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曉峰和董千里一左一右站在擂臺下,微抬著頭顱,俱是眼神不善地盯著董任其。
“董任其,你還真敢上擂呢!如此正好,我給你送行來了。”
馬曉峰嘴角高翹,戲謔出聲。
“堂兄,你竟敢辱罵大伯母,大伯現(xiàn)在很生氣,后果很嚴(yán)重?!倍Ю餄M臉的冷笑。
“你們倆一個直接進(jìn)百強(qiáng),一個已經(jīng)拿到了百強(qiáng)名額,跑這里叫喚什么呢?該干嘛干嘛去,少在這里惡心人。”董任其不耐煩地出聲。
馬曉峰哈哈一笑,“我已經(jīng)說過,我是來給你送行的?!?/p>
言畢,跟在他身后的六名流泉峰的弟子齊齊縱身而起,直接跳上了擂臺。
與此同時,董千里也是哈哈一笑,“我方才說過,你敢辱罵大伯母,后果很嚴(yán)重?!?/p>
隨之,跟在他身后的五名天劍峰的董家子弟也紛紛跳上了擂臺。
“@#¥%¥…”
董任其在心底破口大罵。
他想過自己的淘汰賽可能會被人暗中動手腳,但是,他絕對沒有想到,地方動的手腳居然這么大,而且已經(jīng)到了明目張膽的地步。
也在同時,中央高臺之上,柳紅露變了臉色,目光冷冷地掃過董萬鵬和朱革天。
繼而,她險些直接起身,想要去到九號擂臺,但一番掙扎后,強(qiáng)迫自己按捺了下來,眼神焦急地看著擂臺上的董任其。
“紅露,流泉峰和天劍峰這是要往死里整董任其呢。如果董任其不認(rèn)輸投降,估摸會頃刻間被斬殺在擂臺上?!?/p>
駱飛萍皺起了眉頭,“他們也太看得起董任其,居然派出了如此多的人,殺雞用上了牛刀?!?/p>
“董任其能一拳將煉氣八重的馬濤給打得昏厥過去,說明他的體魄修煉已經(jīng)入門。
擂臺比斗,對于這些修為低下的弟子而言,體修占據(jù)了一定的優(yōu)勢,再加上這么多人擠在一起,董任其的優(yōu)勢更大,流泉峰和天劍峰弄出這么大的陣仗,就是不給董任其半分的機(jī)會?!绷t露輕輕出聲。
駱飛萍搖了搖頭,“董萬鵬還真夠狠的,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下得了手。”
柳紅露秀眉緊蹙,“希望董任能帶些腦子,不要犯蠢?!?/p>
“一對十一,而且這些人里邊沒有一個庸手,董任其應(yīng)該沒那么傻,他會直接認(rèn)輸吧?”駱飛萍的目光也落在了董任其的身上。
柳紅露搖了搖頭,“如果是別人,肯定會下擂,但換成他,天知道他會怎么選?!?/p>
另一邊,康慧茹拉住了董萬鵬的胳膊,苦口勸說,“夫君,你趕緊給董家子弟下達(dá)命令,稍稍教訓(xùn)一下仁其便可以了,不要傷了他的性命。
他之所以罵我是又當(dāng)又立的,……,十有八九是因為我生了清源,搶了他董家繼承人的身份,他有怨氣,這是人之常情,……?!?/p>
董萬鵬揮手將康慧茹打斷,冷聲道:“這個畜生,他已經(jīng)被逐出了董家,已經(jīng)沒了繼承權(quán),他有什么好恨有什么好怨的?
他居然敢如此辱罵你,已經(jīng)是畜生不如,留在世上,只能是一個禍害。
你不要再勸了,我心意已決!”
“夫君,你們是父子,你不能背上弒子的惡名。仁其若是死在了擂臺上,死在了董家子弟的手上,你將會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?!笨祷廴慵奔背雎?。
董萬鵬輕輕地拍了拍康慧茹的后背,低聲道:“我知道你是在為我考慮,你放心吧,我已經(jīng)和朱革天達(dá)成默契,這個小畜生不會死在我董家子弟的手上,流泉峰弟子會結(jié)果他的性命?!?/p>
說完,他將目光投向了朱革天。
朱革天也同時抬眼看了過來,兩人快速地眼神交匯,再雙雙迅速將目光投向了別處。
……
九號擂臺之上,六名流泉峰弟子和五名董家子弟俱是目光狠厲,牢牢地盯著董任其。
裁判依照慣例,將比斗規(guī)則再次強(qiáng)調(diào)了一遍,正要宣布比斗開始,董任其則是昂首靜立,眼神無波無瀾,沒有絲毫要認(rèn)輸下擂的跡象。
柳紅露見狀,連忙將目光投向了不遠(yuǎn)處的莫青松,一雙美目之中盡是著急之色。
莫青松稍作猶豫,朝著唐明海恭敬一拱手,沉聲說道:“宗主,九號擂似乎有些問題,擂臺上除開董任其,不是流泉峰的弟子,就是天劍峰的弟子?!?/p>
唐明海眼皮微抬,朝著站在中央高臺邊緣處的執(zhí)事吩咐道:“九號擂臺上的比斗不要著急開始?!?/p>
執(zhí)事恭敬地一點頭,連忙沉聲下令,“九號擂上的弟子稍作等待!”
聞言,九號擂臺上的參賽選手以及周圍的觀眾齊齊將目光投向了中央高臺,所有人都目露疑惑之色。
朱革天、董萬鵬和康慧茹也齊齊皺起了眉頭,俱是目光鎖定莫青松。
“莫峰主,九號擂有何問題,你說詳細(xì)些?!碧泼骱6俗诟弑骋紊?,輕輕出聲。
莫青松清了清嗓子,“本次大比的淘汰賽已經(jīng)接近尾聲,九十多場比斗,每一場比斗,六大主峰和外門的弟子,分布都算均勻,唯獨此際的九號擂,除開董任其之外,不是天劍峰的人就是流泉峰的人,有些反常?!?/p>
不等唐明海說話,朱革天冷哼一聲,“莫峰主難道覺得九號擂有什么貓膩?”
莫青松微微一笑,“我只是覺得有些反常,至于有沒有貓膩,我不知道,興許莫些人知道?!?/p>
“莫青松,你是什么意思,把話說明白些!”朱革天提高了音量,面色不善。
“沒什么意思,就是字面上的意思,若是有人硬要對號入座,我也攔不了。”莫青松的臉上仍舊掛著淺淡的笑容。
朱革天臉上的怒意更盛,“此際在九號擂上的六名流泉峰弟子,皆是精銳,他們?nèi)サ狡渌夼_,都有極大的可能拿下一個百強(qiáng)名額。
如今,他們齊聚九號擂,要和天劍峰死磕,即便能獲勝,也只能獲得一個百強(qiáng)席位。
莫青松,我動手腳把九號擂動成這樣,是你傻,還是我傻?”
莫青松搖了搖頭,笑道:“朱峰主,我從始至終都沒有提過你的名字,你何必著急解釋?”
”莫峰主,淘汰賽比斗安排,方才可都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進(jìn)行的,我們都在場,若是要動手腳,難道沒人能看出來?”
董萬鵬插話進(jìn)來,臉色陰沉地看著莫青松,“九號擂上的五名天劍峰子弟,同樣也是精銳,是我寄以厚望,希望他們能獲得百強(qiáng)名額的人。
如今,他們聚攏在一起,還要和流泉峰爭奪一個名額。
說到底,九號擂的人員安排,對我們天劍峰和流泉峰最為不利,我和朱峰主顧全大局,沒有提出異議。
反倒是你,九號擂上,沒有人與你們碧竹峰有關(guān)系,你卻是跳出來生事。
難不成,是因為你們碧竹峰到現(xiàn)在為止,一共才十名弟子殺入了百強(qiáng),心有不忿,故而想攪局?”
莫青松被點到了要害,始終掛在臉上的笑容終于消失了,他輕哼一聲,正要說話。
柳紅露卻是搶先出聲,“董師兄此言差矣,九號擂上有人與我們碧竹峰有關(guān)系,他便是董任其,他是我們碧竹峰弟子。”
“柳師妹,你的記性可能不太好,董任其早已經(jīng)被你們碧竹峰逐出?!敝旄锾炖湫Τ雎?。
柳紅露搖了搖頭,“諸位有所不知,我們碧竹峰已經(jīng)決定重新召回董任其?!?/p>
眾人聞言,俱是面露驚訝之色,將逐出的弟子重新召回,而且時間還不到一年,這在太清宗的歷史上,還屬于首次。
“董任其本心不壞,只是性子頑劣了些,去了雜役峰之后痛定思痛,已經(jīng)悔改,現(xiàn)在正在刻苦修煉,故而,我們碧竹峰才決定將其重新召回?!绷t露補(bǔ)充一句。
“柳師妹,說這么多,你們碧竹峰之所以要召回董任其,應(yīng)該是看中了他四級煉丹師的身份吧,誰不知道,你們碧竹峰上的煉丹師數(shù)量最少的,品級也不高?!?/p>
朱革天冷笑出聲,“不過,你方才也說了,是要召回,還沒有召回,董任其現(xiàn)在和你們碧竹峰沒有任何的關(guān)系?!?/p>
“即便和我們碧竹峰沒有關(guān)系,但擂臺上參賽的人都是我們太清宗的弟子,比斗中有任何不公,都與我有關(guān)系!”柳紅露冷聲回應(yīng)。
“你們碧竹峰分明是袒護(hù)董任其,是在破壞比斗的規(guī)矩!”
朱革天針鋒相對,“再說了,董任其也姓董,他和五位天劍峰的弟子合在一起,剛好和我們流泉峰的人數(shù)相當(dāng),何來不公之說?”
“董任其早已被逐出了董家,與董家已經(jīng)沒有了任何關(guān)聯(lián)!”柳紅露緊跟了一句。
“柳師妹,他也已經(jīng)被你們碧竹峰逐出?!倍f鵬出聲了。
柳紅露將目光投向了董萬鵬,“我們將其逐出,有心將其召回。你們董家若是也有心讓他重回家族,九號擂臺上的事情,我們碧竹峰也就不會有意見。”
董萬鵬冷哼了一聲,“董任其就是一個不敬尊長、不知廉恥的畜生,他今生都別想再重回我董家!”
“董師兄對董任其如此大的敵意,九號擂臺上的天劍峰弟子恐怕已經(jīng)得到了董師兄的某種授意,他們之所以齊齊出現(xiàn)在擂臺上,也不是巧合吧?”柳紅露嘴角帶著冷笑。
“柳紅露,你少在這里血口噴人!”董萬鵬勃然大怒。
看到碧竹峰和天劍峰、流泉峰爭吵,宗主唐明海卻是老神在在地端坐在椅子里,沒有說話的意思,全然一副坐山觀虎斗的姿態(tài)。
這個時候,青柳峰峰主駱飛萍輕輕咳嗽了一聲,“天劍峰的弟子針不針對董任其,我不清楚。
但是,流泉峰的弟子們肯定不會對董任其有任何的留手。
昨日修為測試的時候,我親眼看到董任其和流泉峰結(jié)下仇恨。
說到這里,她將目光投向了朱革天,“我記得,朱峰主好像也在場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