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方才不是說,要十息將我鎮(zhèn)殺么?”
董任其冷哼一聲,“如果是你占了上風,你會罷手放過我,我求饒有用?”
說完,他手中的黑箍棒再次狠狠砸出。
只聽啵的一聲,鐘形光罩在被黑箍棒重重地砸了九擊后,終于潰散。
黑箍棒挾裹著呼嘯的風聲,停在了王詞齡的頭頂。
王詞齡渾身一緊,臉色慘白,嚇得一動不敢動。
董任其眼神淡漠地看著王詞齡,“原來你也會怕?”
王詞齡臉色一紅,面現(xiàn)狠色地說道:“董任其,我已經(jīng)認輸,你若是殺了我,宗門一定會重重懲罰你,我舅舅也必定不會饒了你!”
“你難道忘了么?這是生死戰(zhàn)!”
董任其緩緩出聲,嘴角微翹。
朱革天忍耐不住,再次咆哮出聲,“董任其,你敢傷詞齡,本峰主必然不會,……?!?/p>
只是,不等他把話說完,董任其將手中的黑箍棒橫掃而出,直接掃在了王詞齡的腰間。
王詞齡那纖弱的腰肢如何承受得住董任其的一棒,一陣令人牙酸的骨折骨裂聲響起,她的身體幾乎側(cè)向?qū)φ燮饋?,而后飛出擂臺,重重地砸在了地上,連哼都沒哼一聲,七竅齊齊流血,直接沒了氣息。
“死了!王詞齡死了!”
擂臺之下,有人驚呼出聲。
更多的人則是直愣愣地盯著擂臺上已經(jīng)收起了黑箍棒、正風輕云淡地站在擂臺上的董任其。
方才,幾乎所有人都認為董任其不會殺王詞齡。
但是,他的出手是那么的果斷,那么的狠辣,沒有半分的拖泥帶水。
“董任其,你找死!”
朱革天目眥欲裂,高聲咆哮,就欲再次起身。
正在此時,唐明海重重地怒哼一聲,眼中寒光閃爍。
朱革天當即身形一震,再不敢動彈。
康慧茹在董任其轟殺王詞齡時,表情明顯凝重起來,她從董任其的身上感受到了威脅。
在朱革天偃旗息鼓之時,她用胳膊輕輕地碰了碰董萬鵬。
董萬鵬稍作猶豫,將目光投向了楊清琪,“楊長老,一號擂前兩場的比斗既然已經(jīng)決出了勝者,趕緊開始進行第三場比斗吧?!?/p>
“董師兄,董任其剛剛打完,現(xiàn)在就進行最后一場比斗,不讓他歇上一口氣,對他是不是有些不公平?”柳紅露出聲反對。
“公平?若是遇上了敵人,誰會給你休息恢復的時間?”朱革天冷冷出聲,滿臉恨意地盯著一號擂的方向。
“這是宗門大比,不是與敵人生死相搏!”柳紅露針鋒相對。
“董任其剛才殺了我的外甥女!”朱革天提高了音量。
莫青松接了一句,“朱峰主,是你外甥女提出的生死斗,既然是生死斗,便生死有命。輸了就輸命,天經(jīng)地義!”
……
“夠了!”
唐明海眉頭緊皺,鋒利的目光從一眾高層的身上快速一掃而過,看到眾人都安靜下來之后,他抬眼看向了楊清琪,低聲道:“一號擂第三場比賽現(xiàn)在開始吧?!?/p>
柳紅露面露不解之色,正要出聲,卻看到唐明海猛然將手抬了起來。
見此,她不得不閉上了嘴巴。
楊清琪自然是求之不得,連忙向一號擂的裁判揮手示意。
中年裁判先是面現(xiàn)疑惑之色,繼而飛身上了擂臺,高聲道:“董任其、董千里,你們趕緊上擂,準備比斗!”
董任其剛剛從擂臺上下來,聽到這個指令,明顯有些意外。
擂臺周圍的觀眾們也甚是疑惑,按理說,董任其剛剛結(jié)束比斗,現(xiàn)在時間也早,怎么也得讓他歇口氣再打。
但是,這是宗門高層的決定,觀眾們雖然疑惑,但卻沒人敢質(zhì)疑。
董任其將目光看向了中央高臺,正好看到三雙眼睛正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,他們分別是朱革天、董萬鵬和康慧茹。
于是,他的嘴角微微一翹,縱身跳上了一號擂臺。
剛剛站定身形,就有一位方臉白面的年輕男子跳上了擂臺,正是董千里。
董千里上得擂臺,滿臉鄙夷地看著董任其,“堂兄,你的這一套打法還真是得心應手,無往不利呢。
只不過,你的這場鬧劇到了這里,該結(jié)束了?!?/p>
說到這里,他的嘴角高翹,壓低著聲音說道:“還有你的命!”
“的確,走到這里,咱們之間的賬也該清算清算?!?/p>
董任其眼神淡淡地看著董千里,表情無悲無喜。
“清算?”
董千里的臉上露出了嘲諷的笑容,“死到臨頭不自知,還想著報仇,果然是蠢不可及?!?/p>
正在此時,中年裁判出聲了,“你們準備好沒有?”
“師叔,我已準備妥當,隨時可以開始比斗?!倍Ю锔呗暬貞?。
董任其輕輕應了一聲,“我準備好了?!?/p>
中年裁判點了點頭,立馬宣布比斗開始。
依舊是老打法,董任其第一時間取出了冰甲符和神行符。
當堅冰鎧甲在身上凝形,神行符發(fā)揮作用后,他立馬向著董千里沖了過去。
董千里背負著雙手,眼神睥睨且不屑地看著董任其竟是沒有做出任何動作,任由董任其逼近自己。
“董千里這是在做什么?他也太自負了吧?他的實力再強,也不能讓董任其近身啊!”
“人家可是宗門天驕,自然有他的打算,你就別瞎操心了,耐心地看著就是?!?/p>
……
擂臺之下的人看到董千里一動不動,俱是詫異不解。
董任其同樣的心有疑惑,但他沒有減緩沖刺的速度,仍舊筆直沖向董千里。
因為,不管董千里有什么招式,拉近距離對他有利。
兩息的時間不到,董任其跨越大半個擂臺,離著董千里越來越近,只要再往前沖幾步,就可以發(fā)動進攻。
就在這個時候,董千里微微一笑,手中出現(xiàn)了一張黃色的靈符。
隨之,他嘴角高翹地吐出一個字:“定!”
黃色的靈符立馬迅速燃燒起來,同時,一股無形的巨力突然從四面八方擠壓過來,猛然作用在董任其的身上,使得董任其的身形生生地定在了原地。
董任其臉色大變,他感覺自己的雙腿像灌了鉛一般,無法再往前挪動一步。
不單是雙腿,他的身體每一個部位都被萬鈞巨力給壓制,無法挪移。
“定身符!董千里居然有天級靈符!”
“天吶,這可是能保命的天級靈符,居然被用在了宗門的大比之上,簡直就是暴殄天物!”
……
擂臺四周,許多人驚呼出聲。
中央高臺之上,柳紅露滿臉憤怒地盯著董萬鵬,“董師兄,你居然將定身符給到董千里,看來,你是真的想要置自己的兒子于死地!”
董萬鵬冷哼一聲,“董任其已經(jīng)被我從族譜中剔除,他與我們董家已經(jīng)沒有半點關(guān)系。
一場宗門大比,他便已經(jīng)轟殺六人,如此窮兇極惡之輩,將他留下就是一個天大的隱患,我如此做法,是為宗門除害!”
“宗主,煉氣期弟子之間的比斗,卻使用天級靈符,這對董任其而言,太不公平!請宗主終止比斗。”柳紅露沒有再與董萬鵬糾纏,將目光投向了唐明海。
“笑話,董任其前前前后后已經(jīng)不知道使用了多少張靈符,董千里用靈符怎么就不行了?”
朱革天把話接了過去,“之前,張峰主便說過,靈符也是實力的一方面!”
“董任其的靈符是靠著自己的努力獲取的!”
柳紅露提高了音量,“但是,董千里的靈符卻是被人賞賜的,目的就是為了對付董任其。”
“柳師妹,請你不要發(fā)表一些無憑無據(jù)的言論,董任其的靈符都是靠著自己的努力獲取的,你是親眼所見,還是有什么證據(jù)證明?”
朱革天冷冷一笑,“你說董千里的靈符是被人賞賜來對付的董任其的,你拿得出證據(jù)么?
還有,董任其的那根來歷不明的黑色棍子,我若是沒記錯的話,這應該是你師尊當年從荒墟中帶出來,送給你的吧?
你可以將自己的靈兵送給董任其,難道就不允許別人送東西給董千里?
柳師妹,你如此做法說法,是不是太霸道了些?”
聞言,柳紅露神情一滯,一時間找不出話來辯駁。
“都別吵了!一場宗門大比,你們吵了多少回?董任其雖然被定住,但還可以說話,他若是開口認輸,性命無礙。”
唐明海有些不耐煩了,“晚輩之間的比斗,專心看就是。你們?nèi)羰钦嫦氤?,就換個地方,不要在這里影響大家觀戰(zhàn)!”
聞言,董萬鵬、朱革天和柳紅露齊齊朝著唐明海低頭拱手,不再說話。
一號擂臺之上,董千里沒有著急動手,而是一臉得意地看著董任其,“你的體魄不是很強么?現(xiàn)在,你連動都不能動了,體魄再強,又有什么用?
定身符能讓你定身十息,足夠我殺你一百回!”
董任其眉頭緊皺,神情凝重,低聲問道:“定身符是董萬鵬給你的?”
“自然!”
董千里哈哈一笑,“董任其,這些日子,你費盡心思地想要獲取伯父的關(guān)注。
可笑的是,伯父的心中早已沒有了你半分的位置,他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將你視同陌人,當做仇寇,欲殺之而后快。
你的這一番努力,全然是白費心機!”
董任其搖了搖頭,輕聲一嘆,“他既然做得如此之絕,我也不用再有任何的心理負擔了?!?/p>