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京寒摸出雕花鑰匙,扔給她,然后將她按在床上繼續(xù)親。
林染拿到鑰匙,心口砰砰砰直跳,被他親到衣衫凌亂,連忙捂住他的薄唇,顫音道:“要不,我們還是再喝點(diǎn)酒吧?!?/p>
許是喝醉了,今夜的沈京寒異常好說話。
男人只皺了皺眉,就起身去拿酒。
林染震驚了一下,隨即飛快地打開上鎖的抽屜,趁著床頭的夜燈,翻找著老式的實木抽屜。
“你找什么?”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從耳后傳來。
林染渾身一僵,聲音克制不住地發(fā)抖:“找,找那個東西……”
沈京寒對人戒心非常重,不信任任何人,且心思縝密,所以林染決定當(dāng)著他的面開抽屜,將一切的痕跡都解釋合理。
就算他酒醒,想起了一切,她也能理直氣壯地和他對峙。
她硬著頭皮翻找抽屜,抽屜里沒有價值連城的藏品,也沒有私人印章,只有一本牛皮本子和一本相冊。
她不死心地摸了摸抽屜的四角,什么都沒有。
沈京寒從身后抱住她,親著她的肩膀,吐著酒氣低啞道:“早說了沒有。”
濕熱的吻一個個地落在她光潔的背上,然后下移。
林染心涼了半截,不在他的臥室,不在書房,難道真的在他辦公室?
“沒有就不做了。”林染壯著膽子,飛快穿上被他褪掉的衣服,推開他。
沈京寒猝不及防被她推倒,英俊的面容有一瞬間的錯愕。
林染趁他沒有反應(yīng)過來,將雕花鑰匙放在柜子上,飛快地跑出臥室。
她飛奔下樓,關(guān)門,上鎖,然后屏住呼吸,豎起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。
沒一會兒,樓上就傳來不小的動靜。
偏廳里燈光大亮,管家和傭人都被驚動。
林染心口劇烈地跳動起來,手心都是冷汗,等了一會兒才出來。
“林叔,發(fā)生了什么事情?”她揉著眼睛,問道,“是大哥回來了嗎?”
管家正從樓上下來,低聲說道:“沒事,五小姐早點(diǎn)休息吧?!?/p>
大少爺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喝了酒,喝醉以后,砸了老爺?shù)膬善坎鼐?,此刻正陰沉著臉坐在沙發(fā)上,滿地的玻璃渣,也不準(zhǔn)他收拾。
哎,這一天天的,難繃。
管家話音未落,二樓又傳來沈中奇的罵聲:“大晚上的,發(fā)什么瘋?還讓不讓人睡了?”
林染垂眸,嘴角有些壓不住。
“林叔,我回去睡了,你也早點(diǎn)休息?!绷秩疽娚蚓┖€有幾分理智,不會發(fā)酒瘋鬧起來,頓時放心地回去睡覺了。
一夜好眠。
酒的后勁有點(diǎn)大。
林染回到沈園第一次睡的死沉,第二天一早被窗外的鳥鳴聲吵醒。
她看了看時間,早上八點(diǎn)。
腦袋還有點(diǎn)暈暈的,帶著宿醉的頭疼。
她酒量好,但是這些年早就滴酒不沾,因為一喝酒就會犯偏頭痛。
昨夜的酒沒有白喝,至少她知道沈京寒臥室的柜子里鎖了一本牛皮本和一本相冊。
那枚黃玉印章不在沈園。
她按著生疼的太陽穴,認(rèn)命地爬起來。
偏廳內(nèi),氣氛古怪。
林染一腳踏進(jìn)偏廳,僵在了原地,只見早就該上班的沈京寒正坐在餐廳內(nèi)喝著咖啡,一身裁剪得體的褐色西裝襯得人英俊沉穩(wěn),氣場強(qiáng)大。
衣冠楚楚,極致的斯文敗類!
對面的沈中奇頂著兩個黑眼圈,壓抑著怒火,說道:“聽說昨晚你砸了我的兩瓶酒?吵的人一夜不安生?
那酒我都不舍得喝,你直接給我砸了?”
重點(diǎn)還是那兩瓶酒!
林染身子一僵,那酒是她拿的,也是她開的,一次還開了兩瓶,就因為混著喝容易醉倒!
要是沈中奇知道是她干的,她估計立刻就得滾出沈園。
只聽沈京寒冷笑道:“您還是別嚷嚷了,免得讓人知道那酒是怎么來的,您這位置還坐的安穩(wěn)嗎?”
林染松了一口氣??磥磉@口鍋沈京寒替她背下了。
他有那么好心嗎?
沈中奇怒道:“兩瓶酒而已,我買不起嗎?我怎么坐不安穩(wěn)了?沈京寒,你到底發(fā)的什么瘋?”
沈京寒放下手中的咖啡杯,冷冷道:“我發(fā)的什么瘋,沈枝毀壞沈家名譽(yù),讓您趕她出境。結(jié)果呢,裝模作樣地打幾鞭子給誰看?
沈灼玉這些年在美的創(chuàng)業(yè)資金是誰給的?他跟南美人做JUN火生意,您背后支持的?
您這位置還坐的安穩(wěn)嗎?”
局面急轉(zhuǎn)直下。
沈中奇又急又怒:“我不知道,我什么都不知道?!?/p>
沈京寒勾唇冷笑:“作死,也別帶上我?!?/p>
他起身,氣場強(qiáng)大地出門去上班。
林染有些瞠目結(jié)舌,明明是沈中奇興師問罪,最后反倒是沈京寒無理變有理,開始清算之前的事情。
她栽在他手上,一點(diǎn)都不冤。
沈京寒,心黑到?jīng)]邊了。
“老二呢,還沒起床嗎?讓他立刻馬上給我滾下來……”沈中奇暴怒的聲音傳來,至于那兩瓶藏酒的事情,自然不了了之了。
林染正要縮回腳,只見走到門廳的沈京寒目光冰冷地看過來,四目相接,逮個正著。
林染身子發(fā)顫,她要是說她喝醉了,昨晚發(fā)的酒瘋,沈京寒會信嗎?
好像她自已都不太信。
沈京寒鳳眼冰冷地看了她一眼,轉(zhuǎn)身出了偏廳。
林染暗暗松了一口氣,至少現(xiàn)在躲過一劫。
下一秒,手機(jī)短信進(jìn)來:“林小姐,我是山石科技的HR,正式通知您,您的任職通知已經(jīng)下來,請上午九點(diǎn)半準(zhǔn)時來公司報到?!?/p>
林染身子一僵。
*
沈灼玉被沈中奇從床上拎起來,父子倆關(guān)起門來吵。
林染隨便吃了兩口早飯,收拾著東西準(zhǔn)備去山石科技報到。
“你這衣服不行?!?/p>
林若嵐端著咖啡,也不管樓上吵成啥樣,站在林染的房門前,搖頭道:“像大街上討飯的。林嫂,去我房間拿衣服?!?/p>
林染看著自已身上的藍(lán)格子布衣、小白鞋以及帆布包,有一瞬間的沉默。
她知道自已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,但是去上班也不過是權(quán)宜之計,快則三日,慢則一個月,她就會被沈京寒趕出來,所以,穿什么去上班很重要嗎?
“你上過班嗎?”
“沒有?!?/p>
林染聲音有些干澀,她從來沒有上過班,沒有同事,沒有朋友,因為當(dāng)年的經(jīng)歷,她習(xí)慣性將自已蜷縮起來,藏在不見光日的暗處,所以她一直都是獨(dú)來獨(dú)往。
林若嵐點(diǎn)頭:“那這就是你第一次上班,第一份工作很重要的,得穿的漂亮。山石科技是整個香江最有錢的公司,來往的都是世界頂尖企業(yè),就算是公司前臺,你也能釣到金龜婿。”
林染:“……”
“林嫂,衣服找到了嗎?怎么手腳這么慢?”林若嵐等的不耐煩,親自上樓去拿。
林染背著自已的帆布包,將畫筆和畫具塞進(jìn)背包里,找管家借了一輛自行車,騎車去上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