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訓(xùn)練場離開,江晏帶著兩個小家伙去了趟老蔡那里,將蘇南月新畫的圖紙交給老蔡。
老蔡接過圖紙,看了一眼后將注意力放到江晏懷里的大寶和小寶身上,“這兩小子長得可真俊?!?/p>
從旁邊拿過兩把木頭,快速做了兩把小手槍,打磨光滑后分別遞給大寶和小寶。
“叔叔這也沒什么東西,這兩把手槍你們拿去玩。
大寶:“謝謝叔叔。”
小寶:“謝謝叔叔。”
老蔡哈哈笑了起來,江晏看這兩個小家伙眼里毫不掩飾的開心,心里有些愧疚。
他這個爸爸當?shù)谜媸遣粔蚍Q職,以前不知道他們的存在,讓他們在老家受盡了委屈。
現(xiàn)在雖然想要彌補,卻還是有很多地方?jīng)]有顧及到。
想到之前聽一個戰(zhàn)友說,他給他兒子做了個木馬,他兒子開心壞了,那些天看到他就特別親熱,爸爸長爸爸短。
江晏心中暗暗下定決心,他也要給大寶和小寶做木馬。
大寶和小寶拿著木槍在院子里玩。
老蔡和江晏聊天,聊著聊著就聊到了部隊小學(xué)招美術(shù)老師。
老蔡看著江晏,“弟妹這圖畫得這么好,她如果有這個想法的話我覺得可以去試一下?!?/p>
江晏點頭,“我回去了問一下她。”
老蔡也就是想起來了提醒一句,衣柜和書桌已經(jīng)做好了,他幫江晏抬上板車,幫忙送過去。
過去的時候蘇南月剛鹵好豬下水,他們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霸道勾人的香味。
大寶和小寶也聞到了,邁著小短腿就朝廚房跑去。
老蔡沒忍住深吸了一口氣,抬手拍了一下江晏的肩膀。
“你小子祖墳冒青煙了吧,娶了個這么好的老婆,不僅畫功了得,廚藝還這么好。”
“我在部隊這么多年,就沒見過誰家婆娘做飯這么香,說實話,我都有點嫉妒你小子了。”
江晏唇角微勾,“嫂子做飯也能吃?!?/p>
老蔡白了他一眼,臭小子,哪壺不開提哪壺。
整個家屬院誰不知道他媳婦做飯難吃,他兒子都不愿意吃,為了一家人不被餓死,他家的飯都是他做的。
兩人說話也不耽誤干活,一起將板車上的柜子和書桌搬了下來,老蔡還幫忙抬進了房子。
衣柜三個房間各放了一個,書桌放在了蘇南月住的房間。
廚房里,蘇南月拿了個碗,盛了滿滿一碗各種豬下水,又拿了個碗,裝了一碗鹵湯。
看老蔡出來,她笑著開口,“蔡哥,麻煩你了,還幫我們搬進去,這是我做的一點鹵味,你端回去晚上和嫂子加個菜?!?/p>
離得近了,香味更是直直往鼻子里鉆,老蔡嘴里口水泛濫,他使勁咽了咽口水,急忙擺手拒絕。
“這碗里都是肉,我就是搭了把手,不能收,你快留下你們自己吃。”
現(xiàn)在誰家都不富裕,這么一大碗肉,他哪能要。
蘇南月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,“這就是鹵的豬下水,不值幾個錢的,蔡哥你就收下吧?!?/p>
她又指了指另一個碗,“這里面是鹵湯,你做飯的時候可以往里面舀一勺,保管好吃?!?/p>
江晏也在旁邊對著他說道:“收著吧?!?/p>
老蔡心里還是覺得不好意思,但也確實抗拒不了這碗鹵肉的香味。
一邊道謝,一邊將盛著鹵肉和鹵湯的碗接了過來,“那我就厚著臉皮收下了?!?/p>
因為還有板車,江晏送他回去。
過了大概十幾分鐘江晏就回來了,回來的時候碗里還端著一碗咸菜疙瘩。
“這是老蔡自己腌的,味道還不錯。”
家屬院里每年好多人找他幫忙腌咸菜。
將碗放到灶臺上,視線掃過不遠處一人抓著根豬尾巴啃得津津有味的兩個小家伙。
最后落在蘇南月的右腿,“你膝蓋怎么樣了?”
蘇南月低頭看了眼,“還行,如果不動的話就沒那么疼。”
“晚上我再給你抹一次藥,這樣好得快?!?/p>
“行?!碧K南月指著旁邊另一碗鹵肉和鹵湯,“你把這個給沈嫂子端過去吧?!?/p>
想到什么,她開口,“還有沒有人需要送的?!?/p>
江晏看了眼鍋里,見還有很多,他才開口,“給周邊其他幾位嫂子家也送點吧,估計她們都聞到味道了,不用太多,一家來個幾就行了。”
家屬院大多數(shù)嫂子人都還不錯,蘇南月和孩子剛來,人生地不熟。
他給她們送點東西,等到他出任務(wù)了,家里這邊她們也能幫忙照看點。
給附近的鄰居們送完后,也帶回了不少東西,這家給把青菜,那家給碗咸菜,反正沒有空著手回來。
等他送完后,蘇南月的晚飯也做好了。
用的是鹵過肉的鍋,里面加了水,下了玉米面和白面混合做的面疙瘩,還切了一碟老蔡給的咸菜。
配著鹵好的豬下水,簡直好吃到爆炸。
蘇南月自己都沒忍住吃撐了,身子向后,坐在新做的椅子靠背上,摸了摸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。
看大寶和小寶還要再吃,她趕緊攔住,“不能吃了,再吃晚上肚子痛?!?/p>
兩個小家伙都有些依依不舍,不過卻乖乖地聽話。
江晏看著這一幕沒有說話,收拾好廚房后他出來,對著蘇南月開口,“還有嗎?我想給郝師長送一些過去?!?/p>
他十五歲的時候進的部隊,當時郝師長還是團長,這些年郝師長對他一直多有照顧。
相比較江建國,郝師長更像是他的父親。
教會了他很多為人處世的道理。
“有呢,我給你裝?!碧K南月說著,從椅子上起來,朝著廚房走去。
江晏見狀,趕緊抬腿跟在她身后。
因為距離郝師長家有點距離,所以她直接用江晏的飯盒裝的,一個飯盒裝的是鹵肉,另一個飯盒裝的是鹵湯。
看著裝得滿滿的兩飯盒,江晏抬頭,認真對著蘇南月開口,“謝謝?!?/p>
“不客氣?!碧K南月看了眼黏糊糊的鍋,試探地問了一句,“你洗還是我洗?”
江晏一眼就看出她眼中的排斥,眼里浮現(xiàn)一抹笑意,“我洗完了再去?!?/p>
蘇南月松了一口氣,“不著急,你回來了再洗也行?!?/p>
江晏勾唇,“這會兒他們估計正吃飯呢,我先收拾。”
收拾好廚房后,抱著外面晾衣繩上的新被褥,去了蘇南月房間,給她炕上換上新被褥,將舊的放在了旁邊的小房間里。
怕蘇南月多想,他主動開口解釋,“宿舍人多,我一直住著不方便,以后我住小房間。”
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,他媳婦孩子都過來了,他卻一直住著宿舍,那些人都笑話他。
問他是不是不行。
作為一個男人,怎么能被人說不行呢。
就算是為了證明自己,他也必須回來住。
當然,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,他不想離婚,住在一起,才好和蘇南月接觸。
都說日久生情,只要他好好表現(xiàn),時間久了,她的想法或許就會改變。
當然,這些話他并沒有說出來。
將兩個房間的炕全部鋪好,他這才提著飯盒朝外走去。
郝師長也住的是帶院子的平房,不過是四室一廳的,院子也要更大一些。
他到的時候,郝師長一家剛吃完晚飯。
郝師長在看報紙,徐香蓮和田美琳在廚房洗碗。
看到江晏,郝師長就笑了起來,“怎么這會兒過來了?”
江晏將裝著鹵肉和鹵湯的飯盒拿出來,“我媳婦鹵了點豬下水,味道還不錯,我?guī)н^來給您嘗嘗。”
田美琳雖然在洗碗,注意力卻一直放在江晏身上。
聽見江晏的話,她低聲嘟囔,“果然是鄉(xiāng)下來的土包子,豬下水也好意思送人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