了,你小子怎么也快成年了?!?/p>
沈灼玉微笑,大爺還挺較真。
他懶洋洋地笑:“我想娶她,您看行不行?”
大爺撇嘴,悶悶說道:“又不是我家的女娃娃,我看什么看?她喜歡就行了。這么說你也是香江來的?家里有錢的很?”
沈灼玉笑:“家里有錢,不過和我沒關(guān)系,我沒有繼承權(quán),我只有一身的力氣,大爺,您看我做林家的上門女婿,以后就留在小漁村怎么樣?”
李大爺被他逗樂了,覺得這小子中!
林家只有一個小女娃娃,要是他愿意當(dāng)上門女婿,足夠吊打一切對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