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城之中,六萬邊防軍加上一萬麒麟衛(wèi),很快就將京城大街小巷的叛軍尸體全部清除,還將地面用清水打掃一遍,等到天色大亮的時候,文武百官如常進(jìn)入皇宮上朝。
只不過有些奇怪的是,今天城門之上滿是灰燼,京城的街道格外的干凈,而京城各處守軍全部更換,似乎都是一些生面孔,而且大街小巷上,還有一些散兵在巡邏!
而這群人中,只有一個人知道真相,那就是趙明清,雖然他在整場戰(zhàn)斗中一直被人保護(hù),連拔劍的機(jī)會都沒有,但是這不耽擱他通曉全局,今天老頭心里那叫一個美!
這皇宮和京城可是自己兒子拿下來的,想必皇上一定會大大的封賞,升官加爵那都是最基本的,最重要的是自己這老臉上也有光!
而文武百官依舊上朝,朱楚楓多日沒有上朝,今天突然上朝,讓文武百官也很驚訝,但是驚訝至于也并沒有多說什么,畢竟能進(jìn)入這大殿之上的,沒有一個是傻子,事情是怎么回事眾人心中跟明鏡一樣!
早朝之后,朱楚楓來到御書房,將朱月君也叫來了,朱月君來到御書房之后,急忙說道“皇兄,下了早朝怎么不去休息?叫我來做什么?”
朱楚楓深吸一口氣“月君啊,這次皇家動蕩,趙軒義先是救駕未成,但是卻將你救出,在外面忍痛蟄伏,幾月之間再次卷土重來,這才救駕有功,你說……朕要賞賜他一些什么呢?”
“這……皇兄您做主就好,臣妹哪敢隨意說話!”
“恕你無罪!”
朱月君冷靜地思考一下“趙將軍首次救駕未成,但是他拼了全力,這次與邊防軍李寒睿將軍和李寒嫣將軍聯(lián)手,將您救出,還將敵軍鏟除!功不可沒!但是卻將四皇子逼死,這確實(shí)是美中不足,不如就功過相抵,不賞不罰?”
朱楚楓聽到之后笑了“你這不可取,雖說這次救駕不能當(dāng)庭獎賞,若是人人都如此,那以后朕若是有了難,誰還會來救駕?這樣吧,之前不是將他公爵之位撤掉,如今就讓他官復(fù)原職!護(hù)國公之位還是他的,同時恢復(fù)殿閣大學(xué)士之位!”
“是!臣妹代他謝過皇兄!那?李寒睿和李寒嫣呢?”朱月君問道。
“他們就算了,這次李玉坤與朕一起被擒,隨后出征抵抗韃靼與瓦剌,也算有功,賞李玉坤綢緞百匹,黃金千兩,賜匾威武大將軍!帶他回來,面圣之時,朕再另行賞賜!”
“是,我這就通知李寒睿和李寒嫣親自面圣,取匾謝恩!”
“嗯?趙軒義呢?朕的護(hù)國公為何不來?”朱楚楓問道。
“這……?”朱月君心道這怎么說?。侩y不成說他為了心愛的女人,已經(jīng)悲傷過度?“趙將軍最近都在忙碌今天的反擊之戰(zhàn),卻在大殿之外逼死四皇子,如今悲傷欲絕,回軍營休養(yǎng)!”
“哎、朕的護(hù)國公??!你派人去慰問,一定要讓他養(yǎng)好身體,錯不在他,為何罰己?”
“是,臣妹親自去!”朱月君說道。
京城的事情全部處理完畢,李寒睿留下兩千人留守,城門、還有各種需要兵員的地方不能確認(rèn),而王賀明則是帶領(lǐng)所有大理寺捕快,滿城搜捕四皇子的余黨,必須斬草除根!
而李寒睿和李寒嫣兩人則是帶領(lǐng)大批部隊(duì)回到了麒麟衛(wèi)中,邊防軍自然是開心無比,畢竟這次他們可是打了一個大勝仗,還接駕有功,這件事他們可以吹一輩子了!
而相反麒麟衛(wèi)這邊,則是悶悶不樂,唐天力和孫巖他們已經(jīng)追出京城數(shù)十里,但是也就沒有找到拓跋朵朵的影子,而京城之外那一千瓦剌軍隊(duì),也在他們攻城的時候悄悄撤離了,一個人都沒抓到!
李寒睿和李寒嫣知道事情的原因,兩個人現(xiàn)在根本不知道應(yīng)該說什么,兩個人來到唐柔的院子里,發(fā)現(xiàn)沈巍和靜蘭兩人守在院子中,看到李寒睿和李寒嫣來了,兩人急忙走了過來!
李寒嫣一臉的擔(dān)憂“夫君……怎么樣了?”
“在里面陪著唐姑娘呢!”沈巍說道。
“唐柔、知道了嗎?”李寒睿輕聲問道。
“應(yīng)該知道了!但是唐姑娘沒有哭鬧,而是在不斷安慰少主!若是你們兩位想要去看少主,現(xiàn)在不是時候!”
李寒睿和李寒嫣兄妹兩人互相看了看,什么也沒說。
而就在眾人一籌莫展時候,麒麟戰(zhàn)車走進(jìn)了麒麟營的大門,所有士兵看到之后,紛紛行禮,誰都知道這里面坐著的是誰!
麒麟戰(zhàn)車沒有停下,而是直接來到他的院子外面,朱月君在楠竹的服侍下,慢慢下了馬車,李寒睿和沈巍等人看到朱月君來了,立刻下跪行禮“參見長公主!”
“諸位平身!大家都是救駕有功之臣,不必如此多禮!”朱月君滿臉高貴的說道。
“謝長公主!”
朱月君看了看眾人“各位,首先感謝大家這次救駕,但是因?yàn)橐恍┨厥獾脑?,不能在殿前賞賜,皇上讓我來代為感謝,賞李玉坤威武大將軍匾額,綢緞百匹,黃金千兩!”
“謝皇上!”李寒睿和李寒嫣再次跪下謝恩!
“賞趙軒義將軍官復(fù)原職,賞公爵職位,殿閣大學(xué)士之位,這次所有參與救駕的麒麟衛(wèi)與邊防軍,每人賞銀一兩!”朱月君說道。
“些皇上!”沈巍和靜蘭急忙跪下!
朱月君看了看房間里面,她猜得到現(xiàn)在趙軒義的心情,但是朱月君卻沒有很傷心,而是微微一笑“沈巍,送我進(jìn)去看看趙將軍……不、護(hù)國公!”
“長公主,這……?可能不太方便,將軍現(xiàn)在心情十分不好!”沈巍面露難色說道。
“放心,護(hù)國公一定很喜歡見到我的,你們兩個也跟著來吧!”朱月君說完,也不聽勸,直接走向唐柔的房間!李寒睿和李寒嫣也跟著走了進(jìn)去。
沈巍還想阻攔,但是他不敢,長公主的身份太高了!無奈只能跟著進(jìn)去!
朱月君走進(jìn)房間之后,只見朱月君和唐柔兩人坐在椅子上,十分親密的抱在一起,但是兩人的臉上十分的悲傷,看起來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!
看到朱月君走了進(jìn)來,唐柔急忙坐起身,慢慢放開了趙軒義的手臂,乖巧地站起來行禮“長公主!”
“嗯!”朱月君輕哼一聲。
而趙軒義看了看朱月君,還有身后的幾個人,一臉的無所謂,也沒有站起來“你來做什么?皇宮不是幫你打下來了嗎?”
一句話竟把李寒睿的魂兒都嚇飛了,心道妹夫啊,你這是不要命了嗎?即便你現(xiàn)在功勞最大,也不能這么和長公主說話啊“軒義、瘋了嗎?這可是長公主,還不站起來行禮!”
趙軒義就當(dāng)沒聽到,懶散地坐在椅子上“長公主,你以后就別來打擾我了,我打算將官位辭退!以后我就在家好好陪著我的夫人,安心過日子就成了!以后什么朝廷大事,邊關(guān)大亂,都別找我!別浪費(fèi)我的時間!”
“我的媽……?”李寒睿根本不知道趙軒義和朱月君的關(guān)系,急忙走了過來,一把將趙軒義拉起來,然后強(qiáng)行按在地上跪下,同時自己也跪下“長公主,趙將軍剛剛經(jīng)歷大戰(zhàn),心態(tài)有些混亂,所以說了一些胡話,請你不要相信!”
朱月君聽到之后笑了,沒有責(zé)備趙軒義,而是轉(zhuǎn)頭看向唐柔“如果本宮沒記錯,你還沒有服用第二顆解藥吧?”
“還沒到時候!”唐柔說道。
朱月君聽后嘆了口氣“其實(shí)本宮可能有辦法救你,但是看起來你的夫君并不想救你,就想和你一起享受這剩下的一年時間,所以本宮就不多嘴了,祝福你們!”朱月君說完轉(zhuǎn)身離開了!
而趙軒義聽到朱月君的話,立刻站起來,但是李寒睿則是按著自己,不讓自己站起來,趙軒義一怒之下推開李寒睿,還加上一腳,直接將李寒睿踢到一旁!
“哎呦我……?”李寒睿在地上打了個滾,隨后躺在地上“這家伙瘋了,瘋了!”
趙軒義急忙沖出房間,來到院子里面一把抓住朱月君“你這句話什么意思?你有解藥?”
朱月君冷眼看著趙軒義,表情很是不悅“你一個將軍,竟然對長公主動粗?當(dāng)真是不想活了?”
趙軒義這才想起來,這里可不是兩人的大帳,急忙放開手“多不住長公主,我太激動了!”
“哼!你……?”朱月君剛要說話,只見一旁的李寒睿和李寒嫣都走了出來,朱月君強(qiáng)行將自己的怒火壓住“護(hù)國公,跟我去大帳,我們單獨(dú)談!”
“是!嗯?護(hù)國公?”趙軒義驚訝地問道。
楠竹在一旁急忙說道“皇上已經(jīng)將你官復(fù)原職,您現(xiàn)在依舊是護(hù)國公,殿閣大學(xué)士!”
趙軒義聽到之后,并沒有很興奮,畢竟自己之前不也是這個身份嗎?沒有什么不對勁的!趙軒義跟著朱月君去了朱月君的大帳,而李寒睿和李寒嫣剛要跟去,卻被楠竹攔住了!
“兩位,長公主要單獨(dú)與護(hù)國公談話,你們暫時不可前去!”楠竹一副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。
“是,我們明白了!”李寒睿點(diǎn)頭說道。
趙軒義跟著朱月君進(jìn)入大帳之后,趙軒義激動地來到朱月君的面前,急忙開口問道“月月,這到底怎么回事?你有解藥是嗎?”
朱月君瞪了趙軒義一眼“沒有、即便我現(xiàn)在有,我也不會給你!趙軒義你看看你自己現(xiàn)在什么的樣子?跟個死人一樣!”
“就因?yàn)橐粋€唐柔你就變成這樣?你是不是忘記你還有別的夫人?紫鳶、杜心雨,還有我!你都不要了嗎?就因?yàn)橐粋€唐柔你就要死要活的?你太傷我的心了,我在你心里一點(diǎn)位置都沒有嗎?”
“那你特么讓我怎么辦?”趙軒義大聲喊道“為了幫你奪回京城,我特么連朱墨弦都逼死了,唐柔只剩下一年的壽命,我陪她怎么了?要不是你突然提出攻打京城的計劃,我再等一年,朱墨弦死活都要交出解藥!”
“哈!你說漏了吧?這就是你一直不攻打京城的原因,你就等著、耗著!一直到朱墨弦交出解藥是吧?”
“沒錯!你特么整天關(guān)心你的皇族,我擔(dān)心我夫人怎么了?”
“我關(guān)心的是天下!”
“你拉倒吧!”趙軒義一甩手“朱墨弦掌管國事,這個國家還沒有出現(xiàn)問題,至少沒有百姓暴亂,沒有官員叛亂!你有本事你讓朱哲林掌管朝政?三年之內(nèi)皇家還和你一個姓,我特么和你一個姓!”
“你放肆!”朱月君大聲喊道。
“怎么?被我說對了?你不敢承認(rèn)了?現(xiàn)在看明白了吧?你們皇族的太子,還特么不如一個反賊!”
“趙軒義,你再敢說一句,我就不讓你救唐柔!”
趙軒義笑了、笑得很是凄涼“朱墨弦在的時候用唐柔威脅我,他特么走了,你也用唐柔威脅我,你們皇族是不是不會別的了?”
“我?”朱月君突然停下了爭吵,看到趙軒義那滿是失望的眼神,朱月君突然發(fā)現(xiàn)一件事,自己這一刻做的豈不是和朱墨弦一模一樣!
感覺到自己失態(tài)之后,朱月君急忙深吸一口氣,然后心平氣和地坐在椅子上“義郎,我剛剛太生氣了,我說錯了!”朱月君慢慢伸手拉住趙軒義的大手“你別生氣好不好?”
趙軒義也長出一口氣,坐在朱月君的身邊,輕輕將朱月君抱在懷中“我現(xiàn)在腦袋也不清醒!我感覺我……我十分不舒服!”
“我知道你現(xiàn)在很擔(dān)心唐柔,但是你不能讓你自己垮掉,你可知幾天皇兄讓你親自進(jìn)宮領(lǐng)賞,我的心都快跳出來了!你若是這個狀態(tài)進(jìn)入皇宮,恐怕要惹下大麻煩的!”朱月君一臉擔(dān)憂的說道。
“最近的事情太多,你也知道,我現(xiàn)在什么心情都沒有了,就在從京城回來的一路上,我都想好了,我都不想做這個將軍了,我就想陪著唐柔,度過她最后的余生,我想到我的兒子以后要是問我,他的媽媽在哪?我都……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!”趙軒義說完,慢慢紅了眼眶!
“你啊、就是因?yàn)樘珦?dān)心唐柔,所以根本沒有看清事情的真實(shí)情況!”朱月君說道。
“……”趙軒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