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桂芳想都沒想就開口,“憑什么?”
蘇南月深知巧言難辨眾舌,所以直接盯著楊桂芳,“那我憑什么要給你們看是誰給我匯的錢?”
她不是一個軟柿子,楊桂芳一而再再而三地給她找事,她早就忍得夠夠的了。
當(dāng)著眾人的面,她毫不客氣地開口,“楊嬸子,我念著你年紀(jì)大,對你一再忍讓,但是這一次,你太過分了。”
“江晏還在外面出任務(wù),你卻在這里誤導(dǎo)大家污蔑我的名聲。”
“你這是想要挑撥我和江晏的關(guān)系,還是說想要分裂我和家屬院各位嫂子的關(guān)系?!?/p>
楊桂芳沒想到蘇南月會這么說,她火冒三丈。
“你在胡說八道什么,我不就是說了你兩句,再說了,我哪里說錯了,要真不是奸夫匯地,你為什么不敢拿出來讓大家看。”
蘇南月眉頭微擰,眉眼間盡是冰冷。
看她這樣,楊桂芳越發(fā)堅(jiān)定心中的想法,氣焰更加囂張,挑釁地看著蘇南月,“怎么,你該不會不敢吧?”
蘇南月伸手,將大寶和小寶拉在自己身邊。
無聲的冷笑一下,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,“我可以拿出來,但我有條件,如果你冤枉了我,我要你在廣播上向我道歉?!?/p>
楊桂芳眉頭緊皺,心中有些退縮。
她來部隊(duì)是看孫子的,上次找上蘇南月,讓她給孫子做滿月酒的事后來不知道怎么被兒子知道了,兒子大發(fā)雷霆。
如果這次自己猜錯了,鬧出這么大的動靜,兒子肯定會更生氣,
還有她那個兒媳婦,她們本來就互相看不順眼,到時候那個小賤人肯定會攛掇她兒子將她送回老家。
正猶豫的時候,旁邊有人開口,“楊嬸子,還猶豫啥啊,答應(yīng)她?!?/p>
“就是,不是你說的嗎,她那兩個兒子長得跟江團(tuán)長一點(diǎn)都不像,肯定不是江團(tuán)長親生的。”
蘇南月站在原地,眼眉微壓,唇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她倒是沒想到,楊桂芳背地里還給她造了這么多謠。
狹長的眸子死死地盯著楊桂芳,眼里黑云翻騰,冷得可怕。
楊桂芳心里暗暗將這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罵了個遍。
不過她也知道,自己已經(jīng)徹底得罪了蘇南月,與其現(xiàn)在退讓,不如直接將她從家屬院趕出去。
這樣想著,她一咬牙答應(yīng)下來,“行,我答應(yīng)你,不過如果這匯款是你奸夫匯的,你就要從家屬院滾出去?!?/p>
蘇南月唇角輕扯,“行?!?/p>
為了防止楊桂芳耍賴,她開口,“剛才我和楊嬸子的話各位應(yīng)該都聽到了,還麻煩各位給我們做個見證。”
說完后,她手里拿著匯款單,視線掃過眾人,正想著找誰來看。
就聽見了郵遞員有些興奮的聲音,“我來讀。”
他剛才一直在看著這邊,早就忍不住了。
蘇南月點(diǎn)頭,將手中的匯款單遞給對方。
郵遞員早就知道匯款人的信息,這會兒從蘇南月手中接過來后,就揚(yáng)聲開口。
“匯款人:鄭國偉,黑省錢江路新華書店,xx英譯中稿費(fèi),千字貳元,共21750字,稿費(fèi)總計(jì)肆佰壹拾伍元?!?/p>
隨著郵遞員的話音落下,楊桂芳的臉色變得難看。
她怎么都沒想到,這竟然真不是奸夫匯的。
至于什么翻譯稿費(fèi),她根本沒聽懂。
蘇南月眸光冷冷掃過她,和郵遞員道了謝,從他手中拿過匯款單,這才重新看向面前的楊桂芳。
“你現(xiàn)在還有什么話要說?”
楊桂芳灰白著臉,突然,她抬頭,雙眸怒視著蘇南月,“不可能,什么翻譯,一定是你跟他合起伙來騙我的?!?/p>
郵遞員急了,“你這人胡說什么呢,我這是第一次見這位同志,怎么就跟她合起伙來騙你了。”
“再說了,這匯款單就在這里,你要是不信,再找個認(rèn)識字的人來看一眼不就知道了。”
楊桂芳不認(rèn)識字,不過這些軍嫂里還是有人認(rèn)識字的。
“我來?!?/p>
蘇南月沒想到,說話的竟然是蘇晚凝,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時候過來的,又在這里待了多久。
對上蘇南月的視線,她唇角輕抿,露出一抹淺笑,“我看一下,你應(yīng)該不介意吧?”
蘇南月沒有說話,只是抬手將手中的匯款單朝著她遞了過去。
當(dāng)著這么多人的面,她絲毫不擔(dān)心蘇晚凝出什么幺蛾子。
蘇晚凝伸手接了過來,視線掃過匯款單后面的匯款人信息,她眉頭輕蹙,眼里劃過一道暗芒。
這時候,旁邊有人忍不住追問,“蘇老師,郵遞員說的是真的嗎?真的是稿費(fèi)嗎?”
蘇晚凝點(diǎn)頭,語調(diào)溫婉,“是真的,這是稿費(fèi)?!?/p>
旁邊也有認(rèn)識字的人湊到了跟前,朝著她手中的匯款單看去。
然后驚訝地開口,“還真是稿費(fèi),蘇老師這也太厲害了,竟然還會外語呢,以前都沒聽說過?!?/p>
這些人大多都是看熱鬧,這會兒一聽蘇南月拿了這么多錢稿費(fèi),一個個立馬恭維起來。
“我就知道楊桂芳是胡咧咧的,自從蘇老師去了學(xué)校,我家孩子都懂事多了,回家后都不用我說就知道自己寫作業(yè)?!?/p>
“我家的也是,要我說啊,楊桂芳就是嫉妒蘇老師?!?/p>
蘇晚凝手里拿著匯款單,聽著旁邊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夸蘇南月。
抓著匯款單的手不自主的用力,她垂著眸子,強(qiáng)壓著眼里的恨意,不讓這些人看到。
楊桂芳聽著這些人的話,氣得整個人渾身發(fā)抖,腦袋里更是亂哄哄的一片。
突然,想到什么,她猛地看向蘇南月,“就算匯款單沒問題,你敢說這兩個孩子是江團(tuán)長的嗎?”
她之所以這么說,是因?yàn)橛幸淮温飞嫌龅搅藥е爸鄢鰜碣I菜的沈淑芳,兩人聊天的時候,聊到了蘇南月。
然后江景舟突然就罵蘇南月是個賤人,說她那兩個孩子是小野種。
雖然很快被沈淑芳捂住嘴,但是她卻記在了心里。
她盯著蘇南月,眼里是自己都沒發(fā)現(xiàn)的興奮,“江團(tuán)長都幾年沒回家了,怎么可能突然有這么大的兩個孩子?!?/p>
為了徹底捶死蘇南月,她回頭,一把拉過旁邊還拿著匯款單的蘇晚凝。
“蘇老師,你跟她不是妯娌嗎?你來說,她這兩個孩子是不是江團(tuán)長的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