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寶妹聽到眾人的慫恿,高興的不得了。
只要江隼離了婚,李家就有辦法踩著徐素語的身份救出大哥,她也有機會嫁給江隼了。
“是啊,江隼,你最好趕緊跟這壞分子離婚,不然小心被拖累?!?/p>
“滾你丫的地瓜精,你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缺德算盤,老子這輩子就徐素語一個媳婦,誰來都不好使?!?/p>
老爺子滿意的看著江隼點了點頭,還算這小子拎得清,有點血性。
眾人瞬間對江隼竟然維護(hù)資本家小姐的行為指指點點。
孫柔心里可高興壞了,江隼這小畜生不讓自己兒子好過,那他也別想好過。
“江隼,你可想清楚了,你剛立了功,難道要為了這樣一個壞分子自毀前程嗎?你跟她離婚娶寶妹,可是兩全其美的事……”
“呸,老子的事情,還輪不到你個老妖婆管,”江隼將徐素語拉到身邊:“你們想憑一個從老家找來的老女人就定我媳婦的性,那不能夠!我媳婦雖然是資本家小姐出身,但她絕對不是壞分子!”
老爺子也堅定的道:“我江家認(rèn)定的媳婦,不是你們能置喙的?!?/p>
孫柔冷嗤:“老爺子,你這樣站在我們?nèi)嗣袢罕姷膶α⒚?,可不能怪我們要帶頭打倒你了。”
“你打倒一個試試!我孫媳婦根本就沒有問題,她家……”
“爺爺,讓我來吧,”徐素語按住了發(fā)怒的老爺子,又看向滿臉義憤填膺的江隼,心里是滿滿的暖。
上一世她的身份第一次被人曝光出來的時候,其實也經(jīng)歷過一次不小的波折,組織上的人找上門來要打倒自己。
當(dāng)時韓國章不在家,曹美茹害怕受連累,第一時間就讓自己跟著革委會的人去接受調(diào)查,甚至一遍遍的囑咐自己不要亂說話,要是把韓國章和韓書墨拉下水,她一定會把自己趕出韓家。
韓書墨也沒有反對曹美茹的話,只是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說:“沒事,我也跟你一起去。”
當(dāng)時,徐素語以為韓書墨跟著一起去,肯定是幫自己的。
可沒想到,他是去道歉的。
他跟組織上承諾,“雖然徐同志是資本家出身,但當(dāng)時審查的時候,的確沒有查出問題,如果這次組織上認(rèn)為她有問題,那我們一定監(jiān)督她改正,請大家給她一次機會,我們?nèi)乙捕紩驹谌罕姷倪@邊,督促她日后絕不能犯任何錯誤?!?/p>
好在,當(dāng)時組織上的人調(diào)出了她在老家的時候被審查的記錄,確定她的確沒問題,才放她回來了。
那時候,她雖明白韓書墨去道歉的行為是在幫自己,但心里卻也是有微詞的,自己雖出身不好,但到底是經(jīng)過一次審查的。
若是據(jù)理力爭,組織上也說不出個所以然。
可考慮到韓書墨和他父親的前程,她到底忍住了。
同樣的事情再經(jīng)歷一次,甚至于這次比上一次的情形更嚴(yán)峻,爺爺和江隼卻都這樣堅定的站在了自己身邊,哪怕自毀前程和功勛。
這種無條件的保護(hù),她怎能不感動。
徐素語上前一步,走到了吳素華的身前。
“吳素華同志,你的確在徐家做過幫傭,但你為什么不說,你是什么時候去的,又是什么時候因為什么原因離開的呢?”
“我……”
“眾位,我幼年沒了父母,吳素華同志是在徐家負(fù)責(zé)帶我的阿姨,十四年前,她因為偷竊了別人家的物品被告發(fā)坐了牢,從那之后,徐家就遣散了幫傭,我也被我爺爺送去了我外祖家養(yǎng)大?!?/p>
李長貴冷嗤:“不管什么時候,都無法改變你們徐家奴役過貧農(nóng)的事實,你享受過資本家的福,就該被清算,江家這樣維護(hù)你,那就是居心不良。”
“當(dāng)?shù)亟M織都已經(jīng)審查過我了,你憑什么因為一個十幾年前偷竊犯罪坐過牢的女人的一句話,就直接把我們當(dāng)?shù)亟M織的調(diào)查給否定掉?證據(jù)在哪兒?
還有,李長貴同志你維護(hù)一個犯過錯誤的人,甚至把對方的過錯抹除,給對方編織出一個貧農(nóng)的身份來誣陷我,又是什么居心?”
李長貴轉(zhuǎn)頭看向吳素華,這女人不是說,她在徐家的時候,徐素語很小,對她應(yīng)該不了解的嗎?
那徐素語怎么會非但一眼就認(rèn)出了她,還知道她坐過牢的事情?
吳素華梗著脖子:“我已經(jīng)為我的錯誤付出過代價了,現(xiàn)在也改邪歸正了,而且我坐過牢與你們家奴役過我們有什么關(guān)系,你就是壞分子,打倒壞分子?!?/p>
“如果一個人的一句話就能夠成為證據(jù),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認(rèn)為,你是拿了別人的好處,來栽贓誣陷我的?”
“我沒有!”吳素華又轉(zhuǎn)頭心虛的看了李長貴一眼。
江隼呵斥:“你總看他干什么?哦,我知道了,是李長貴去我媳婦老家把你找來作偽證的對吧?!?/p>
“我沒作偽證,我的確是徐家的幫傭?!?/p>
“是就是唄,十四年前,讓我想想,哦,53年54年的時候是吧,那時候去別人家?guī)蛣e人帶孩子養(yǎng)家糊口的人多了去了。
你問問在場干革命工作的人,他們當(dāng)初工作忙,誰家的孩子不是花錢請人照顧的?那他們豈不都是奴役貧下中農(nóng)的壞分子。
還有你,李長貴,如果我沒記錯的話,你家李寶祥和李寶妹也是雇人帶大的吧,那你也是壞分子!打倒你這壞分子!”
江隼這話……似乎怪有道理的。
眾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都不說話了。
就在事情快要明朗化的時候,李長貴冷笑了一聲:“江隼,你可別混淆了概念,徐家的情況能跟我們這些革命工作者相提并論嗎?他家是資本家!
我告訴你,今天不管你說什么,我都要把徐素語送去組織上重新審查,我就不信我扳不倒這個壞分子!”
老爺子手中的拐杖往地上一震,目光中全是駭人的威嚴(yán):“李長貴,你真當(dāng)我老頭子老了就是好欺負(fù)的?我告訴你,今天你還真扳不倒我孫媳婦!甚至于你們所有人,都該跟我孫媳婦道歉?!?/p>
他說完看向徐素語:“孩子,還記得我剛剛說,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